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一垂,见她还赤着脚,回身,秦墨宇先去一边的柜子里给她拿了双一次性的拖鞋:看来以后他的房间也得备双女款!
蹲身,秦墨宇还拿了毛巾给她擦了擦小脚,才给她套了上去:“以后来提前跟我说一声,省得我不知道,下人怠慢了你或者吓着你——”
也是,她来了,他怎么都没接到通知?
还是被伍雪然搅扰地,他没听到?
见他不是怪她,秦墨宇一起身,池月宛就笑着扑了过去:“想你~也想给你个惊喜的,谁知道你这么凶?”
早知道,她肯定提前知会他一声,刚刚差点吓破她的胆!
男人生气,跟女人不一样,真是好恐怖!
所以,以后,少惹为妙!
“惊喜?”
捏了捏她嬉皮笑脸的小脸蛋,两个人的想法这一刻倒是出奇的一致:“惊”大过“喜”!
摇了摇头,秦墨宇也禁不住感慨:“差点没被你吓死!”
这一刻,他还真没夸大,要是刚刚她跟伍雪然在他房间里撞上了,又不知道得节外生枝引起多大的风波?
“嘻嘻~”
以为他说的是“刚刚凶了她”的事儿,池月宛也没往心里去:“突然很想你,就想过来!”
回来他就忙,虽然也吃过一顿饭,但也好仓促,而且今晚,她就是睡不着,控制不住就跑过来了:“我给你带了宵夜,还有一盆爱情花!”
吃完宵夜,她就回去!
池月宛转身想去搬花,秦墨宇一个伸手就拉住了她,随后大脚一抬,弯身就将那花给捞了过来,接过,抽了纸巾擦了擦花盆边上的水滴,两人就一起回了卧房。
把花摆放在了茶几的中央,池月宛就把打包的宵夜拿了过来,在桌上铺垫好了,才把一些烤蔬菜跟烤串还有两碗汤拿了出来:
“还热着呢,可以吃!今晚我就是过来长肉的~”
拿了一支烤串,池月宛先咬了一口:“嗯,好吃!墨,你也吃点啊,晚上还这么忙,这么辛苦,要吃饱睡好才能更好的工作啊!”
其实,她并不饿,只是过来的时候,觉得得有个?头,不能空手,就顺路买了点宵夜。
最主要地,就是想见他,而且刚巧,今晚他也有空!
一个冲动,她就跑来了!
这一刻,吃着不精致的东西,池月宛真的是很开心!那种感觉,像是又回到了临城,虽说是给他带的宵夜,她也没强迫他必须吃,而是自己一边享用着,一边看着他,就很满足了。
拿了一个肉串,秦墨宇还抽了纸巾给她擦了下脸颊一边沾染的料汁,一语双关:“满屋子的香气,你是来让我睡好还是不睡好的?”
言下之意,纯粹是来让他失眠的,今晚他要是能睡得好才怪!
咬了一口肉串,看着她,秦墨宇心底也缓缓地绽开了花:无疑,她的出现还是深深地愉悦了他!
要是今晚她能留下就更好了!
可是看她的样子,秦墨宇就有种很清晰的直觉:自己是想多的!
视线扫过他的床畔,池月宛嗅着食物的香气,也顿时有所觉悟了,挪了个身就靠到了他的身侧,歪头靠在了他一侧的肩膀上:
“不管怎样,我都陪着你啊,不让你孤单!”
心口一阵怦怦地颤动,秦墨宇落在身畔的视线久久未动,眸底全是浓得化不开的笑意与深情:“嗯~”
两个人说着话吃了点东西,随后池月宛还帮他把桌面全都收拾清理干净了,开窗通着气,在他身前懒散地窝了会儿,才心满意足地起身:
“时间过得好快!我得回去了~”
“宛宛!很晚了,就别走了!”抱着她,秦墨宇也有些恋恋不舍:“最多我睡沙发!”
咯咯娇笑着,池月宛却将他给推了开来:“那我不是鸠占鹊巢了?”
见她竟然没拒绝,秦墨宇真跟中了大奖一般,一把就将她搂进了怀中:“宛宛——”
低头,他一个冲动,嘴巴瞬间被人堵了个严实,别开头,池月宛一脸的嫌弃:“嗯~脏死了,去洗澡!”
“洗过了!”嗡嗡地又向前伸了伸脖子,秦墨宇一脸的赖皮!
“去洗漱~”
复归原位,秦墨宇瞬间一脸的可怜巴巴:“早知道不吃你的宵夜了~”
没想到她会妥协,转身,他倒真是听话的进了浴室。
哂笑着,池月宛也禁不住紧张莫名地深吸了一口气,过来之前没想留下的,但这一刻,心头的抵触似乎也没那么明显,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抗拒的理由,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她心里也暗叹了声:
来都来了,不矫情了!
