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柜台底下放了一叠白纸,旁边还有一个笔筒,笔筒里零零散散的放着几根笔。
她当下二话不说,拿起本子跟笔便自顾自的画了起来。
她是学珠宝设计的,绘画功底一流。
三下五除二,便在本子上画出了一辆出租车。
前台小姐看了,这才总算明白了她是要找出租车的意思。
“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帮你去联系看看还有没有出租车。”
前台小姐用韩语说了一句,然后便赶紧拿起座机拨打电话。
打了一个电话后,前台小姐便又回过头来对田小溪说:“已经让出租车司机赶快过来了,请您先耐心的等一等!”
对方说的还是h语。
田小溪听在耳里,感觉对方是在跟她说已经喊到出租车了。
但又不确定。
只好又尝试着用中文问了一句:“请问出租车已经联系到了吗?”
话音刚落,秦放的可以一下子就从她身后传了过来:
“已经联系到了,估计正在来的路上。”
田小溪猛的回头,看到是他,一颗心立马又悬了起来。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下来了?我之前不是让你好好的在房间里坐着等吗?”
田小溪又急又气。
说着话的同时,她早就已经拔起腿扑到他的跟前了。
然后果断的将他整个人往自己身上靠,一边搀扶着他往沙发那边走去。
秦放只好解释说:“你别生气,我就只是怕你自己一个人叫不来车,所以才下来了的。”
“谁说我会叫不来车的,我现在不是已经联系到出租车了,怎么,你就那么的不相信我的能力啊?”
秦放笑了笑,有些撒娇似的:“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了,老婆大人最厉害了,别说是联系出租车了,做什么都是最厉害的!”
田小溪本来还想要对着他不听自己的话自己一个人下来这件事情狠狠的教训他一顿的,如果被他这么一撒娇,准备好的拳头,这下子连棉花都没得打了。
更何况他依靠在她身上的模样,看起来挺娇弱的,完全就是一副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的样子。
此时此刻,她哪里还忍心再用严厉的口吻训斥他?
缓了缓语气,说:“就知道油嘴滑舌,看来你伤口是不痛了吗?”
“痛,当然痛了,但只要有你抱着,我就没那么痛了。”
田小溪刚要松开。
他又立马补充说:“如果你要是能够再抱紧我一点,我就更不痛了。”
田小溪一噎:“……”
他,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撒娇本领?
他平时看起来挺杀伐果断的一个人,没想到撒起娇来,居然还挺有模有样的。
重点是,他一撒起娇来,她就立马心软了,然后彻底拿他没辙了。
田小溪无可奈何,只得稍稍用力的抱紧了他,一边仰头时不时的往酒店门口的方向张望。
还在没等多久,出租车就来了。
田小溪赶紧搀扶着他上了出租车,后便一路往医院赶。
去的一路上,秦放大概应该是故意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好让她别再老是掉着一颗心,便一直说个不停。
一会说什么:“刚才回来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我跟你第1次见面的情景。那时候你刚从国外回来,我在街道上看到你,第一眼差点把你看成了田小湾。但第二眼,我就知道你不是她了。”
一会儿又说:“有你真好,有你在我的身边,不管是受伤也好,还是什么也罢,我都觉得是值得的……”
田小溪默默地听在耳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他不知道,那次她刚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其实并不是他们俩第1次见面。
他们第1次见面其实是在国内某家酒店。
至于那次她刚从国外回来的,则是第2次。
可惜,他不知道,她也不敢告诉她过去的事情。
为此,面对他的絮叨,她只能选择了沉默,选择了紧紧的抱住他。
而他,语无伦次的说着。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忽然变得越来越小,到最后甚至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田小溪看了看他,只见他双眼紧闭,又浓又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两圈淡淡的阴影直接落在了他的眼皮底下,衬得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憔悴了。
田小溪稍微换了个姿势,好让他躺着更舒服一点。
心里却在默默的回应他一开始说的那句话。
她说:“我也很高兴有你。有你真好。”
出租车不知行驶了多久。
到达医院大门口的时候,秦放还在沉沉地睡着。
妥妥就是一副被累坏了的样子,以至于汽车停下来的时候,他一点知觉也没有,更加没有半点要醒过来的征兆。
田小溪不忍心吵醒他,便打算自己一个人抱他进医院去找医生。
就是她伸手准备去抱他的时候才发现他实在是太重了。
以至于她压根就抱不起他来。
反而一不小心惊醒了他。
秦放眼眸微微一睁,一看到她,原本还沉静无波的眼眸里,瞬间就荡漾开了笑意。
“到啦?”
“嗯嗯,”田小溪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看你睡得很深,本来想抱你进去找医生的呢,结果没想到反而把你给吵醒了。”
秦放浅浅的笑了笑,对她的话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
仿佛他早就知道她刚才要抱他一样。
田小溪看在眼里,不由得愣住了。
“你,听到我这么说不感到意外吗?”
“我为什么要感到意外?意外你居然抱不起我?”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话刚说到这里,她突然就想到了什么。
“秦放,你是不是早就醒了?或者,你压根就没有睡着,对吗?”
秦放坏坏一笑,好死不死的回了一句:“我的老婆大人还是有点聪明的。”
田小溪:“……”
没想到他居然是装睡的!
田小溪心里头那个气啊,一个冲动,抡起拳头便轻轻的打在了他的胸膛上。
她完全可以保证,虽然用拳头打了一下他的胸膛,但力度绝对非常非常的轻。
轻得可以说跟挠痒痒几乎没什么两样了。
谁知道他突然“哎呀”一声,一副被打通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