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木在一瞬间炸裂,人们甚至没能听到什么巨大的响动,便在下一秒望见了飘零在宴会空中纷杂散落的细小碎屑。
那碎木屑密集的洒满空中,又在落下后均匀的铺满地板,金黄的色泽经白炽灯照耀,竟像是刻意叫人准备好的金色雨花,忽略掉它的前身,这无疑是极喜庆的一幕。
所有人看着眼前掉落下来,甚至零星一点洒在衣服上的木屑,再也说不出话来,因为眼前的一幕,已经超出这群眼里脑里心里只有钱的富豪们的认知了。
对在场的大多数人而言,任三与四个自称是史家人的男子,就像是为他们表演了一场情景魔术一般。
木屑占据了他们的视野,也尤不能让人忘却任三身周前一刻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光芒,随着光芒的消散,就像是纸张遇到了焰火,棺木在一瞬间变成了这样!
这是人类拥有的能力吗?
此时此刻,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人们,不仅仅是为了任三的财力而震撼了,他们发现了任三更为恐怖的能力,也因而能够深刻的领悟到任三喃喃低语的真切含义。
“光明集团的朋友,有钱;敌人,有刀和拳。”
没人会觉得自己百十来斤的身板会比金丝楠木更硬,他们看着任三,眼里除了最早的佩服之外,终于多了一种叫做“敬畏”的东西。
甚至还有人想到,如果先前白立斌的拳头砸过去会变成怎样的情景?
只是......白立斌的拳头真的能砸到任三吗?
他们还不知道的是,这幅棺木之所以炸裂的悄无声息,只不过是任三控制着灵气渗入到棺木的深处而已,最深处已经被他的灵气分解,炸掉的只有最表面薄薄的一层,所以才显得不那么响彻。
这是为了保护在场之人。
若非如此,任三有一百种方法能让刚刚还存在于眼前的棺木炸裂的比礼炮还要响亮。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因为此时此刻,是任三真正的主场。
他看着四个脸色发白的史家男子,心中的恼怒已经平静下来,因为就在他击碎棺木的那一刻,四个人脸上变现出来的惨淡让他明白过来,这几个人只不过是史家几条听话的狗。
和狗生气值得吗?
当然是否定的,不过任三会记住狗主人的所作所为。
看着四个不知如何自处,茫然无措的男子,任三平静的开口了,“回去告诉史少,就说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华夏人自古讲究的是礼尚往来,他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任某又岂能不报?回去问问史少,问他想要什么材质的棺材,任某定当找一个能工巧匠为史少亲自订做一个。”
任三的声音很平静,可却没有人能忽略他话里的重量,因为这平静的底气,来源于充足的实力,没人认敢于看轻。
只有色厉内荏者,才会无时无刻叫个不停。
任三说完,四个男人的脸色更加惨败,估计是想到了这次任务办砸之后史嘉裕会带给他们怎么样的处罚。
可事已至此,她本根本无力改变!
这幅棺木不仅没有起到羞辱任三的作用,反而还围任三立威提供了道具,这是他们四人来时根本没有想到的!
他们不认为眼前这个叫任三的小杂鱼敢怎么样,因为史嘉裕代表的就是华夏纨绔们的意志,在他们想来,任三就算在不满,也只能在心里表现。
可事实往往就是这般出人意料。
“你们可以滚了!”
见他们的模样,任三也没指望着有人能回复他,轻轻甩出一句话之后,任三便转身想要重新回到主席台前——
可下一刻,一直充当着史嘉裕传话筒的那名男子忽然咬了咬牙,看着任三的后背面色一狠,大喝一声便冲了上去!
“敢侮辱史少,你给我去死吧!”
喊着,那名男子居然真的举拳冲了过去,人群顿时发出一声惊呼,也不只是担心任三还是觉得这个变故有些猝不及防。
可很显然,惊呼是没有丝毫必要的,面对这名“敢死队成员”的袭击,走在前方的任三连头都没有回,可下一刻,身后立时便传来一声惨叫,那名男子以一种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砸在地上之后口中溢出一股鲜血,登时昏迷不醒。
轻描淡写做完这一切的耿如龙拍了拍手,看着史家剩余的三个男子,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说道:“把这坨垃圾抬走吧,光明集团第一天开业不想见血!”
他说完,饶是史家这三人也都是见过世面的,可他们从耿如龙的话里听不出一丝开玩笑的成分。
他们当然怕死,面对耿如龙赤裸裸的威胁,竟是连一句狠话都不敢说,走的时候还下意识的朝耿如龙有些感恩戴德的躬身,一溜烟扶起昏死的同伴仓皇而逃。
耿如龙脸上残忍的笑意犹在,看着几人消失的身影眼中露出一丝嗜血,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直无比狠毒的饿狼与残忍的野兽,没人怀疑这个叫耿如龙的家伙真想杀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下一刻转身的时候,脸上已经转变为无比恭顺的神色,朝着任三一躬身,退出场中。
这让看热闹的,以为常总又出现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的家伙,纷纷觉得有些可惜,可随即,这种心理就被一种敬畏给取而代之。
他们敬畏的,是豢养了这只狠厉鹰犬的任三。
场中还是没有声音,人们看着任三又重新回到主席台前。
白立斌脸色铁青,他没有想到任三居然敢当众打史嘉裕的脸面!
至于冯远征,他眯着眼睛似乎是第一次认识到真正的任三。
前排的九位大人物仍旧无声无息的坐在那里,仿佛他们正常出现的目的和作用,就是为了营造任三震撼人心的出场方式。
任三回到了主席台前,他的眼睛盯住了白立斌,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看白立斌,接着,任三说出了一句话:“我欣赏刚刚敢于冲上来袭击我的人,因为在我看来,他是一个真正的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