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莎也身受重伤,待看到任三也颓然倒地的时候,一颗心都要跟着揪了起来,可任三毕竟是为了自家事变成这样,她也不好催促,此时看到任三起身,虽还是没有开口,可一双眼睛却已经将所有要问出口的问题表达出来了。
任三嘴角微苦,李伟东算是从此以后都没了异种能量的困扰,可他妈自己呢?
李伟东在神智不清醒的时候还有丽莎时刻在身旁照顾,可自己呢?
遭受了无妄之灾,纵然是以任三的心智之坚强,也不禁开始悲观起来。
叹了口气,任三看着丽莎,缓缓说道:“放心吧,那股异种能量已经从李伟东的身体消失了,等他醒过过来,神智应该也就清醒了,只不过他体内的创伤太重,还需要好好调养,两天之后的战斗他应该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听闻李伟东的顽疾根治,丽莎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愧疚,欣喜的是他的枕边人终于能清醒过来,这个家再也不需要他一个女人里外操持;愧疚的是任三耗费了这么大的力量帮助他们,为的就是在两日之后的战斗中用他们的力量,可李伟东的状态却根本没办法帮上什么忙。
“任三先生……”丽莎缓和了一下情绪,沉吟道:“能不能想办法把决战拖后一些?我和东是一定要出力的……”
任三苦笑一声,说道:“丽莎,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这根本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别看我们现在安逸,可等到燕京来人,怕是想躲也躲不掉啊!”
顿了顿,任三继续道:“好了,不要多想,这次战斗主要是看我,你和李伟东安心养伤,以后并肩作战的机会多的是!”
“任先生——”
丽莎还想说什么,可任三心有阴霾,哪有心思和他多说,摇了摇头,示意她照顾好李伟东,在耿如龙的搀扶下径自走出了卧室,去往书房。
来到书房坐稳之后,屋子里没了外人,耿如龙才抱怨道:“老板,咱们接触李伟东的根本用意就是想找个战斗力强的打手,现在不是算盘落空了?那位要是从燕京赶来,免不了一番你死我活,这可怎么办?”
任三微叹道“何止是算盘落了空,简直就是惹了自己一身骚啊……”
耿如龙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想发问,任三却没给他机会,直接说道:“好了,不要纠结了,李伟东既然无法出手,丽莎干脆也不要用了,此战胜负难料,就叫他们在陆定方的阵营的当一枚暗棋吧,咱们来杭城这一趟做成了多少事?岂能全便宜了陈庆之那个王八蛋?”
任三越说越气,干脆骂道:“操他吗的!萧齐说的没错,咱们这番来杭城还真是给他当了马前卒!本以为就是小事一桩,哪想到这背后牵连如此广?可事到如今,他这个始作俑者连个响屁都不放一身,全都是老子一个人担着!区区一个蒋氏集团算什么?不从他老小子身上扒一块皮,真以为我任三是冤大头?!”
耿如龙也深有同感,此行获利与承担的风险简直不成比例,他刚想说话,便在这时,任三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竟是陈庆之打来的。
任三冷笑一声:“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一接通,另一头便传来陈庆之喜气洋洋的声音:“小三儿!我再李伟东假的眼线告诉我他们夫妻俩一直没有回来,是不是在你那里?没想到你真能把这个疯子给驯服!哈哈,江南部脱离家族掌控指日可待,你可是头号功臣啊!”
任三没像以往已办好说话,似笑非笑道:“庆哥准备给我这个头号功臣什么奖励啊?”
陈庆之听出他话里的不满,赶忙打马虎眼道:“小三儿,哈哈,你说笑了,咱们不是早就分好了吗?打下一个家族,咱们分占股份,难道这还不够?对了,你可千万要小心李伟东的反水,那个丽莎更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可别阴沟里翻了船!”
任三见他还跟自己打官腔,一句正经话不说,怒从新来,喝道:“陈庆之!没想到你他妈浓眉大眼的人能干出这种事来!你告诉我,眼睛即将来人的消息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吗,吗?上面的想法你难道不知道吗?老子这次差点把天捅下来一个窟窿,眼看着胜负未分,难不成好处都是你陈庆之的?”
陈庆之见任三真发火,说话也毫不留情,急忙解释道:“小三儿,你可真是误会我了,燕京方面的消息我当然知道,可也是刚刚才知道,不然为什么给你打这个电话?他们家族有人,难道咱们官方就没人了?萧组长难道会眼睁睁看着你吃亏不成?小三儿,你庆哥我贪图好处不假,可也是一心为公啊!你可不能这么冤枉我!”
经他这一番辩白,任三倒真是一怔,燕京方面的消息他也是刚刚得到,陈庆之就算晚一些也仅仅是有个小时差而已,可话都已经说出口,而且他面临的问题在这摆着,怎么可能松口?
任三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可条件却不能不讲:“庆哥,你别怪兄弟发火,只是这事儿实在太大,现在压力全在我一个人身上,换了谁心里也不能平衡!”
陈庆之忙说理解,又问道:“那小三儿你什么意思?”
任三想了想,说道:“两天之后,我必须要看到江南部官方出人,至少三名二品参战;而且我也不能师出无名,一个副组长的位置得有吧?另外家族倒台的利益也得全都归我——你放心,我既然是江南部的副组长,咱们就是一家人,到时候以暗组的名义办一家新公司,由我掌管就好!”
陈庆之差点惊掉了下巴,失声道:“任三!你这不是讲条件,你这就是明抢!什么都给了你,江南部还要我这个组长有什么用?!不行,绝对不行!”
陈庆之情急之下,连“小三儿”都不喊了,直接开始直呼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