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也是去宫门口问过守门的护卫才得知殿下离宫的,今日春光难得,小女好不容易才包下场子,还请……”
“不必了,本皇子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有功夫陪沈小姐消遣,你还是叫上几个知己好友一起去看戏吧!”东陵沉不等沈芊芊将话说完,便冷声打断她。
沈芊芊脸色一僵,抿抿唇,眸中隐有泪光闪烁,“二皇子,是不是在您眼里,芊芊不管做什么事都不能合您的意?芊芊是真心喜欢殿下,如果我有哪里做的不好,您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改的……”
她越说越委屈,眼泪已经情不自禁地落了下来。
阮书瑶对她说,女人的眼泪是天生的武器,天下所有男人都看不得女人哭,只要一落泪,他们便会心软。
以前她不知其理,在东陵沉这儿碰了壁,只会把委屈、愤怒往肚子里咽,可她不说出来,东陵沉又岂会明白她的真心。
可这一次,沈芊芊依旧是错了,她哪里知道,不是所有男人都像卫卿那样不自制,阮书瑶稍稍一诱惑,他便能将宋馨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妻抛之脑后。
有些男人,只会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心软!
此刻东陵沉看着沈芊芊满眼泪光,心里满是厌烦。
“沈小姐并无过错之处,只是本皇子着实有事要忙,辜负了沈小姐一片好意,本皇子也过意不去,包戏园子的钱,我出了,希望沈小姐玩得开心。”
他淡淡说完,便拂袖离开,全然无视沈芊芊眼中更汹涌的泪光。
费夜同情地看沈芊芊一眼,摇摇头,连忙追上东陵沉,跟在他身后犹豫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
“殿下,沈小姐也是一片好意,更何况她父亲沈尚书如今正在您麾下谋事,方才您拒绝了她,属下只担心,沈尚书会因此埋怨您。”
“沈路是个不中用的人,还不足以让我将他放在眼里,文试那件事,已足以让我看出他的能力。父皇勒令他三日之内查出泄露考题的疑犯,为了保住头上那顶乌纱帽,他不惜将跟随自己多年的侍郎推出去顶罪,你以为,他对我又能有几分忠心。”东陵沉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
费夜拧了拧眉,又说:“可他毕竟是兵部尚书,掌管着军中所有将士的选拔任命,虽说此次大将军之位是皇上亲自赐封,可日后还要受兵部考核,足见沈路的重要性。殿下方才对沈小姐,着实有些失礼了。”
“怎么,你心疼她?”东陵沉顿下步子,勾唇轻笑,幽深的凤目没有放过费夜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沈路之所以想让沈芊芊嫁给我,不过是以为我日后极有可能荣登大统罢了,如此以来,他沈家便也可以跟着鸡犬升天。
只是自古以来,但凡在朝中坐大的外戚,无不觊觎那张帝王宝座,东陵有一个柳家和卫家就够了,他沈路想当国丈,还远远不够资格。
更何况,我拒绝沈芊芊,也是为她好,她性子虽然骄纵了些,但本质不坏,日后嫁个真心待她之人,自会安稳一生,免得在我身上白费心思。”
那您又为何要在宋小姐身上费心思?
费夜险些脱口问出这句话,不过还是强行忍住了,殿下又不是不清楚宋小姐不喜欢他,又为何凭白坏人姻缘,他难道就不担心,宋小姐会因此恨上他吗?
不过这话,费夜也只能藏在心里慢慢咀嚼,当着东陵沉的面,他是万万不敢问出来的。
沈芊芊最后到底是没有去看戏,被东陵沉拒绝之后,她怒气冲冲地回家了,一进房,便拉过正在打扫屋子的阮书瑶,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贱人,你说的法子根本就没用!”
阮书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懵然不知所以,她捂着已经发红的脸,心中只觉委屈,待回过神,才明白沈芊芊说的是什么。
以她对男人的了解,这法子不可能没用的。
“小姐,是不是您说错了什么,惹二皇子生气了?”
她总觉得,问题一定出在沈芊芊身上,这个女人空有一具皮囊,却没什么脑子,口无遮拦也是常有的事,或许是她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才遭到了东陵沉的拒绝呢!
沈芊芊眯眼瞪她,冷笑道:“我在二皇子面前一直小心翼翼,几乎是看着他的脸色说话,怎么可能会惹他生气。事实证明,你说的法子根本就没用,还说要帮我,哼,我看你只配被大哥玩弄!”
阮书瑶被她说中要害,瞳仁骤然一缩,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
沈武给她带来的恐惧已经深深印在她心底,如今好不容易才脱离沈武的魔掌,她说什么也绝不会回去。
阮书瑶努力压抑住心里的恐慌,凛凛神,眼前骤然一亮。
“小姐长得国色天香,依奴婢之见,二皇子或许是有不得已的事忙着做,才会拒绝小姐的请求。”
沈芊芊挑挑眉,难得精明一次,“你莫不是又在糊弄我?”
“奴婢岂敢,奴婢对二皇子虽然了解的不多,但也知道他日后必定是人中龙凤。更何况,他还要和太子殿下争权,好不容易解了紧闭,必然有很多事要忙,自然没有闲情逸致和小姐一起去看戏。”阮书瑶耐心说道。
沈芊芊回想起东陵沉当时拒绝自己时所说的话,竟与阮书瑶所猜测的一模一样,再一次被阮书瑶说动了。
“当时,殿下确实说他有要事忙,不过出于歉意,包戏园子的钱他帮我付了。你说,这是不是代表,二皇子对我,还是有几分情意的?”
“这是肯定的啊!”阮书瑶睁大眼睛,含笑说道,“如果二皇子不喜欢小姐,怕是一句话都懒得同您说,扭头便走了,又岂会同您交待那么多理由。而且那戏园子的钱,二皇子也是明显不舍得小姐破费,才帮您给付了的,这不是说明他对您有情,还能说明什么。”
沈芊芊闻言,沉郁的心情又渐渐好转,不禁拉着阮书瑶有些心急地问,“那你说,我之后该怎么办啊?二皇子若是一直都有事情忙,那我永远都不可能有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更别谈增进彼此的感情了。”
阮书瑶转着眼珠子仔细想了想,随后附在她耳边耳语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