总归,她也不能一直拒绝!
虽然不在自己的预料,但这一夜,她的心思的确浮躁地厉害,也鬼神神差地就松动着神经,冲动了一次。
但毕竟还是有些紧绷,浴室中哗哗的流水声传来,她就有些开始坐立难安了,沙发上这头挪到那头,起来又坐下,莫名地就有些恍惚地不知所措。
再次坐下,她随手就抓过了一个抱枕,深吸了口气,起身,又扔到了一边,视线遗落在浴室门口的方向,流水声戛然而止,她倏地又坐回了沙发上,掌下不自觉地摸索着又是一抓。
半天没抓到抱枕,她的视线迟钝的一个回收,掌下却抓到了一个黑色的小袋子,袋子是精致的礼品袋,上面还印着金色的花纹,很精致:
什么东西?
思绪还是恍惚地,鼻息间却已经传来了些异样的香气。
吸了吸鼻子,她的视线还有些慢半拍地呆滞,却本能地循着香气往小袋上靠去:她这是从哪儿拿过来的?
手下一抖,一片艳红色的三角蕾丝陡然进入视线,池月宛的脸色瞬间就涨红了一片。
刺鼻的香味更加明显,池月宛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几变:女人的东西?还是——
脸烧得无地自容,又气又恼,顿时,她所有的理智也被这一盆冷水浇回了大半,攥着,身子下意识地一转,就落在了一边明显有了睡狠的床榻之上,顿时,又一阵火气腾腾地。
此时,浴室的门正好打开了,回身,池月宛便把手中寥寥的布料揉成一团,连带着那个小袋子全都砸到了他的身上:
“秦墨宇,你个变态!”
气呼呼地,抓起包,池月宛就往门口冲去:“下次再带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记得把东西藏好!恶心!”
把脚上一次性的鞋子踢到他的身上,拎起鞋子,池月宛脚步未停地大步出了门,“砰”地一声就把房门给摔上了。
手上下意识地抓住了那一团,但半天,秦墨宇都是懵圈的,晕地云里雾里地:
这女人,怎么说变就变?
什么情况?
吃错药了?
视线一落,烫手山芋一般,条件反射地,他已经甩了出去:“我靠!什么东西?”
怒骂了一声,他还像是碰了病菌一样狠狠地拍着手,后退了两丈远,随后一片轻薄的红色布料宛如染了血的鹅毛一般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他视野的边缘,还是呈平铺姿态:
小巧的三角,全然的薄透,刺目的艳红,边角还都带着花边的蕾丝——
脑袋“轰”地一声,秦墨宇却本能的别开了头,一阵恶心地差点没吐出来,脑子里只蹦过一个念头:该死!不会是谁穿过的吧?
哪来的?
脑子里突然穿过一点熟悉的黑影,倏地,他的视线就顿住了,微微一转,就看到了一边的黑色小袋子,视线再落过去,果然见那片红色的布料一边还挂着吊牌。
果然!
全新的?
伍雪然掉的?
坏了!
宛宛!
各种凌乱的念头闪过,转身飞速又去换了衣服,秦墨宇快速往门口方向奔去:“宛宛——”
目送池月宛出了门,管家还没回过神来,又见秦墨宇急匆匆地冲了下来,一道黑影一闪而逝,顿时也跟着一阵傻眼:
什么情况?
吵架了?
刚刚不是还好好地吗?
怎么半夜又闹起来了?
那他是拦不拦,追还是不追呢?
管家一个踯躅,冲到门口的秦墨宇想起什么地转身又飞奔回了楼上,眼前黑影一闪,管家呆若木鸡,眸子又跟着瞠大了几分:
不追了?
这还没反应过来,有一道黑影闪过,拿了车钥匙的秦墨宇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下来。
……
“不要脸,变态变态~”
“脑子进水了,我居然还想给你!”
“装得一本正经、雷打不动,背地里竟干龌龊事!”
“…….留这种东西!”
“脏死!恶心死了~”
另一边,气呼呼地出了门,拉开车门,池月宛却像是一根神经绷断,突然醒过神来:
不对啊~那内裤,好像是新的吧?这么私密的东西,就算他自己关起门来拿着瞎想,怎么不是放在浴室、床附近的位置却放在沙发附近?
她是从哪儿抓出来的?
有一点,她却很肯定,今晚,她没靠近过床!
床?
他今晚肯定是睡过的,他穿的家居睡袍,而且洗过澡,毋庸置疑,可那样子,不像是跟女人有过什么的,而且,她进去那么久,他怎么可能一点不心虚还敢留她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