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丁格尔的马车停在了北陵极地的渡口边。
“谢啦!”
他现在心情很好,因为他不仅拿到了他所有的收藏,即将进入绝对自由的领域,在路上还遇见了一个美好的女孩。
虽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这个女孩的美好将成为他新生活的标杆。
“来北陵极地深水堡的这么高兴的,南丁格尔大人你是第一个。”驾车人脱帽朝南丁格尔行了一礼。
“这里的空气实在太好了,白色的,雪一样的气味。能让我想杀人的情绪冷静下来,让我保持足够的绅士,远离了那些渣滓,我当然再高兴不过。”南丁格尔拿出一枚镶钻金手镯,当做小费赏给了驾车人,反正这手镯也是偷来的。
驾车人并不在意南丁格尔流放深水堡的罪名,任何流放深水堡的罪名他都不相信,因为那是最明显的谎言。
他只知道南丁格尔性格拙劣,但拙劣得让人暗爽。
“那么,南丁格尔大人,就此别过了。”
驾车人拨转了马头,轻飘飘地消失在来时路上。
南丁格尔目送驾车人离开,轻快地吹着小调走进了北陵极地。他从未对一个女人动过心,但那个雪白色女孩着实有些特别,虽然不至于一见钟情,但是她绝对是三观一致的相见甚欢,走在路上互相对上了眼就能成为一辈子朋友的最佳人设。
走过了安静的无人区,南丁格尔来到了深水堡冰山脚下。
“咝——”他大口吸了一口这美妙的冷空气:“真棒,真想杀个人来抒发一下心情。”
“差不多得了,北陵极地人只有百八个,没那么多人给你杀。”五月之水从山上下来去中转站送罗古莎亲手做的冰花糕,然后热情地扔给南丁格尔一块:“欢迎新朋友,不过我们怎么没有收到你要来的消息呢?”
“我秘密来的。”南丁格尔一口便吞了冰花糕:“真好吃,谁做的?”
“罗古莎大人。她现在应该还在厨房。”五月之水指了指山顶上。
“噢!那个死活都要承认自己杀了斯巴克参谋的雪神大人!”南丁格尔眼睛一亮。
“你用词可以低调一点吗?”五月之水鄙夷地看着南丁格尔,又塞了一块冰花糕送进了南丁格尔的嘴里:“我是五月之水小司,你呢?”
“第三十二位星使海豚座南丁格尔。”
“月神大人身边那只偷东西的夜莺!”五月之水大笑起来:“怎么?终于和月神大人翻脸了吗?”
“那不是偷,物质共享而已。”南丁格尔朝五月之水做了一个鬼脸。飘飘然地向冰山顶上走去。
深水堡行宫里很暖和,南丁格尔似乎不怎么喜欢,那种使人头昏脑涨的暖空气随着大门洞开粘稠地扑在了南丁格尔的脸上,让他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回味着冰花糕的味道,他迫不及待地找到了厨房。
在欢乐的人群里,看到了一个雪白色的女孩,那个背影……和一面之缘太像了,像到他急切地冲上去,没有任何想法经过脑子一样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怎么在这……”南丁格尔微微红着脸,兴奋地问,不过还没有说完,他便发现自己认错人了:“抱……抱歉。”
是像,但只是样貌有些相似,气质却是完全两个人,罗古莎是雪山上的星空,戗童是冰山上的风。
“怎么?你相好和我很像?”罗古莎疑惑地看着满脸通红的南丁格尔。
南丁格尔的脸更红了。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不……不是相好。”南丁格尔连忙摆手:“也……也是雪白色的头发,透明的眼睛,好像,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那也许真不是哟,”罗古莎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整个神族时代,这种发色的孩子屈指可数,再加上所谓透明的眼睛,这种组合可能找不出一个——你看我,我也不是透明的瞳孔。”
“是,是的……”
南丁格尔将脸瞥向另一边,不敢看她。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罗古莎,罗古莎依修斯。”
“噢,原来你就是!偶像啊!没杀人还敢承认,太帅了吧!”
南丁格尔忽然惊呼道,忍不住兴奋地又转过头来,仿佛孩子看见了心心念念的玩具,便挪不开眼睛。
“嗯,我就是那个杀了斯巴克的……”“喂喂,我没死呢!”斯巴克在一旁插嘴道。
“嗯?这是怎么回事?”南丁格尔看着斯巴克,又看了看罗古莎,吓了一跳。
“没什么,就是想找个理由来这里。那你呢?”
“我……嗯,是安德烈娜安排我过来的,怕你住不习惯,叫我来照顾你。”
南丁格尔直了直腰杆,在自己偶像面前重新一本正经地介绍着自己,伸出手去试图和罗古莎来一个盟友式的握手。
“我才不相信呢。”罗古莎切下一片面包塞到南丁格尔的手里,看穿了一切一般笑着。
“为什么?”
“我知道你,安德烈娜和我抱怨的时候,总是说那只偷面包的夜莺今天怎样怎样又犯了什么事……”罗古莎寻思着,一脸狐疑地凑近了南丁格尔:“喂,你该不会……把那个安德烈娜给我安排的小家伙给杀了吧?”
“不知道,反正是失手杀的。”南丁格尔摊开手:“谁叫他不小心撞见了我呢。”
“噢……既然如此,那你就还是履行他的义务来照顾我吧。”罗古莎深呼吸一口气,无奈地感叹道,挽过了南丁格尔脖子:“你看,我的设定是雪地里最后一朵白玫瑰枯萎之后从土地里爬出来的白玫瑰灵体,夜莺飞到雪地上空,衔来的泥土为灵体筑成了肉体的神,那偷东西的小夜莺,你要不要偷点泥土过来?”
“嗯?我……我开个玩笑的,你,你别当真啊!”南丁格尔一愣,瞬间脸变得通红。
“好啦好啦,那我也开个玩笑。一直很想会一会夜莺本人,没想到你这么可爱。”罗古莎松开了南丁格尔,继续做她的蛋糕去了,虽然满屋子都是欢笑声和奶油香,但南丁格尔脑袋里只有一团乱麻,过滤掉了任何东西,缩在了一旁的墙角,仿佛罗古莎已经毫不留情地把南丁格尔晾在了一边,没想着要再拎回来。
怎么白头发的一个个都……撩完人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