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介意。”叶芸惜摇了摇头,心中偷着喜悦:“我还希望你们能多聊会儿,这样趁早让我脱离苦海,早日翻身!”
“好。”郭海粟带着和善的笑,见叶芸惜扭身出去,脸上瞬间换成了冷漠,叶芸惜出了门之后深深的长舒了一口气,本来以为沈祁畅心中的白月光,到底是什么娇弱的模样,现在看来,那哪是一朵小白花,完全是食人花!
你瞧瞧沈祁畅就是这么厉害,永远眼光与旁人不一样,口味也是这般独特,不过想来也是,叶芸惜边向外头走去,边内心自嘲,要不然又怎么能看上自己作为这合作者呢。
“啪!”郭旭歪着身子,低着头将手里的香烟点起,随后扬了扬火,朝沈祁畅示意。沈祁畅摇了摇头,将自己的烟拿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
他们背靠在有些潮湿的墙壁,上面攀爬着爬山虎,点缀着这苍白的颜色,“你这一次倒是出了不少的血。”郭旭抬起头,缓缓地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看着天说道:“如果可以,我倒真的想亲自将好处捧给郭家,只是可惜了,你同意,郭家也不会同意。”
“我爸的性格你也知道。”郭旭听见沈祁畅这样一说,尴尬的擦了擦自己的鼻尖,随后扭头看向沈祁畅,“不过我说你这一次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
“什么有些过?”沈祁畅也转过身,微微低头看向郭旭,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细长的烟上,“我说什么你不懂吗?”郭旭眼神一怔,透出一股羞涩:“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海粟素到底说了什么,但是你们之间并不会成为今天这副样子,还是说你真的移情别恋……”
想到这儿,郭旭猛地将手抬起,握成拳头悬在沈祁畅的不远处,沈祁畅却看都没有看一眼,只是眼神无定处的看在虚空处,良久之后,开口说道:“什么都不会改变。”
“什么意思?”郭旭听见他这话,有些莫名,只听见沈祁畅沉着声音,那冰冷的语调像是融进了此时的雨水中,缓缓的落下。“我只是为了安抚家族的心,我能等,只要粟粟好了一切都不会改变。”
“真的假的。”郭旭听见沈祁畅这话,眼中迸发出欣喜,“你可别骗我!”说完拳头轻轻地碰了碰沈祁畅的肩膀。“这事儿海粟知道吗?”
“我没有和她说,你也知道她的,”沈祁畅转头看向郭旭,“她总是将我向外推去。”说到这儿,沈祁畅不知为何突然一愣,如果是以前,自己说这句话时,内心伴随的是难过和微微的心痛,可现在竟然只剩下了几分……难过和伴随着说不上来的可惜,在可惜什么?
沈祁畅一时之间竟搞不懂自己,如同慌了神一般,抬起头,只见郭旭却已带上了欣慰,“只要你还爱着我妹妹就好,把她交给你我放心的很,再说了,你们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只要她好了,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是阻碍。”
“爱着……”沈祁畅看着郭旭,听见他嘴里冒出的这个陌生的词语,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与粟粟之间的感情,的确他怜惜于她,甚至将这一切当做自己的责任,因为从小粟粟只有他一个人。
“唉。”郭旭常常的叹了口气,将手交叠放在自己的脑后,听着自己的皮鞋发出“啪!”的响声,有一下没一下,我已经去查了以前领养海粟的家,现在已经找不到了,但经过调查,周围人明确的表示,想到这儿,郭旭脸色暗沉了下来,旁边的沈祁畅也顾不得多想,瞬间将视线放在了郭旭身上。
“你知道那家人是什么人吗?是人牙子!”他扭过头冲沈祁畅说道。“人牙子?”沈祁畅一直都知道粟粟是被郭家领养的,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从人牙子的手里得来的,二十几年前如今去找证据,怕已经太过匮乏了。”
郭旭摇了摇头,“我已经找不到太多的踪迹了,只是知道当初我们家领养时,那家的父母根本不是真正的父母,反而是人牙子。”郭旭目光沉沉,为自家妹妹曾经差点歧途的命运而感到心疼,又为这找不到根源的方向而感到焦躁。
“我会帮着一起寻找。”听见郭旭这话,沈祁畅沉着声音说道:“一定会找到的,既然已经有了线索,现在只差临门一脚,所以希望尽在眼前。”
“的确如此。”听见沈祁畅这话,郭旭也直起身点了点头,叶芸惜站在拐角处的墙边,将高跟鞋的声音放得极轻,扭过头猫着身准备离开原地,她只不过想要出来随意寻找,却没想到正正巧撞破了他们二人站在这儿说的话,听到这天大的秘密。
叶芸惜不仅不觉得惊讶,反而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耳朵。自己已经不想再管任何复杂的事情,只想平平安安的将这三个月顶过去,到时即使沈祁畅不想放人,也没有任何可以将自己制在原地的办法了。
“什么人?”沈祁畅猛地扭过头,耳边听见高跟鞋踩在水洼里被溅起落下的声音,叶芸惜苦着一张脸,缓缓的站直身子,马上调转头,装作路过的模样,见沈祁畅和郭旭从墙侧处转出来,看见她微微诧异挑眉,连忙先发制人:“原来你在这儿啊,那个,郭小姐找你。”说完指了指来路。
沈祁畅没有说话,盯着叶芸惜看了半天,见叶芸惜眼中澄澈,毫无撒谎的痕迹,点了点头说道:“走吧。”郭旭见他们二人定在原地,早已冷冷一哼,先他们一步向屋内走去,他可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妹妹一个人留在屋里。叶芸惜也赶快扭过身,垂着眼睛,将眼中的惊慌失措给掩盖住,朝沈祁畅走去。
沈祁畅瞥见叶芸惜在他身侧,眼睛缓缓的落在地上,随后又落在她的高跟鞋上,看上面的泥土,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情绪如果自己没有看错,只有那爬山虎的墙周围才会有的泥污。如果叶芸惜是由来路而来,那里平坦至极,又怎么可能会见上污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