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凤尘看似巧妙地顺势转移话题,对赵婉兮话里行间的别有深意只觉不知。
“是挺巧的,魅儿你什么时候来的沧州?怎么也不同我说一声。
对了,你现下栖身在何处?可还周全?不若搬来于我同住,也好有个照应。”
“还好,有几个朋友同行,倒也方便。我适才似乎看到……岛主他老人家也来了?
现下沧州遭灾,水患肆虐,你们这个时候过来,想必也遇到诸多不便吧?”
夜凤尘的话里行间,分明压根就没想着要同她开诚布公的意思。
可这正是赵婉此行的目的,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让他绕过去?
既然暗示不行,干脆就明着来,直接告诉他自己已经看到了,且看他怎么答。
随着话音落,赵婉兮清晰地看到,站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嘴角稍稍下沉了几分。
好在出口的话语倒是没什么变化,语气依旧还是风淡云轻的。
“哦,他也是受老友邀请特来一叙,我不放心,就一道跟着过来了。”
也正是那份风淡云轻,让赵婉兮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或许自己找夜凤尘打听,说这个话题,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诚然,这个男人,曾为了她,连性命都豁的出去,不惜自身安危,护着她的周全。
也曾为了她,公然跟冷君遨对峙,企图抗拒。
可是现在,那所有的一起,都已经是……过去了。
“倒是你,怎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了?他……呢?”
赵婉兮:“……”
她是南麟皇后,这是她的城,她的国。
而今她的子民在水深火热之中受苦,这人居然还能问出,她为何而来?
怎么看,自己都比他们父子要名正言顺的多吧?
这波试探,几乎掐灭了赵婉兮的奢望,心底波涛骇浪,面上风平浪静。
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将夜凤尘岔开话题避而不答的技能活学活用的淋漓尽致。
“既然是老友,想必也是多年未见了,是得好好叙徐。
岛主长久未出岛,你还得多多照顾着才是。”
“……”
话里话外,皆是深意,许是失去了耐心的缘故,赵婉兮这话说的讽刺十足,让气氛很快就浮现出了几分尴尬于僵硬。
不过相隔数月而已,细想起来,当初在烈焰岛的种种还历历在目。
彼时,不论是什么样的感情,何种境地也罢,至少在当时那种情况之下,夜凤尘,于她而言,无疑是值得信任,甚至是依靠的好伙伴。
甚至于到后来回了宫,恢复记忆前后那段时间之内,这个男人,对赵婉兮而言,也终归是有所不同的。
谁能想到,这才过去了多久?
竟也还是到了彼此之间面对着,说出口的话,却成了最为虚假应付的时候。
笑脸背后,大家谁都藏着各自的真实心思,明知道对方或许早就已经是不值得信任,却还不肯豁出去,直接撕破最后一层脸皮。
这样的感觉,最为难受。
最要命的是,夜凤尘对她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