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很黑啊还是他骂他呢,居然给他取个跟狗一样的名字?
从他淡淡的嗓音中,江年华却听出了阴阳怪气,脸色一囧,她禁不住嘀咕了声:“小气~”
她不过就是随口找个借口,他还真跟她计较上了?还抢光她的晚餐,是个男人吗?
“嗯,明白就好!”
松开她的手,池赫不缓不急,手起叉落,把最后两块肉陆续送进了自己的嘴巴,然后就看到江年华脸色真黑了,甩手拍在桌上,她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哼~”
没有了!全吃光了!
讨厌鬼!
她的肉!
这下真没得吃了,明天她再做!
可是她真的好想吃~
就这一刻!
就这一会儿!
一股委屈涌上了心头,仅仅就是一块随手可得的牛肉而已,刹那间,江年华却有股想哭的冲动。
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就是故意想逗她而已,池赫却没想到,因为一块牛排她还真生气了,甩手连椅子都给推出了老远,本能地,伸手,池赫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年年~”
“呼!你干嘛?”
扭头,江年华气冲冲地,眼眶都是红的。
起身,池赫还真被她这儿过激的反应给吓了一跳,手下的力道松了几分,却是翻转了她的手腕:“手怎么了?”
抽回手臂,江年华还有些气鼓鼓地撅着嘴巴:“不用你管!”
一把又拽回她的手臂,池赫禁不住也白了她一眼:“只许你背后编排我不许我多吃你两口肉?不就是块牛排还记仇?”
视线一落,就见她白皙的手臂上有几条清晰的红色划痕,几乎都已经结痂了,有部分已经脱落了,看起来像是有几天的旧伤,手背上零散地有几个红点,还有个水泡,应该是刚刚煎肉才烫到的,他刚刚不小心抓她的时候应该是按到水泡了,才疼地她龇牙咧嘴大叫。
半耷拉着脑袋,江年华的心情很不好:“哼~”
她也知道有点小题大做,但她着实心情不好,这一会儿是真的连他的秀色可餐都治愈不了的!
看她不动了却还闹着别扭,再见她手臂上伤痕累累地,池赫的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蹙,当下软了声音道:
“那礼尚往来,吃了你的牛肉给你做油焖大虾补偿行不行?”
油焖大虾!
她曾经的最爱,似乎真的也好久都没吃过了!
眸色一灿,江年华抬起了头,嗓音咕哝染着些哭腔般的糯糯:“你亲自做吗?”
小眼神眨巴着,略带疑惑却也盈满挑衅,只差将“你亲自做才算”几个大字写到脸上了。
眉头一挑,池赫冷“哼”了声:“要不然呢?”
这大小姐看着还不太好伺候啊!
抿唇,江年华不说话了,意思不言而喻!
“好了,不生气了吧?那乖乖坐好、等着!”将她按回到位子上,池赫走向了一边的冰箱处:“还有别的想吃的吗?给你煮个面?”
摇了摇头,江年华才后知后觉道:“不用,有虾就够了~”
眸光灼灼地追随在那抹高大昂藏的身影之后,随后她便见池赫取了大虾去微波炉解冻,然后还套上了围裙,颇有模有样:
倒是没想到,他还真会下厨!
不自觉地,江年华已经站起了身子,跟在他身后进了厨房,只不过这一次,两人换了个位置,池赫下厨,她呆呆地看。
颇为熟练的洗虾、挑虾线,池赫准备地倒有条不紊,虽然有时候动作明显也会透出些笨拙,但那运筹帷幄的姿态哪怕是在油烟气息下的厨房依然透着骨子里的自信与从容,池赫很帅很迷人的,哪怕是在厨房,气质依然矜贵。
目不转睛,江年华的目光痴迷,渐渐地竟然开始有些涣散。
“傻了?想什么这么出神?”
江年华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池赫已经端着一盘热气腾腾地油焖虾站在她身畔了,望着那油滋滋黄橙橙的虾子,江年华还有些懵懂,不自觉地出声道:
“很帅~”
似乎被她的话愉悦到了,池赫也禁不住哂笑出声:“呵呵,可以吃了,过去坐!”
一直知道这女人贪恋他的男色,也是第一次遇到一个这么直接还毫不掩饰地,也是稀奇,他竟然还没反感。
最后,池赫总结成了,大约是见惯了贪恋他财势的,猛不丁地遇到一个爱他男色多过其他的,他觉得新鲜!
位子上再坐下,池赫便把大虾全都推到了她面前:“试试?”
随后,还起身给她拿了几个一次性的手套。
没有用手套,夹了一只,江年华便直接动了手,这虾虽然是冷冻的,却依然很新鲜,味道很鲜美,还有一种熟悉的味道,轻吮了一口,江年华就停住了动作:
“十三香?”
还有花椒!
手下的动作一顿,池赫唇角的笑意又加大了几分:“还真是个小馋猫!这都能吃出来?”
厨房的活儿,池赫其实并不擅长,纯粹就是技多不压身的准备,所以他做菜的习惯也是懒人通用版,几乎是什么菜差不多都一套流程,调味就是盐加十三香,其他配料是有什么用什么随机,所以做出来味道也不会太差!
“怎么是不是不习惯这个味道?”要不,怎么一口就给吃出来了?
他知道有些人是不习惯十三香的味道的,所以,这一次,他其实用量很少,只是习惯性地加了一点点调味,最后的汤汁跟配料他也没像往常一样浇在上面,毕竟,他知道她要保持身材,虾油底油,他最后都没再用,没想到,光秃秃的一盘虾,她也能吃出来。
摇了摇头,江年华的喉头突然有些酸涩:“不是!很好吃!太好吃了~”
已经很久,她没吃过这个味道的油焖大虾了。
“傻瓜!又不差你那点钱,干嘛非要这么苛待自己?”以为她是因为保持身材太过委屈跟怀念,将一只剥好的虾子放进她盘中,池赫还补充了句:
“以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想太多!”
看着盘中的虾子,眼角的余光扫过身侧,江年华的视线不自觉地又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