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宛,有意思!
手机手中转着把玩了下,收起,转身,秦墨宇又回了宴会厅,这一次,他脚下的步伐都明显轻快了很多。
“那个……池小姐,你看我这有急事,真得不能久留,有什么事我们电话联系,先走了!”
此时厅里,看着刚刚进来两句话都没说完就匆匆急着要走的男人,池月宛勾着唇角,轻轻摆了摆手:
“好,再见!”再也不见!
余音犹在,秃头的身影却已经消失在了门口,看他落荒而逃的样子,池月宛大概也猜出了他心底的想法,迟到早退,肯定是怕被她看上或者多跟她接触染上霉运吧!
呵呵~男人!
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要不是被她老爹逼着,她才不会来!估摸着,不是看她老爹的面子,这个男人也不会来跑这一趟吧!
真是可笑!
虽然她不是很外貌协会,但也不是没有要求,像这种身高不占优势、品味看着也一般还明显地中海的男人,说实话,她真是有些接受不了。
轻晃着手中的红酒杯,池月宛一饮而尽,唇角却也不免染上了几许苦涩:
黑寡妇?才二十三,她居然就成了男人避如蛇蝎、可能这辈子、至少这几年注定没了男人缘的寡妇?
放下手中的红酒杯,池月宛撩了下额前散落的一点发丝,正犹豫着是先离开还是先给老爹回个音,身后,突然一道义愤填膺的嗓音传来:
“姓池的,总算找到你了,欠我们的钱你到底什么时候还?”
怔了下,池月宛缓缓地回眸,对上两张熟悉的男人面孔,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抚了下手上漂亮的手环,她才懒懒地施舍了两人一个眼神:“我欠你们钱吗?我怎么不记得?借据?借条?”
一句话,两个男人顿时气得面红耳赤,隔着两米的距离,上前了一步,又倏地退了回去:
“你男人死了你也耍赖不认账?毕炎博tmd的欠我们三百万,毕扬破产了,他翘辫子了,也不能让我们全买单吧?能出入这么高档的酒会,还能做慈善,没钱还我们啊!”
心突然像是被刺儿跟扎了下,看两人想上前又畏畏缩缩明显不敢的样子,池月宛突然又有些感激起自己的保护伞,当下冷笑了两声:
“谁欠你们钱找谁要去!我又没拦着你们!”
转身,她就想要离开,一个男人快速旋身,伸手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跟我们耍无赖是吧?男人死了,你也是姓毕的,不然你这身行头是为谁?”上下逡巡着她,言下之意,她这身黑装,是丧服:
“不找你找谁?别以为我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冷眸一抬,池月宛心里也有些滋滋冒火:这样的场面,不是第一回了!没遭遇一次,她心底的恨意就会加上一分。
心情好了,她就解释两句,心情不好,她通常懒得搭理,但面前这两个人,估摸着大概是被坑的有点惨,已经不是第一次找来了!
三百万,对她来说屁都不是,可是现在,别说三百万,三毛钱她也不会出!
四目相对,池月宛也是毫不退让:她还真不信他敢把她怎么样!
缓缓地侧身,直直面向了两人,她再度慵懒地垂下了眸子,抠起了漂亮的小指甲:“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们是要把我带走、把我卖了还是就地正法?随你们!就是——”
连靠近都不敢,估计也没这个熊心豹子胆!
抬眸凉凉地看了两人一眼,池月宛再度抬脚逼近了过去:“别—挡—我—的—路!”
一字一句,拖着长长的音,绝对气死人不偿命。
两个男人,摆明了就是很忌惮她,所以,叫嚣了半天,愣是没敢动手碰触她一下,她一逼近,两人还下意识地往后退着跟她拉开了距离。
面上像是占了上风,池月宛却说不出该哭还是该笑:现在的她,跟过街老鼠,有什么区别?
“你?你!”
气得浑身哆嗦,两个男人却拿她没辙,半天僵持着,一动未动。
得寸进尺地步步逼近,池月宛愣是将两人逼得调转了向头、让开了门口的方向,她抬脚正准备离去,手腕却猛地被人拽住了:
“姓池的,你tmd还要不要脸?欠钱的还有理了,是不是?”
“谁欠你钱了?”
“你干什么?”
“哎,放手!你别碰她啊!”
急性子的男子一动手,池月宛有些恼,另一边,他的同伙也有些慌,两个人一个甩手,一个去拉、拦他,霎时,情况有些乱,纠缠间,手上的力道突然褪去,接连几个踉跄,没刹住脚,池月宛“噗通”一下整个就摔到了地上,倒下的时候,接连撞了几个人,力道缓冲了不少,她甚至连摔倒的姿态都不算狼狈,但是身边被她蹭拽到的人却都跟着无辜遭了秧,或是同样的跌坐,或是各种姿态的趔趄,再加上一个酒水服务生摔了餐盘,噼里啪啦地,场面也是一度混乱。
顷刻间,音乐骤停,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了过来。
拧着眉头揉了下手肘,池月宛也禁不住呲了呲牙:“呼~”
两个男人也没想到会闹得这么轰动,一下子也有些傻了眼儿,面面相觑地还都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哎,这是谁啊?这个女人怎么感觉这么眼熟?”
“两个大男人居然欺负一个弱质女流,真是太过分了!怎么也没人扶一把?”
“你去扶啊!好像是最近很有名的那个‘黑寡妇’,听说专‘克’富商,已经有两个亿万富豪死在她的床上、破产身亡了!除非不想活了,否则谁敢过去?”
“什么?”
“你去啊!”
“切,还是你去吧~”
……
周遭阵阵悉率的议论声哗然而过,随便飘进的字眼,都像是淬了毒的针,狠狠地扎在池月宛的心头最脆弱的某处,苦涩地扯了扯唇角,奋力撑起手臂,她正要坐起,突然一双黑亮的男士皮鞋闯入了视野,伴随而至地,还有一只宽厚干净、纹理清晰的男人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