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封静怡突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要累成狗了，她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这几天，她每天都忙的跟跟陀螺一样，小本子没用上，脑袋也是空空，这一会儿手下突然空了下来，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竟然还滋生出了几许不适应，带着清晰的不安跟歉疚。
吞咽了下口水，封静怡退到了一边，狠狠拧了自己一把：难道是海歌当多了，她真把自己当孤苦无依的拼命三郎了？
脑子里的念头才一闪，一股轻柔的扯力袭来，蓦然回神，封静怡回应地搥了搥蓝小玉，压低了嗓音：“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海歌，你跟九爷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一说九爷要来……都不让你工作了？”
天知道，这会儿正是高峰期，他们忙的连口水都没空喝！
几乎是用唇语在跟她沟通，蓝小玉眼底掩不住的羡慕，时不时地，还要故作忙碌地跑到一边去拿个小赠品或者洗个手、擦个手之类的，小眼神贼溜溜地扫着周边的状况，只差在脸上写上“我没偷懒”几个大字了。
叹了口气，她一靠过来，封静怡就自动给她解答上两句：“鬼知道都哪根神经搭错了！”
跟霍青阳的关系她解释不清楚，外面那些人的反应，她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现在才是头大的狠呢！谁想到会变成这样，工作量骤增不说，她还经常被人当猴子一样拉住，时不时地要去应付各色各样的事儿，根本都没时间去发现这夜色下的独特了。
迎着蓝小玉投射过来的疑惑目光，封静怡的嘴巴都扁成了一条线：“突然多了这么些摩擦，九爷可别抓我的小辫子埋怨我才好～”
一句话，蓝小玉原本还带着羡慕的目光顷刻就被同情给取代了几分：“那你自己可小心点，在这儿多猫一会儿吧！”
原本还以为她给夜总会带来这么多生意会受到褒奖，听她这么一说，蓝小玉猛然惊觉还是本本分分的好，对她滋生的那点点羡慕与妒忌还没成形又碎回了肚子里：
的确，凡事都有两面，有利就有弊啊！
端起了盘子，擦肩而过的时候，蓝小玉步子不自觉地又顿了顿：“九爷要是来了，有情况的话我帮你留意、通知你！”
“谢了～”
两个人眉来眼去着，蓝小玉匆匆出了门，身后，封静怡也只能叹了长长一口气：在这里，其实也是有收获的！
……
霍青阳一进夜总会，也被这明显不同的气氛给惊愕了下，转向一边办公室的过道之时，他的眉头还是不自觉地蹙了蹙：
“那阵风还没过去吗？”
一个服务生有这么好看吗？竟然能带动这么大的人气！记忆里上一次出现这种盛况，还是梨诺在的时候吧！梨诺光艳的姿容跟舞蹈还可以理解，可这个小丫头，漂亮倒也算是漂亮，但现在这男不男女不女的打扮、软糯又怯懦的姿态，有什么好看的？要女人味没女人味，要男人风还是个冒牌货，身姿、风韵、气度、才华哪一点能拎上台面？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有种乱轰轰失控的架势？
聒噪地要死！
这些人的眼睛是都瞎了、脑子也跟着都瞎了吗？
大步疾行，霍青阳完全没察觉心烦气躁的自己俨然也在这“失控”的阵列之内，快步跟上，路林不自觉地却是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四条腿的蛤蟆遍地跑这三条腿的总不常见，异瞳的猫都很稀奇，更何况是人？土包子进城自然见什么都稀奇，可以理解！”
天生紫瞳的人他都是生平第一次见，而且还是在这种整体偏向亚洲风的女人身上，能不让人好奇吗？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美丽的颜色就能为外表增色不少！
据说紫色的眼睛是十分稀少的，这种美丽的紫罗兰色，一般是由于基因的变种和遗传所有的，多数都是出现在西方国家，至少也是个混血儿吧，据说全世界只有六百个人拥有紫色的瞳孔，代表人物就是拥有绝世美貌的高颜值传奇女星伊丽莎白·泰勒，天生一双紫色瞳孔的眼睛，闪耀着紫罗兰的光芒，泰勒甚至为自己的眼睛还买了百万美金的保险。
