卫兰心回头望去,那年轻人正分开众人,远远离开。
身上没有什么气势,就如一个刚刚毕业满脸阳光的大学生,是那么的普通平凡。
可是,没人知道,他暗藏的底牌到底有多少,实力又有多么强大?
方芸也跟着苦笑:“怎么就不可能?三阶先天,真气外放。如果是传武修习者,那就是抱丹凝血,生出罡劲来,隔空伤人。一外一内,两者殊途而同归。
但无论是哪一种修习法门,都没有涉及到精神灵魂……你看看他的所作所为,轻描淡写之间,就把对手玩得欲生欲死,让人往往看到胜机,实际上,真正面对他的时候,总是不堪一击。这就有些不对头了。”
这并不是三阶层次的力量。
方芸的脸色有些沉重,悠悠又道:“兰心你知道当初离江众生基因实验室的主持者到底是什么实力吗?”
“你是说罗格教授,不是说是基因改造不完全状态吗?就是二阶上段吧。”
卫兰心疑惑问道。
“不,事后我们把残余组织拿去化验之后,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那位表面上身为国际肿瘤专家的罗格教授,其身体基因组织强横无比。其人真正的实力,十之八九已经达到了三阶地步。
这种层次的基因战士力大无穷,堪比上古传说中真正的妖类。毫无疑问,他们的实验室已经取得了至关重要的突破。”
“这……”
“所以说,当初真是好险。若非阴差阳错的,张南正好在场跟踪追击,那次特事处的行动,指不定就会吃上一个大亏。”
“真有这么厉害,李逸和叶子岚等人也对付不了?”卫兰心仍然不敢相信。
“当然。”方芸摇头叹息,“连这种人物,在张南的面前,也只是顺手可以抹除斩杀的疥癣之患,你说他的实力到底到了何等地步?
李逸之所以揣着明白装糊涂,也许是不想丢掉到手的功劳,最大的原因还是想要留条后路。
他虽然出身世家,背景深厚,但是,能够凭借自己的本事结交到一些强者,这才是他的能力体现,也会让人高看一眼。”
“既然如此,我们要不要想个办法,让张南加入到这次任务当中来?”
卫兰心眼神热切。
有这种高手在宜水,实是在天从人愿。
正好,自己两人的任务无从入手,要是能得到对方的帮助,事情会好办许多。
“不行。”方芸斩钉截铁的说道:“师妹,以后我如果调到三江府,一般的案子也帮不到你,遇到难事了,你得学会自己思考自己处理,才能独当一面。
记住了,有那么一些人,不能利用,不能强求,只能以真心换真心……唉,说得太复杂了也不好,反正你记住了,就把他当朋友就是了。”
这一点也不难不是吗?
卫兰心心悦诚服,“他不但是朋友,还是恩人。我姐姐若非遇到他,不但孩子保不住,自己那条命都会交待了。”
“就是这样,你能记得这些就好。”方芸笑着点头:“不管了,今天进山吧,我们已经耽搁了太多时间。
要赶在特事处援兵到来之前,把前期事物全部处理好,否则会影响到评价,就不好了。至于张南,其实兰心你也不用担心。道家不是有话说‘无为而为’吗?就算我们不请他,迟早也会牵涉进来。”
“你是说金家?”
“不,是于家。”方芸面上带着盈盈浅笑,她如今身份已经不同,更能查到一些隐秘消息,早就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
……
“医生,怎么样了,有没有救?”
金东明急忙跟在担架后面,满脸焦虑担忧。
他的眼睛里全是血丝,一股暴虐若隐若现,偏偏又不能发作。
只能强忍着脾气,问询儿子金泽珠的伤情。
“不好说啊。”
永林医院是宜水最好的医院,院长苏永林也是最好的医生。
他在宜水的声望如日中天,尤其是在跌打损伤骨科方面,是首屈一指的权威。
可是,这时候,他恨不得把自己颔下的胡须全都揪下来。
没见过这么古怪的伤情。
“金馆主,您别急,先把令公子推到重症临护室好好观察才能确定病情……或许并没有那么严重也说不定。”
面对病人家属,就算是再大牌的医生,此时也只能温言安慰。
何况,他已经看得出来,眼前这位宜水名人,拳术无双的外来名家,这时候已经出离愤怒,一点火星就会引起爆炸那种。
“还有,另外两个伤者,倒是不妨事。他们只是外伤,就算治不好双腿需要截肢,我们院里也有最新研制的义肢,接上去不会太过影响生活自理的。”
“不影响生活自理?那一身腿法?”
金东明眼前一黑,差点没气得吐血。
王新国是新招募的金牌教练,虽然实力不凡,但终究只是外人,倒也罢了。
这种人以利驱之,并不算太过重要,只要有钱,就可以重新招揽。
能找到一个,也能找到两个三个。
近些年来,无论是后起之秀,还是江湖名宿,不知为何全都身手大进,总会有一些爱财的高手出现。
拳馆想要发扬光大,想要寻找高手坐镇,只要肯付出代价,总能找到。
但是,李孝东却不一样。
这一位十多年前,自己从寒国国内带了出来,到了宜水开拓局面。
可是从无到有,立下了许多汗马功劳,不是徒弟,胜似徒弟,那是有感情的。
更何况,跆拳道修练达到黑带九段的高手,也不是什么大白菜。
他还想着依靠自己这位得力手下,把跆拳道推广到更多城市,甚至传播到全世界。
以后,别人提起讲道馆出身的金师范来,都会以宗师称呼……
等有朝一日回到国内,看看当初那些把自己赶出流派的家伙脸色,肯定会十分精彩。
可如今,一切都泡汤了。
只剩下一个李恩卓,比起金泽珠和李孝东来说,还要差上不少。就单凭这一个弟子,又怎么能完成自己的理想。
当然,现在不是思考理想与抱负的时候。
看着担架上面金泽珠苍白的脸,呆滞的眼神,金东明心中又是一阵绞痛。
这是自己的亲身骨血,他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似乎儿子的伤已经好不了啦,很可能终身都只能躺在床上,受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