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又生。
这道响亮,且毫不掩饰自己不耐烦态度的声音,顿时将众人的眼光吸引过去。
他们望见了一个壮硕的身影。
当众人发现说话之人居然是他的时候,便有些释然,也有些放松下来,人们的心情有些复杂。
一个年轻有为,实力强劲的任三已经是他们接受的极限了,这里面,或许只能勉强塞进去一个还算机灵大胆的韩炳天,所有人都不希望再出现一个“任三式”的年轻人了。
因为这群年轻人足以使他们自惭形秽的高度,正在践踏他们过往努力的成果......
幸好,站起来的这个人大家都认识。
他们也知道,白立斌从来都是这样的人,一个在他身上找不到丝毫技巧性,一个只会以力破巧却百试不爽的人,他的跋扈,在所有人的认知里,都是极为出名的。
白立斌站起身来,毫不在意身上堆积的眼光。壮硕的身材、强大的气场、冷若冰霜的硬朗面容上带着的蔑视与嘲讽,以及强大家族赋予在他身上的光环。
这一切,都足以使他成为全场眼球的聚焦之处,也足以使他成为人人敬畏的存在。
白立斌起身,向着任三与冯远征所在的主席台走去,目不斜视,甚至连最前方的九位大人物也不再他的视线范围。
他的步子很大,迈动的频率也极快,毫不拖泥带水,龙行虎步间,白立斌已经走到了主席台前。
他停住脚步,望着任三与冯远征,脸上的睥睨神态不加掩饰,可对于同样近在咫尺的韩炳天,白立斌却连一个神态、一丝表情都有些欠奉。
同样的,台下的人也没有再继续关注韩炳天,他们持续的将目光投注在三个最值得关注的身影之上。
韩炳天,只不过是一个临危救主的马仔。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席间的白炽灯有些晃眼,可对于这一切大家还都比较能够接受,因为无论是多少瓦数的明灯,都不可能与主席台上的三位年轻人争辉。
他们知道,今天有一场好戏要看了。
如果把上州比喻成一块巨大的蛋糕,可蛋糕的体积终究有限,分食他的人当然越少越好,可任三的出现,无疑是打破了蛋糕分配的那个人,而且,光明集团的计划中,分明还有些想要掌控蛋糕分配权的意思。
他们这种小鱼小虾当然能忍,甚至也乐于跟在大佬的屁股后面喝汤,可任三或者光明集团的行径,他们忍,有些人是注定不能忍的。
比如冯远征,再例如白立斌。
这回被视作对四大家族的挑衅,对原有规则的蔑视!
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一点,可他们无疑也得承认,任三是强大的,是有资格挑战原有秩序的强者。
人们心中又犹豫,也有隐忧,这种种情绪,在双方胜负未分之前都将一直存在着。
......
明亮的宴会厅在白立斌走上台来,仿佛无形中将之分成了三个部分。
观众、大人物,与他们三个。
无疑,另外两拨人的精神与眼光此时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冯远征盯着任三,面无表情的模样,让这位平日里无时无刻不带着笑意的世家子看起来有些阴沉。
不过此时,任三已经将注意力完全放到了白立斌的身上,这位与他有着本质对立面的家伙是一个极度疯狂,极度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任三眼中的寒意不加掩饰的释放着。
他已经做好了上演全武行的准备。
又与他们两个不同的是白立斌,他的眼睛在两个人的身上来回徘徊着,他不屑的不止是任三,连同他某种意义上的盟友冯远征也在他的群伤范围之内。
场面在这种情况下持续了整整一分钟。
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没有了耐心,终于,白立斌开口说了全场的第二句话——
“两位加起来也是将近五十岁的老东西了,还玩的这么幼稚?可惜啊,你们想玩,不过本公子不想再看了!”
主席台上的话筒,在三人的前方,也会将三人的对白清晰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白立斌背着手,继续说道:“冯远征,你不就是想方设法要任三给你低头吗?用得上搞得这么复杂吗?还他妈什么狗屁王冠,那玩意能值几个钱?”
他的疑问句拖着长长的尾音,说完之后,面上现出一副极为不可思议,仿佛看白痴一样的表情看着冯远征。
冯远征的面色有些难看了,仿佛一尊雕刻一样,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个嚣张的家伙,可任三清楚,冯远征真的生气了。
白立斌当然不会在乎冯远征有没有生气,他要是怕了冯家,也就不会站起来,之所以站出来,就是因为他不怕。
说完之后,白立斌冷笑一声,又道:“让我来告诉你让人在你面前低下头的方法!只要你揪住他的头发狠狠地在他身上踹两脚,我就不信还有不低头的!cao!”
场间又有些哗然了......他们被白立斌嚣张的态度给镇住了!
一向跋扈的白立斌说出这番话,难不成他还要当场实验一番?这么想着,几乎是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可惜的是,白立斌没有让他们得偿所愿,可他接下来的话,无疑更加打脸!
“明明暗地里恨不得生吃了对方,可面上还要他妈假装出一副友好的不得了的样子,真是虚伪的令人恶心!哈,别想了,我说的就是你们二位!”
白立斌将手一摊,目视着眼前两位身份地位上与他几乎等同的年轻人。
所有人都觉得白立斌疯了......
什么叫嚣张?这就是!不分敌我的挑衅,将自己逼到绝路上,这就是嚣张的最高境界,白立斌无疑做到了!
人们也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能在这方面超过白立斌的已经不多了。
他们期待着,希望能够看到两位身份同样尊贵之人的辩驳。
任三没让他们失望,同时,也没有让自己今晚的任务失败,他看着白立斌,仿佛根本不在意他说的话一样,甚至面上带着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说道:“没错,我们的确是虚伪了,不过我想请教一下白少,怎么才能不虚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