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晶遮住了大片的乌罗普,这使得乌罗普无论什么时候都仿佛冬天被雪覆盖一样。
“没有温度,甚至都无法做到冰冷,我不喜欢这些东西。”海曼爱德华站在无人区海岸边,连海水都是安静的,他是圣骸遗朝的皇嗣,圣骸王朝还是那个圣骸王朝,抱着z区与世无争地活在海边,而熙堂王朝也还是那个熙堂王朝,笼罩着整片乌罗普大陆的皇室,过了一个世纪了,也没有人管它,所以这日渐式微的皇室还存在的原因,只是因为所有人都很“善良”。
“这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事情,但是药剂的确就能使幻晶变化温度,殿下您之前也试过。”老管家斐奇伍兹站在海曼的身后,杵着拐杖,颤颤巍巍。
大海也很白,几乎要和幻晶同一个色彩了。
“的确,只是这样做没什么意义,我就放弃了。”
“殿下,她要醒了。”
“嗯,但从来只有他才能战胜她,只不过一开始他走了太多弯路,最后获得力量之后,也没有来得及融会贯通,所以一时只能将她封印而已,这次她要醒了,那么他也会醒来吧?”
“是的,魃布兰登的第二份手稿里是这样写的,只是这件事只有我们圣骸王朝的人才知道,毕竟造世主嘱咐过,不能外传。他和她的灵魂缠在了一起,只有封印过一次她,第二次毁灭,才能彻底。”
“也许我能帮上一点忙对吗?”
“殿下,我知道你想帮忙,但是不要太着急,请耐心等待吧,等待她们来找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过,斐奇爷爷,你还能看到那个时候吗?”海曼把手轻轻放在斐奇苍老的手背上,老去的青筋如同疲软的蚯蚓,没有了土,也松不动了。
“能,只是也许我得在另一个视角来看了。”斐奇指着天边,那里并没有明确的分界线,反正都是朦胧的白色。
这块岩石,曾是戗童海葬阿尔法的地方,火红色夕阳照出来的黑色天际线,现在已经看不见了。
“……斐奇爷爷,我能告诉你一个藏在我心里很久的秘密吗?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你也离开了我,我就没有可以倾诉的人了,我想……我想把这个秘密当成礼物送给你,祝你生日快乐。”
斐奇微微颔首,笑了起来:“殿下,我并不是你的亲人,你的亲人是国王才对。”
“不,他不是我的父亲,国王因为没有子嗣,才让我当他的儿子,我的一切行为标准都是皇子,可我不喜欢。因为这样,我就不能大大方方说出我的秘密——
我爱玛婷达,我迷恋她,我无法形容这种情感,我只是想写各种诗歌来歌颂她,我想和她在喷泉花园里讨论哇啦左,讨论那些媾祭人偶和魅影。我知道这很疯狂,这是禁忌,可是这种情愫使得我发疯。”
斐奇惊奇地看着眼前这个乖巧的娃娃脸金发少年,他气宇轩昂,一看就是当之无愧的威严皇嗣,可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情愫:“殿下,你确定这是爱情吗?”
“不,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但这种情愫,从我被选为他的继承人之后愈加狂热,狂热到我想现在就把她唤醒,然后保护在身后。
我,不想她死,这不该是她的命运。
所以,我不知道当她们来找我时,我应不应该把血样交给她们……
我想帮忙的对象,不是乌罗普大陆,而是玛婷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