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陆九辰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脸上淤青遍布,嘴角挂着鲜血,却仍苦苦坚持。
穆清的眼泪扑簌簌地掉落,一边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放心!
都是皮外伤,死不了的!”
穆清一直盯着陆九辰,丝毫没理会女人的话。
终于,陆九辰撑不住了,他单膝跪地,口中鲜血不停地滴落。
“夫君!
!
!”
穆清几乎要哭晕过去。
陆九辰微微抬眸,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对穆清露出一抹笑容。
“小子,认输吗?”
斗篷男子冷笑道。
“我认你奶奶个熊!”
陆九辰咬牙怒吼一声,继而拼尽全身的力气扑向穆清。
斗篷女子没有想到陆九辰竟会直接扑过来,还没反应过来,穆清就被陆九辰夺了过去。
“娘子,你没事吧?”
陆九辰看着穆清虚弱地问道。
“我没事!
我没事!”
穆清抱着陆九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斗篷男子走了过来,拎起地上的剑指着陆九辰:“小子,你可输了!”
陆九辰挣扎着想要将穆清护在身后,可却被穆清死死抱住了。
穆清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两人道:“你们闹够了没?
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夫君,反正他死了我也绝不独活!”
“小丫头,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们了?”
斗篷男子还在装腔作势。
殊不知穆清早已经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穆清冷笑一声:“是啊!
这的确威胁不到你们。
不过我死了,等你们百年之后看谁给你们送终!”
穆清这话算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两人,他们的伪装失败了。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取下斗篷。
眼前的男子俊美不输陆九辰,带着成熟男子的气韵。
女子清丽无双,岁月根本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伤痕,只给她添了几分优雅的气质。
穆清看着眼前的两人,她心里清楚他们是谁,但却叫不出口。
即便这个女子时常出现在午夜梦回之时,她也仿佛陌生得很。
“清儿,我……”洛菁妍正要说什么,却被远处追来的士兵打断了。
“九辰,清儿,你们在哪儿?”
听到宁采毅的声音,穆清连忙呼喊:“宁大哥,我们在这儿!”
很快,宁采毅就带着人赶了过来。
在看见倒在地上的陆九辰时,宁采毅连忙跑过去:“九辰这是怎么了?”
穆清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身后两人:“有事就跟我回去,没事就继续消失吧!”
说完,穆清也没给两人回答的机会,直接扶着陆九辰离开了。
洛菁妍和帝渊相视一眼,然后便跟着穆清一起走了。
营帐里,穆清小心翼翼地为陆九辰上着药,宁采毅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的两个斗篷人。
这个女子他越看越觉得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洛菁妍和帝渊站在旁边,就像两个犯了错的小孩子。
他们本意是想试探一下陆九辰,谁知帝渊一看见这个夺走自己闺女的臭小子就收不住脾气。
一不小心下手重了,虽然陆九辰性命无碍,但皮肉之苦可没少受。
穆清给陆九辰上完药,扎了针,不一会儿就醒了。
“娘子!”
陆九辰笑着喊道。
穆清的眼泪瞬间再次蓄满眼眶,陆九辰心疼地拭去:“乖!
别哭,我没事!”
“这么多伤,怎么可能不疼!”
穆清哽咽道。
陆九辰轻轻拉住穆清的手,看见已经被穆清扯下来的纱布眼眸微暗:“伤还没好,纱布怎么能扯下来!”
“我没事了!
这伤都已经结痂了,倒是你,给我安分点躺着!”
穆清没好气地道。
闻言,陆九辰也只能乖乖躺下了。
穆清这时才看向洛菁妍和帝渊:“你们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清儿,我是你爹啊!”
帝渊连忙跑过去,露出一副自认为十分慈爱的笑容。
谁知这一句话直接把旁边的宁采毅吓得一骨碌跳起来:“喂!
大叔,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帝渊:“……”大叔?
他这么俊美无双,哪儿像大叔了?
“宁家小子,我作证,他的确是清儿的父亲!”
洛菁妍走上前无奈道。
宁采毅仔细看着洛菁妍,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惊恐地看着洛菁妍:“你你你……你是洛……洛姨!”
宁采毅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又捏了捏自己的脸:“我……我一定是在做梦!
洛姨,你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为啥托梦给我啊?”
穆清和陆九辰看着宁采毅这傻缺一样的举动,皆是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模样。
洛菁妍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到宁采毅的后脑勺,宁采毅脑瓜子嗡嗡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会痛啊!
这不是梦!”
“这当然不是梦!
我娘她原本就没死!”
穆清说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记得我小时候还参加过葬礼啊!”
宁采毅疑惑道。
穆清看了一眼帝渊和洛菁妍,随后又叫宁采毅道:“宁大哥,麻烦你把门拉好,别让旁人靠近!”
“哦!”
宁采毅连忙去关门。
方才宁采毅带人过去时,帝渊和洛菁妍连忙把斗篷戴上了。
穆清知道,他们定然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在人前露面。
“好了!
现在这里都是自己人,你们可以说了!”
穆清将陆九辰扶着坐起来,打算听一番离奇的故事。
帝渊和洛菁妍相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清儿,你从何时知道我假死的?
还有你爹的事情!”
洛菁妍问道。
穆清拔下头上的紫玉发簪:“从这枚发簪落到我手里开始吧!”
洛菁妍看着那枚发簪,微微一笑:“它终究还是你的了!”
“至于他……”穆清看着帝渊:“穆爵盛不举,生不出孩子,所以我爹当然不会是他了!”
“那清儿你是怎么确定我就是你爹的?”
帝渊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道。
穆清不禁轻笑:“你们两个应该时常将我弄晕来看我吧!”
“难不成那药效失效了?”
帝渊一脸懵逼。
“不是药效失效,而是你身上的杜鹃花香气。
许是学医后对药效有了些许抵抗力。
那药效只能让我意识不清醒,却不能全部封闭我的感官,那日你在耳边说你才是我爹爹时我便已经有印象了!”
穆清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