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年关,是一年为数不多真正可以休憩放松的时间。但这个新年,秦墨宇却过得寂寞寥寥,往来的消遣他没了兴趣,时不时地翻着手机,竟异常地期待起年后开工的日子。
这天,参加了个饭局回来,倒了一点红酒,他无意识地又进了某人的空间:
还是什么也没有?
大过年的连个问候语都没有,像她这么不爱发动态的女人还真是少见!
禁不住地摇了摇头,秦墨宇举杯一饮而尽:“呵呵,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就想知道她在干什么?
大过年的她还能干什么,应该跟他差不多串门、走亲戚、跟家人团聚吧!至于忙到这样吗?连他的电话都不接?
翻看着手机,秦墨宇的视线落在了聊天记录上那最后的寥寥数语之上,自从她回了老家,给他的信息就只有这么两条,每次还都是差不多的内容:
[有事留言,陪爸爸~]
[不急回聊,聚餐]
[不方便,回聊~]
[见客,忙,回聊!]
多少天了,却只有这四条,而且每次都是石沉大海的没了下文。心里有些空落落地,手机转了几圈,秦墨宇还是忍着放了回去:
“算了,再忍几天吧!”
……
而后接连的几天,秦墨宇几乎都是在这样的纠结跟举棋间煎熬度过的。
此时,允城,在家人的撮合下,池月宛跟卓建丰却已经接连约会了三天,这天,两人去看了一场电影后还又爬了个小山坡,迎着冷风呼喊着,池月宛冻得一张小脸都是通红地:
“呼呼~月亮湾,我来了,呼呼~”
小山坡的下面是一个半月形的小水湾,冬天或薄或厚地都会结一层冰,光下如镜一般会反着银色的光,像是一弯月,很多人都喜欢来四周的小山坡或者小亭子游玩拍照,尤其受情侣的喜爱,特别是寒冬的时候,浅水的地方偶尔还能滑冰,经常会看到贪玩的情侣在上面走,时不时地会有人来遛猫溜狗,再加上一边的安全巡视管理员的吆喝跟追撵,是个很热闹的小片区。
“哇,你看,那边有鸟,晚霞,好漂亮!”
池月宛兴奋地一伸手,脚下也跟着一滑:“啊——”
眼明手快地,卓建丰已经拉住了她的手腕,但耐不住土堆坍塌地,她还是一屁股蹲坐到了地下,半趔趄着身子,一手还抓着干枯的草根,吓得哇哇大叫:
“啊,快救我,要掉下去了!”
“哈哈,让你贪玩顾上不顾下~”
刚将她拉起,卓建丰作势又要松,松松拽拽,几个来回气得池月宛大呼小叫地差点没气疯:
“卓建丰!”
稳住身子,拽了一把草,池月宛气呼呼地就砸到了他的身上,他本能地一躲,脚下一个用力,下一秒,整个人也蹭蹭地顺着土堆往下滑去,“噗嗤”一声,池月宛顿时乐得前仆后仰:
“哈哈~轮到你了,遭报应了吧?”
一边略干燥的草根处坐下,池月宛还甩着一根棍子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做驱赶状:“呼,呼~”
毕竟是有身手地,麻溜地一个抬身,卓建丰已经翻上坐到了她的身边,还把脖子上的围巾扯下来给她半包了下头:
“我们两个是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谁了!”
“嘻嘻~”
对望了一眼,一起望着远处的风景,两人都笑眯了眸子,远处的光亮渐渐的淡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卓建丰才突然出声道:
“宛宛,我很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我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到你,我有些压抑不住我的心了!以前就对你有好感可是我不敢,既然老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我不想再遗憾!我也许给不了你大富大贵的生活,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给你最好的,如果你能接受我警察的身份的话……”
明显地很紧张,说着说着,卓建丰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反倒是一颗心噗通噗通地如同擂鼓,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心口了。
心里有片刻的踯躅,池月宛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是不是真的喜欢眼前的男人,只是突然间觉得或许她也需要开始一段正常的感情:
“我结过婚,你知道我——”
她虽然比他还小上几岁,但她的名声……以前不知道两家多少还有点渊源,他姑姑跟她父亲认识不说,还算有点交情,这样的关系其实让她很后怕两人不能善始善终。
点头,卓建丰已经拉住了她的手腕:
“我都知道!我是个警察、我从来不迷信!月宛,我不在乎以前的你什么样子,我就想我身边的你能过得比以前更好、更开心就够了!我知道你有很多富家公子哥追,可你愿意跟我一个小警察出来,我就知道你不一样,我会把所有的休息时间都用来陪你,给我个机会试试,好不好?”
知道他以前谈了多年的女朋友是因为他警察的职业才分手的,对这一点,她目前还没有多大的感觉,只是望着眼前的男人感觉到无比的踏实与真诚,思量过后,池月宛还是点了头:
“嗯!”
这一天,两人一直玩到了很晚,卓建丰才恋恋不舍地送她回了家,路上,还不算太蠢地偷着给她包了一大束的红玫瑰,结束了两人最难忘的一天约会。
冲过澡出来,池月宛刚把花放进了花瓶,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望着上面跳跃的名字,她浑身的血液瞬间都像是冻住了,也足足傻了三秒钟:
秦墨宇?
毕竟接触过一段时间了,或多或少,池月宛也能把握下他的性情,思量了片刻,再电话第二次响起的时候,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那头,疑惑刚一滋生,电话接通的声音瞬间就将秦墨宇所有的情绪都扑灭了,开口,他的嗓音也是柔到了不行:
“宛宛,新的一年,快乐!”
轻抿了下唇瓣,池月宛才开口道:“谢谢,新年快乐!”
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扯,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半天,池月宛也没找到合适的话头,电话的两头,许久都只有浅浅的呼吸在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