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安娜的话,任三心中一惊,仰躺在椅子上的身体一下子绷直,急声问道:“怎么了安娜?慢点说,放心,我和第八分队的兄弟永远都是你的后盾!谁敢欺负你我们就灭了谁!”
安娜本来只是哽咽,听完任三的话却哭的一发不可收拾,连日来受的所有委屈仿佛都找到了发泄的途径,这一哭便如洪水决堤般止不住了。
任三轻声安慰一句,便叹了口气默默的等着安娜发泄完平静下来,心里也如同一团乱麻。
任三已经知晓安娜此行回家的目的是什么,可仅仅参加一个葬礼怎么可能变成这幅模样?可要说受了委屈,以安娜的性格又有些不太可能。
想来想去也没有个头绪,任三只能一边安慰一边等着安娜平复下来。
不想安娜这一哭,足足哭了五分钟,直到连喘气都有些喘不过来的时候哭声才渐渐停息,慢慢又演变成抽噎的时候,任三才柔声问道:“安娜,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回去这么久怎么没通电话,大家都很担心你。”
“任三......”
安娜仿佛是受了委屈找到家长的小朋友,又有要哭的架势,好半天才断断续续道:“爷爷去世了......家里现在好乱......呜呜,伯母......伯母她想霸占家里财产,我该怎么办啊......”
“别急。”任三知道发生什么事,心中稍安,继续问道:“安娜,能和我说说详细情况吗?老人家去世之前没有立遗嘱吗?怎么会由你伯母霸占家产?”
任三这一问,仿佛又问到了她的伤心处,安娜情绪有些崩溃的架势,哭喊着道:“任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也不想说这些,你来杭城好不好?我想见到你......呜呜......我好想你!”
任三默然,心中却是一阵疼惜,曾几何时那个和他对着干戏精、女王,现如今却无助的哭成这样,面对家庭纷争,空有一身异能没办法用的安娜,和普通的女大学生有什么区别?
事已至此,任三也不想在电话里刺激他,只能安慰道:“安娜,放心,我会派耿如龙和几个兄弟去杭城接你,家产的事咱们在上州找最顶尖的律师,一定不会让你伯母占到半分便宜的!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咱们就能见面了......”
任三虽然很想立马就见到安娜,可光明集团与家族的对抗枕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他实在有些抽不开身,与其亲自过去,还不如直接将安娜接回到自己身边,至于家产的问题,任三相信以他现在的人脉绝对不会让安娜吃亏。
他将一切都想妥了,可安娜离开上州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根本不知道此时的局势,加之受了委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依赖性被激发出来,忙哭着道:“不,我不要耿如龙他们来接我,我想你,我只想见到你!任三......呜呜呜,我好委屈!我想见你!你亲自过来好不好......”
任三心中一酸,几乎想也不想,便说道:“好!安娜,别哭了,不让耿如龙他们过去,我亲自过去,明天一早的飞机,马上咱们就能见到了!”
得了他的承诺,安娜情绪这才稳定一些,带着哭腔道:“好,我明早去接你。”
叹了口气,任三又安慰一番方才挂断电话,随后立马将耿如龙叫了过来,详细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才问道:“这事你怎么看?”
耿如龙说道:“老板,家产纠纷外人实在是不好插手,即便是咱们暗组也没理由插手别人的家务事吧?为今之计只有请最好的律师来打官司了!”
耿如龙的想法与任三不谋而和,吩咐他订两张机票后,索性将安排律师的事情也交给他。
耿如龙惊讶道:“怎么是两张机票,老板你也要过去?上州的事怎么办?”
任三叹道:“上州的事,大概的方向已经订下来了,出了问题在调整就好,这趟杭城我是说什么都得过去一趟的。”
耿如龙知道任三和安娜的关系不止是上下级那么简单,也不多问,直接告辞离去,只留任三一个人在屋子里思考着。
与此同时,匆匆约见陈士坤的冯远征也已经在去往陈家的路上了。
自报家门之后,门口的佣人客客气气的将冯远征请进书房等候,不一会功夫,西装革履、满面春风的陈士坤便推门进去,一见到冯远征哈哈笑道:“远征,咱们兄弟两个课时好久没单独见面了。”
冯远征见到陈士坤有些愕然,口中却笑道:“是啊,如今事务繁忙,大伙近在咫尺却没了一起玩乐的时间,确实是一件悲哀的事。”
话锋一转,冯远征问道:“士坤,怎么不见陈爷爷?”
陈士坤佯怒道:“远征,你这就有些看不起兄弟了,冯家现如今大小事务可都由你拍板,白家更是白立斌一人独大,怎么我就不能替我爷爷分忧呢?”
冯远征这才知道陈彪炳已经开始培养继承人了,忙赔罪道:“士坤,是哥哥说错话了,哈哈,放心,咱们四大家族休戚与共,以后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不妨直言,哥哥一定全力施为。”
陈士坤暗笑他鬼话连篇,嘴里却道:“那可真是谢谢远征了!”
冯远征打了个哈哈,又寒暄一会,脸上才故作难色的看了看手表,陈士坤无比“配合”的问道:“远征,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无妨的,有事你就去忙,咱们兄弟什么时候聚都可以,耽误正事可不好!”
冯远征心里暗骂陈士坤演戏,却不得不苦笑着说道:“士坤,确实是有些急事,可为今之计,能帮上兄弟忙的就只有你了!你要是不帮哥哥一把,恐怕咱们上州四大家族的招牌就要倒一个了!”
陈士坤惊讶道:“什么事这么严重?远征,你慢慢说,能帮上的兄弟一定尽力而为!”
冯远征见他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简直恨不得一巴掌打在陈士坤脸上,可情势比人低,他只能咬牙道:“士坤,借兄弟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