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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应了声“是”。
天成帝出了殿门，清雪没指教古言，而是先转过头，指挥起殿内的其他人收拾起宫殿来。
侍女分散的走向宫殿各个角落。
清雪已经熟悉了这套流程，吩咐了两句众人办事就井井有条，干净利落。
古言没看到一个偷懒的人。
清雪擦拭着桌子上的书简，看了看古言，“我们皇上其实没什么太大毛病。”
就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皇帝。
“他不喜欢奢靡，也不喜欢饮酒作乐，诗词歌赋不错，后宫人士都是按照法律来的。”清雪说。
古言坐在一边，清雪也没说什么。
古言：“所以呢？那他有什么喜欢的吗？”
清雪误以为问的是后妃，摇摇头，“没有，皇上去后宫都是翻牌子，看谁的运气好，曾经皇后在的时候，初一十五都歇在东宫。”
古言有点好奇，“中宫？那不是太子的居所吗？”
清雪解释：“皇后的宫殿在皇宫东方，通常被代称为‘东宫’，并不是太子的东宫。”
古言：“那怎么称呼太子所在的宫殿呢？”
清雪：“现在还没立太子，宫里仅有的几个皇子都太小，身份最尊贵的就是上年柔妃生的皇子。”
古言理解的点头，原来是‘东宫’无子。
兴许是觉得说这些破坏皇上在古言心中的好感，安静了一会儿，清雪转移了话题，“小姐今天不需要做什么事，今晚上皇上很可能会让您来伺候，您等再过一会儿就先回去休息吧。”
说的非常婉约，是伺候，不是宠幸或者□□。
古言托着下巴，也没有装不懂，那就是无知不是单纯了，“不是说后宫的人数都是按照律法来的么？还有我这种……嗯，陪床丫鬟的存在啊。”
清雪很有耐心：“我刚才说的意思，是后宫妃子人数最多的时候都是按照条例来的，但是现在后工人数没有满，还有很多空置。”
她看了古言一眼，说：“曾经皇后在的时候，五年前，是宫里嫔妃最多的时候，那时候后宫也没有满人，这两年后工人数已经少很多，被临幸的人不用担心没有名分。”
古言点点头。
这个世界让她想起了一点不好的记忆，曾经她封印了记忆，结果也乏善可陈。
天成帝和那个皇帝很像，都是什么都可以用身份说事……
脑海里涌上来的记忆有点多，古言烦躁的抚了下额头。
清雪闭了嘴。
古言也没管，过了会儿，才再抬起头，“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迅速的站了起来。
看到她的动作，清雪一句“等会儿”卡在喉咙，“不用再等了……现在就能走。”
身后跟着指路的宫女，古言转过身像风一样迅速离去。
走到休息房，古言摆摆手，让随行的宫女出去。
盘膝坐在床上，每当没有安全感或者不高兴的时候她都喜欢修炼。
体内狐仙仙的妖力流转过静脉，一轮回又一轮回，不知道过了多久，古言听到房顶上的声音才醒了过来。
睁开眼，房顶上的脚底踩瓦的生意更明显。
好像还不止一个人？
还多亏了这世界皇宫的礼仪，初次承欢的女子都是身着黑衣，黯淡的不能再黯淡。
正好适合现在跟踪，轻松的跟在最后一个黑衣人的身后，古言用黑纱蒙面，心中想。
黑纱也是现成的，初次承欢的女子不仅要身穿黑衣，还要黑纱蒙面。
古言看着最前方的蓝衣人，还闲情逸致的想这个盗贼不太合格，手下都黑衣蒙面了，自己这么不衬景。
蓝衣人过会儿听踩瓦声又多了一道，在空中落在的时候回了一次头，瞳孔骤然一缩，真的多了个人。
他刹那间离开了队伍，没有了他队伍也丝毫不乱，速度都没慢下一点儿，蓝衣人径直朝着后面而去。
蓝衣人一剑刺出，此时古言才发现蓝衣人的身材壮硕，和身后的黑衣人比，简直快要两个人。偏偏刚才脚落在瓦上的声音他是最小。
看着古言侧身避过，蓝衣人往前一跃，剑尖紧追不舍。
古言不得不牺牲了自己的袖子，她总不好直接使用法术，用挥袖的动作略微掩饰。
半截袖子被整齐的隔断，下方正好走过一只采买回来的侍女太监队伍，蓝衣人倒吸口气，连忙伸手，将袖子抓进手里。
抓袖子的时候还防范着古言背后对他下黑手。
古言脚尖点在一片瓦上，只要她一动，这个瓦就会掉下去摔碎。
蓝衣人拿过半截袖子，回头就被气的脸黑，当然，他带着面具，古言是不知道他脸不脸黑的。
但是她想应该是黑的，因为她看到蓝衣人的手都快把那片料子很好的袖子捏烂。
蓝衣人弯腰站在另一边，不敢动弹。
过了会儿，蓝衣人问：“你想干什么？我没惹到你。”
此时蓝衣人也看出这人是个女人了。
想到刚才他使出军队里特有的身手，心中瞬间警惕。
不能让她走。
等着底下的侍女太监过去，蓝衣人还是没动，眼角时刻注意着她脚下的瓦片，这么掉下去，不消一刻守护皇宫的禁卫军就来了。
古言：“你是来干什么的？”
蓝衣人不想回答。古言站得时间太长，脚动了动。
蓝衣人瞬间绷紧后背，沉默了一下，回答：“来找一件东西。”
“找东西？”古言问，“找什么？”
蓝衣人：“一件传家宝。”
古言：“传家宝来皇宫找？你听谁说的，这都信，你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蓝衣人不敢相信，他这才回过神，好像确实没仔细考察。
一时间想到了什么，蓝衣人赶紧吹响了口哨。
刚才谨慎的被古言脚底下一片瓦都能胁迫，此时却毫不顾忌，口哨吹得又响又亮，传得极远。
没等禁卫军过来，蓝衣人直接抱起古言的腰，往宫墙外跃去。
古言脚底下的瓦最后也没掉下去。
开玩笑，她没穿鞋，踩碎了瓦片是想扎自己一脚血吗？
“你抓我干什么？”
“你在宫里也是一个小侍女，带你出去后我让你吃香的喝辣的，绝对比皇宫里快活，明天我找个尸体假扮你，别人还不会注意到你消失。”
古言没说话，直到被挟持到一个偌大的、草木寥落的庭院，打量了一下四周，悠闲的说：“你就不怕我是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