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果然也被林顿盯上了。”摩罗斯科感慨一声,但他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和紧张。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这般自信,简直和自负的炉甘石是同一类人:“唉……我就不该和罗宾碰面,林顿本来只盯着他的,罗宾这家伙还拖我后腿。。”
林顿的影子鱼逃走之后,闪着荧光的大海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林顿这个家伙太敏锐了,也许从他看见弗罗拉眼睛里的独角兽虚影就已经明白了这一切。关于黑袍老人十年前的生死血结社。不过他和他那个令人讨厌的父亲一起,明面上两张臭脸、八字不合,暗地里却一个把关总部,一个把关格林海文——连我都觉得有些棘手,就别说罗宾了。”摩罗斯科的眼睛眺向远方的大海喃喃自语,这话仿佛是对罗宾说的,而远方是影子大鱼逃走的方向。
崆渡的灵魂碎片成了林顿的影子,但依旧保持着当年救世主的性情与实力,他的成功逃走一定会企图破坏罗宾和摩罗斯科的计划。
但是摩罗斯科依旧不担心。
“多亏罗宾是个实力不足的弱者,所以我才会有机会出场,而他们会因为我的出场从此失去任何还手的机会。”摩罗斯科打开袋子,将里面全部的药瓶拿出来,一瓶接着一瓶倒进了大海里,全过程那张俊美的脸上都没有一丝犹豫。
潮安安静静地站在摩罗斯科身后,一言不发,只听着摩罗斯科对他的教导,谨遵自己作为一个傀儡的职责。
这时的摩罗斯科也并不像是单纯天真的孩子,冷淡、成熟与偏执都是一个阅历极深的人才拥有的。
摩罗斯科的语气也如他的脸一样清高自傲,他没有把罗宾放在眼里,事实上他的确可以如此,罗宾是玛婷达的棋子,而他是玛婷达唯一可以依靠和依恋的人。
人不需要给予注定作废的棋子任何情感甚至是怜悯。
罗宾与摩罗斯科分开之后,其实并没有离开多远,或者说罗宾一直在派自己的影子潜伏在离摩罗斯科不远处的沙滩边,他的影子回来之后将他离开之后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尽数告诉了罗宾,罗宾“嘶”了一声:“怎么感觉他在骂我?”
“噢,我明白了,摩罗斯科打算用记忆药水让所有人都失忆……”末了,他想了一会儿,似乎终于反应过来摩罗斯科在做什么。
罗宾但并不太在意摩罗斯科狂妄的语气,这么想来,他是根本一点都不在乎这个自大的小屁孩,所以才对挑衅的话满不在乎。这两个人真有意思,互相优雅地鄙视对方。
而在这样的合作关系下,他们一点都没有耽误彼此的进度。
倒入大海的药水里面不止有失忆药水,还有记录药水,摩罗斯科不能让他们失忆,他得让格林海文的全体师生还记得他。
所以他便用记录药水修改了他们的记忆,让摩罗斯科这个名字,毫无任何不妥地出现在格林海文里。这样一来,他就能在新年舞会那天,为他的女神殿下玛婷达,完成她复活的最后一步。
奥特兰克以为,黑袍老人会在玛婷达复活十分也就是她本身最弱的时候,成功吸收掉耶尔兰娜;但是现在看来,摩罗斯科也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主——
他将潮作为自己贴身御用傀儡主的时候,读取了潮的记忆,也掌握了赤鲧里的黑袍老人和玛婷达合作的目的。
未雨绸缪,他一定不会让黑袍老人得逞。
夜晚的大海好像也安静得很,那药水倾倒大海,什么也没有改变,和之前摩罗斯科在地下室里完成了没有引起任何变化的仪式一样。
但只有摩罗斯科知道自己的确为玛婷达做了许多事,那个看似毫无改变的仪式事实上就是大面积傀儡术诅咒,是奇怪的人们中邪了一般的案件的源头;而一旦那些倾倒的失忆药水扩散入大海,临海的布莱顿城全城记忆重置是迟早的事。
出现在洗兹群岛的黑鲸墓镣都是假的,是为了让洗兹群岛内部发生混乱的装着靥鬼的容器,真正的墓镣正和简斯诺车站旁边地下密室的镜子放在一起。
目前,弗罗拉被晨川和耶尔兰娜控制在结界里;玉井因为破开琥珀松洞壁而受伤昏迷不醒,雪莉和猎泽正在试图唤醒她;心宽的伊薇特正在床上呼呼大睡;格林海文的夜晚和往常一样平静,好像已经没有人对白天大坪上空降独角兽群而感到困惑……
而离失忆药水发挥作用,还剩下十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