而今在他们的夜总会会出了个这样眼睛的美人，还是个让九爷都破过例的，能不称之为一段佳话吗？他听着都会禁不住的热血沸腾！
不过说起来，这天堂星的崛起跟轰动还真有些特别，两次的盛世繁华竟然都是无心插柳？一次是因为桑谜的救场火爆到引人吹捧，这次更绝了，竟然就因为一个眼色特殊、名不见经传的小服务生？
也不知道这些消息都是怎么传出去的？还以讹传讹给传地如此神乎其技，偏偏就能拉动整个天堂星的人气、推出一波波的小高峰！
以后天堂星的发展策略上，他是不是该改变下去琢磨个奇思妙想或者干脆找个奇人异事？那以后是不是就再也不用为业绩发愁了？
有那么一刹那，他都开始有些质疑他们开的到底是夜总会还是杂技场？
寻思着，路林自己也禁不住有些乐：争相花钱看个服务生，这些人都是个什么想法？难道还真全是人傻钱多？
推开固定包间的门，霍青阳衣服一褪一搥，还不忘瞪了路林三秒钟：“我看你才是蛤蟆、喜欢猫！”
“啊？”
突然被怼，路林整个都有些傻：他没听错吧？
眸子闪了闪，他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这是连说都不让说、打个比喻都不成？莫不是两人还真有什么情况？
“九爷——”
好奇地，路林往前凑了凑，刚将衣服挂好，霍青阳已经坐了下去：“让你查的有结果吗？”
一见他瞧额头，路林本能地就倒抽了口凉气，当下就收敛了玩笑的嘴脸：
“暂时还没有进展！唐诗飞那儿我们一直在让人盯着，未见异常，她跟糖心是同村出来的，以前关系是不错，除了这点没查到其他的关联或者金钱往来，至于我们怀疑的糖心可能存在的男友、情人或者同伙之类，目前还没有实质的证据指向……”
毕竟只是他们的分析，他们还在查证！
思索着不经意间一个抬眸，对上霍青阳逐渐眯起的眸子、拧起的眉头，像是一刀横空劈过，路林倏地就刹住了声：
他这是什么表情？嫌他办事不利？
可他不是说不急，不让打草惊蛇的吗？哎呀呀，这九爷的手下怎么越来越不好干了！
心里正哀嚎着想着给自己找点忙碌的借口，一道冷厉的眼神又瞪了过来了：“谁问你这个了？”
“啊？”
又惊叫了一声，路林顿时读懂霍青阳刚刚那个眼神的意思了：原来是嫌他蠢啊！
这夜总会，还有比他会察言观色的？要是他路林都读不出的猫腻，这还有人能读得懂？他怎么觉得这九爷仿佛越来越高，他踮脚抻臂却越来越远、越来越撵不上的架势？
难道经常跟那些人在一起，他也近墨者黑不自觉的就高深莫测起来了？
果然，他的道行还差得远，同样的耳濡目染却没有人家一日千里的速度啊！
终于，在霍青阳耐心尽失的眼神过来的时候，路林抢先出声了：“目前查看没有异常，海歌确有其人！”
果然，一句话，让他身上的戾气就散了大半，霍青阳明显沉默了。
缓了口气，路林才继续道：
“我找人按照她的身份证信息去查了下，身份基本对得上，海歌算是半个孤儿，孤儿院长大的，乡下却有个外婆，八十多了，生活能自理，但是有点老年痴呆的架势，做过的事儿说过的话转头就忘记了，所以问不出什么，但是，我查到银行汇款记录，海歌定期、不定期的都会给老人家汇钱，村长也安排了村里人协同照顾，为此，海歌还给村里寄了一点钱表示感谢，不多，一年一万多块吧！我查到的海歌照片都是比较小时候的，跟现在的模样区别比较大，我找人对比过，但基本都没人敢打包票！”
顿了顿，路林继续道：
“你知道的，人的相貌是可变的，再加上现在整容什么的太稀松平常，而之前的身份证并不带指纹跟dna的信息！海歌是在孤儿院门口被捡到的，当时还生病了，也就两三岁吧，怎么去的不知道，她太小说不清楚，带都说这个孩子长得很漂亮让人印象深刻，但并不是紫瞳，四岁的时候，她被国外的一对夫妇收养了，从此就失去了消息，后来有说她几年后又被给遣送回了国内，也有说她又被另外孤儿院还是国外夫妇收养的，总之辗转波折不断、什么说法都有，所以资料不全很难查。”
“据我了解，她是半路想起了自己这个外婆，户口才顺势给补到了这家，说是当时村里人还给帮了忙，因为是偏僻农村办手续很松，当时很多资料也不是的电子档，开个证明就给办了，现在查到的也只有身份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