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陈庆之的一席话,任三已经对江南部的局势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且对于江南部的境况也很忧心,可要说因为一席话便身涉其中,一猛子跳进这个泥潭,任三却是万万不能的。
原因很简单,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任三也不是救世主,老首长都搞不定的事,他不可能凭借一腔热血去做。
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没有利益!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世界,任三不可能因为因为一顿饭和一番交谈,就置身于吃力不讨好的境地,而且这些事,本就与任三无关。可有了足够的利益,自然另当别论。
任三沉吟半晌,说道:“庆哥,其他的事暂且不谈,我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计划,又需要我怎么样执行?而且我毕竟在上州还有事物,在杭城亦不能久留......”
陈庆之笑道:“小三儿,放心吧,不需要你留在杭城的时间太长,多则一月,少则二十天——咱们要做的,就是效仿上州的光明集团,不过江南部拿不出那么多钱,国家也不可能在光明集团未见成效之前再次投资,可没钱有没钱的做法,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以私人的名义和他们干到底!这一次,不管乱成什么样,江南官方势力不会以任何方式介入!”
任三一愣,问道:“可庆哥你也说了,咱们没钱!而且我来出头可不好办,凡事都讲究一个师出有名,在上州我可以为所欲为,在杭城就有些过了吧?”
陈庆之像只狐狸一样笑了,看着任三说道:“小三儿,谁说咱们没钱?蒋家不就是现成的?而且名头的事根本就不需要担心,想找茬还怕抓不到把柄?只要你一口咬定蒋家对你的袭击出自江南部家族的指使,想找他们要个说法,就算他们明知道你就是我请来的帮手又能如何?到时候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立马出手整治两个不听话的小家族,先把利益吃到嘴里,难不成还会给他们吐出来?”
陈庆之说到这,乐呵呵的抿了口酒,继续道:“而且这么做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你以暗组成员的身份注册私人公司,那这方势力到底算家族还是算官方?哈哈,到时候恐怕你自己都得迷糊,可这样一来,一旦事情闹大,家族向官方施加压力,我们大可推脱;而一旦家族狗急跳墙要对你动手,难不成我们还要眼睁睁看着?总之,咱们出师有名,总有道理可占,就算最后失败又能怎样?反正丁点损失也没有,还能让他们焦头烂额,顺便起到打压作用,何乐而不为?”
任三惊呆了,为陈庆之的精明和不要脸的程度惊呆了!
说来说去,资金的来源是任三手中的蒋家、出面搞事情的是任三本人,可最后,得到实际利益的却完全是陈庆之!
他不仅能得到打压家族后空出来的权利,甚至一分钱不出,只动动嘴皮子就能得到任三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而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家族问责的时候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试问天底下还有比他更加不要脸的人吗?
任三的脸色变了变,听完陈庆之的话便一言不发,最后干脆起身抱拳道:“庆哥,多谢款待,恕小三儿能力不足没法和您合作!改日您到上州,我定当回请!”
任三说完,毫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走,却一下子急坏了陈庆之。
陈庆之想不到任三居然是这么个急性子的家伙,而且一点亏也不肯吃!说走就走,毫不客气!
任三缺了他,照样有蒋家的千万资产可以赚,可陈庆之缺了任三,就一丁点也玩不转,他怎么可能当任三离去?
“小三儿!怎么说走就走?”
陈庆之急忙拦住他,好言相劝道:“小三儿,是不是哥哥照顾不周?要是不满意,我马上叫侍者重新上菜,咱们哥俩儿定当尽兴。”
任三不咸不淡道:“庆哥,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啊!”
陈庆之尴尬的笑了笑,他何尝不知道任三是在讽刺他吃相难看,贪得无厌,可求人之际,陈庆之只能叹道:“小三儿,你听我一言,哥哥也是有苦衷的!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谈还不行吗?”
任三冷笑道:“我到要听听庆哥你的苦衷在什么地方。”
虽这样说,任三还是重新落座,陈庆之将酒满上,自罚一杯,才开口道:“小三儿,我提议的事,能不能先说说你的想法?”
任三摇摇头,说道:“我能有什么想法,不过是尽我所能出钱出力为庆哥冲锋陷阵而已!”
陈庆之知道他说的是反话,苦笑一声,才缓缓说道:“小三儿,我是被家族的人给打压怕了啊!这权利不在自己手上就一刻不得安稳,并不是要刻意占你的便宜!再者说,你在这边成立公司,也得需要我和老首长沟通不是?二来家族问责起来,我的压力也不小于你!”
任三不置可否,摇头道:“除了最后一点,庆哥的恕我难以苟同——您既然选择与我合作,就应该相信我,若是没有信任,还不如不合作的好,另外老首长就住在蓝海胡同,庆哥要是诚意足,我亲自跑一趟也未尝不可,至于压力问题......呵呵,庆哥,要是一点压力您都不想承担,我看您还是干脆卸任的好!凭你的本事和军衔,怎么也吃穿不愁了!”
陈庆之脸色也有些难看,不仅是因为任三的话,更因为任三居然能一口道破老首长的住址!
这说明什么,岂不是说任三也有直通上层的本事?
可江南部的事,还是那句话,任三可以没有陈庆之,陈庆之却不能少了任三!
想罢,陈庆之咬牙道:“小三儿,你开个价!究竟要多少股份才能合作?!”
任三毫不犹豫道:“最多二八开!我八,你二!”
“绝对不行!陈庆之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