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毓气得胡须微颤,一直沉默的赵婉兮开了口:“爹,这张婶并非下毒的真凶。”
闻言,不止上官毓眸底划过一抹疑色,二夫人何洵美也瞪了眼,张婶耷拉着脑袋直啰嗦,却是不敢答话。
上官毓眯眼望向女儿:“兮儿,此话怎样?”
“这张婶入府也不过是近年来的事儿,可我娘身子骨的毒却并非一年半载浸染,只不过自打张婶入府后,她的病情急骤加重了罢,也正说明加害我娘的人以前下毒没这么方便,自打张婶入了府便成了他的帮凶。”
赵婉兮有条不紊的说出自己的推测,她的思路极其清晰,意味深长的眸光同时投向二夫人何洵美。
何洵美轻哼一声,横眉冷对:“大小姐这是话里有话呀!你所说的幕后真凶不会是暗指本夫人吧?我若真和这张婶是一伙的,又怎么可能让她对玉姝下毒?老爷,她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上官毓苍劲的目光投望向长女,她淡定从容,骨子里散发的自信,与他记忆里那个胆小怯弱的小丫头已经判若两人。
“兮儿的话不无道理,在太师府里定有这婆子的帮凶,若是不揪出这个人来,日后太师府怕是难得安宁。”
何洵美眼敛低垂,掩去眸底一闪而逝的慌张,她偷睨赵婉兮一眼,这个小蹄子以前可没这么聪明,刚才张婶明明已经认了罪,若不是她刚才那番话,上官毓绝不会继续彻查到底的。
愈是心慌,何洵美手心全都是冷汗,如坐针毡,这一切赵婉兮看在眼里,唇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坏笑。
赵婉兮知道,以何氏的狡猾绝不可能将自己陷入绝境,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只能舍卒保帅。
似是感觉到了赵婉兮的视线,何氏暗暗深吸一口气,这个时候她千万不能自乱了阵脚。
“老爷的话说的在理,若这人不揪出来,往后太师府恐怕是真难安宁。张婆子,你还不赶紧从实招来……”
何氏这一声厉喝,着实让张婶傻了眼,明明指使她干这勾当的就是眼前的二夫人,二夫人让她交待什么?
张婶吱吱唔唔:“这……这……请老爷惩罚老奴吧!一切真的与旁人无关。”
上官毓见她死咬着不松口,冷声道:“把人拖下去家法侍候,仗责五十!”
张婶一听仗责五十,顿时吓得面若土灰,以她这样的年纪杖责二十都得丢半条命,杖责五十岂不是要了她的老命么?因之前听说太师大人对府里的下人向来宽容,她才沉住气来领罚,却没想到上官毓会下此狠口!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呀……”
上官毓黑沉着脸:“要饶你性命倒也不难,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下毒陷害大夫人和二小姐的?”
“是……是知秋姑娘,她说是二夫人的意思。”
张婶为了保命,终究还是将何洵美推了出去,上官毓深邃的墨瞳也随之落在了二夫人的身上。
何洵美此刻早有了心理准备,她镇定的对视上男人打量的目光:“老爷,妾身怎么可能会教唆人下毒害自己的女儿,如果这张婆子说的都是实话,那也定是知秋那丫头背地里打着妾身的招牌干的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