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北望着赵婉兮的眼神,始终带着几分异样。
明明看着那么一个小巧的娇人儿,那张脸五官精致艳丽,并看不出丝毫的威慑力来。
可就凭着那点微弱的寒光,就让谢南北觉着,她既然说了,就一定能够做得到。
善良与狠绝十分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饶是他活了这么些年,好看的美人儿也没少见,这种风格的,却真真第一次领教。
软了骨头,也……不怪他罢?
得冷君遨之令,他的事,需出自他口,止于对方的耳,如今……
可是,可是他能怎么办呢?
也很绝望好吧。
这种时候,最是紧要关头,心中的不甘心,让他不能死,也不能变哑,只能……有违圣令了。
只能待到尘埃落定诸事了了,再以死谢罪便是。
彼时的谢南北,还不知道,将来的他,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平凡的一夜,说起来,也不甚平凡,冷君遨带着人外出探查,足足到了天色蒋亮时分才现身。
回来时脸色十分阴沉,不是一般的吓人。
即便是如此,他还是第一时间去了赵婉兮的屋子,看她睡的正熟不忍打扰,转脚去了隔壁。
也不曾进去,就站在门口扫了一眼,浓眉就蹙了起来。
“怎么回事?”
平平淡淡的询问,惹得两个守在门口的侍卫紧张不已。
皆是不敢怠慢,赶紧回话。
“回爷,这谢南北昨晚病情突有变化,体温有些升高,属下等不放心,请了夫人来看,说是没有大碍,便留下人伺候着。”
“兮儿昨晚来过?”
目光陡然犀利。
“你们可有陪在一侧?”
“是,属下一直随在左右,不曾离开。”
其实,有离开的,不过不是请赵婉兮过来看病的时候,而是更早一些。
窝在柴房的鲁达几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听闻说是外头不远处的河流上流冲下来不少牲畜,还喘着气儿。
为了给尚在重伤中的谢南北补身,让他早日恢复健康,那几个莽汉居然悄悄去了。
结果不知怎的,跟当地百姓产生了冲突,大半夜的,搞得剑拔弩张。
后来还是鲁达跑来求助,他们两个只能去帮着劝和,前后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回来时候一切照旧,倒也没有什么异常。
按照正常情况,有这样的变故,本该如实回禀的,只是自家主子心情明显不好,这两个谁也不敢开口。
又想到到底也没出什么大事儿,便保持了沉默。
没能看穿他们的隐瞒,只听两人所言,冷君遨默不作声,脚下一抬,进了本不打算进去的屋子。
端详着谢南北似乎的确是没有醒来过的迹象,又看了看趴在他床边上,还在熟睡的人,全程找不出什么明显的破绽,只能作罢。
这期间,守在门口的两侍卫之一则是抽身去找了黄奇。
有些话,他们对冷君遨没说归没说,隐瞒却是万万不敢的。
自家爷情绪不高不好触了霉头,但好在,总归还有一个也能拿主意的黄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