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过往,梨诺的眼底一丝淡淡的忧伤一闪而逝,抬眸,她依然明目灿烂,笑靥如花:
“老公,吃个鸡蛋,补充营养!每天一个鸡蛋,十年不进医院!”
一顿简单的早餐,在两人的欢声笑语中走向了终点,很自觉地,梨诺就把碗筷就给洗了。这些活,对她而言,就是举手之劳的事儿,所以,多做点,她也不觉得是个事儿,也不会觉得委屈。
而一边,望着她,封以漠总觉得她懂事地让人心疼,这傻呵呵的性子,不知道被人欺负了多少次,占了多少便宜了吧!
“以后,碗筷,让佣人洗吧!过两天,我让王妈搬过来!”
“不用了,两分钟就洗好了!我也有洁癖,别人洗的我会觉得不干净,肯定也要再来一次的,嘻嘻~”
玩笑着,很快地,将碗盘摆到消毒架上,梨诺洗了个手:“而且,我喜欢过无人打扰的……二人生活!”
其实,两人回来用餐的时候,并不太多;两个人饭菜,也不难准备,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多个人监视着她。这些年习惯了自己动手,很有成就感,也很自由!
所以,定期有人来打扫房间,清洗衣服……部分分担,这样的方式,对她来说,其实,刚刚好!
无独有偶,封以漠是个更习惯孤独、更不喜欢被人打扰的人。
笑了笑,他也没坚持,因为这样的生活,他觉得窝心也幸福。
吃过饭,回到房间,封以漠接了两个电话,梨诺很自觉地又吃了两片药巩固效果,而后,拿着棉球又抹起了药膏。
“嗯,知道了!合同一会儿发到我邮箱里……”
“嗯,不急!下周再说!”
……
扭头看了看一边伫立如山的男人,颀长的身姿,宽厚的肩膀,金色的阳光下,恍如天神一般,沉稳从容,让人莫名的安心,目光有些深陷的着迷,梨诺的心思却开起了小差:
他不会今天还守着她吧?虽然是挺高兴的,可她还有两个翻译没做呢!
原本就是个急性子,又是个闲不住的人!
身上都是些皮外伤,擦了药就结痂了,梨诺也是标准的“好了伤疤就忘了疼”,身体没有了不舒服的感觉,她就想着不能干闲着啊!
在她的意识里,闲着,就是浪费生命!她现在,是百分百浪费不起!
封以漠回身,就见她歪在沙发上半仰着头,傻愣愣地,上前,揉了揉她的秀发,他也绕了过去:
“想什么,这么出神?”
坐下,封以漠分神地还在回着信息。
瞬间,梨诺就从梦中惊醒过来了,古灵精怪的大眼转了下,狡黠的光芒又闪动了起来:
“老公,你很忙吧?”
手下一顿,封以漠抬眸看了她两秒钟。
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封以漠基本也能抓准了她的心思,她一开口,从她的调调,他就大约能猜出她有几根花花肠子。
更何况,此时,梨诺眼巴巴地瞅着他,小手明显有些焦急地在翻转,这是她不安分的一个小动作。
低头,又回了下信息,封以漠道:“嗯,还可以!”
“老公,那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她其实很想问他还出去吗?
不会在家陪她干坐着吧!那她不憋死也得急死!
放下手机,封以漠道:“怎么,又盘算你的小金库了?”
抿唇,被抓包的孩子一般,梨诺又翻搅了下小手。
抬手,封以漠示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腿。跳下沙发,梨诺就走了过去,还按照他的方向,转了一下,才坐到了他的腿上,勾住了他的脖子。
“又动什么歪脑筋了?”看着怀中乖巧地她,封以漠在她腰间轻拍了一下。
“没有……就是,有两个稿子,还没交!”糯糯地,梨诺没好意思说,那是她接的私活,必须得用休息时间去完成。
对她认真工作的态度,封以漠还是很欣赏、很喜欢的!
特别是看到她急火火的样子,带着一种极致旺盛的活力,生机勃勃的感觉,让人也感觉生活充满了力量。
这一点,她跟兰溪给人的感觉,截然相反。
跟她在一起,很阳光,像是晴天;跟兰溪在一起,总让人觉得阴郁悲愁。那种仿佛世界都是灰暗的感觉,偶尔也会引起他的同情心,但压抑地很不舒服!
选择什么样的人,就选择了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这一刻,封以漠是深有体会,跟她的每一刻,喜怒哀乐,都是极致,时光精彩地都如指尖流沙,如梭飞逝;而前些时日,他每每都觉得度日如年。
“身体允许,可以工作,但不能逞强!”
眸光一闪,梨诺兴奋地在他脸颊“啄”了一下:“好!老公最善解人意了!”
第一次见干活还干得这么开心的,封以漠也是无语至极。
颠颠地,梨诺正欲起身,却被封以漠又扯了回去:“急什么?话还没说完呢!”
还有下文?
动作一顿,下一秒,他的手却突然放到了她的腿上,还撩起了衣衫的一角,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梨诺一把按住了他:
“老公?”
大白天的,他不会又想来吧?从昨晚,他们也没闲着啊!
冷眸微眯,审视的目光直直地瞄着她,像是要把她看透了一般,一阵心慌意乱,七上八下地,不自觉地,梨诺手上的力道已经松了去,转而,封以漠的手却上移了几分,停在了她略微磕巴的伤痕之上,轻触着感受了下,口气明显冷冽了几分:
“怎么来的?他为什么会知道?”
心下一个“咯噔”,梨诺才意识到:原来,她高兴地太早了!这篇,还没翻过去。
扁了下小嘴,她无意思的翻搅了下小手,刚一张口,冷厉的嗓音率先传来:“不许撒谎!一个字,也不许!”
想起来,心又是一疼,吐了口气,梨诺幽幽地道:“我自己扎的!”
猛然一惊,封以漠的眸子都瞠大了几分:当真是她自己弄的?
“怎么回事?为什么?”
“我去酒店送稿子……嗯,不小心被人下药了,我怕自己中招,不清醒被人……我怕睡过去,就拿刀扎了几下……幸亏遇到章越泽,那天,是他救了我,送我去医院的!”
这才想起他为什么会知道这里,梨诺咬了下唇瓣,才道:“隔天,是他把我送回来的!”
梨诺这一说,封以漠也猛然想到,那天他回来的时候,看到她从他的车上下来,还披着他的衣服,难道就是那一天晚上——?
她为了保护自己,竟然不惜弄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