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弗罗拉的影子,安娜塔,上次跟凯瑟琳一起的那个女孩。”
“影力很强大的那个?蒙伊忒还以为她就是本人来着。”
“对,就是她。”
“那她怎么会弄成这样?”
“一时间岔了气而已。”
……
朦朦胧胧中,安娜塔听到林顿正在和另一个男人聊天的声音,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但大致都是在讨论自己。
虽然自己还没有恢复清醒的意识,但自己的眼皮已经能感受到光了。两个人谈话的声音就在离自己几米的距离,语气夹杂着忧心忡忡。
现在,她就想睁开眼睛,但眼皮过于沉重。
空气里依旧弥漫着那一股奇异的香味,但她却没有任何排斥的感觉。
这个时候,安娜塔依旧是没能冲破失忆药水的压制的,她知道弗罗拉已经被带走,但她竟然愤怒不起来,或者说,她任何消极暴躁的情绪都没有,仿佛弗罗拉成为了她的局外人。
她最担心的事情竟然已经发生在了她自己身上,而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安娜塔终于缓过神来,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和林顿交谈的那个男人走过来,好心地询问着。
“没有。”安娜塔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林顿,同样带着无所谓的又审视的眼光,冷冷地回答,她扫视了一周这个房子。然后看向了一扇玻璃窗。
窗外依旧是大海,但大海与玻璃窗之间隔着绝对的高差和雾气,雾气下面隐约笼罩着一些建筑。
这里大概是厄达尔总部某一高层医务室。
男人将挂在衣兜里的小本子和笔拿出来,坐在床边,一边提问安娜塔,一边坐着笔记:“你记得昏倒的原因吗?”
安娜塔:“很生气。”
男人:“为什么生气呢?”
安娜塔:“……不记得了。”
男人记录完后和林顿面面相觑,不过他们的表情应该是意料之中的意思。
男人:“弗罗拉是你的什么?她现在在哪?”
安娜塔用眼神示意了林顿:“她是我的主人,被晨川带走了,目前不知道在哪,我是听他说的。”
男人:“你不会觉得生气吗?”
安娜塔:“……生气……应该吧,我不知道。”
男人:“凯瑟琳、玉井、雪莉和伊薇特这四个名字你熟悉吗?”
安娜塔点点头,丝毫没有犹豫,并且似乎想要告诉男人什么其他的线索,但是却忘记了名字。
男人看出了这个异样,大抵猜到了目前安娜塔的记忆也没办法印证什么,于是检查了一些安娜塔的身体状态,比如眼睛里的筋络,或者影力规整程度,确定已经不是有一点紊乱而已之后,摊开手:“药剂由于急火攻心反而已经作用于全身,除非有解药,或者等到药剂失效,不然好不了的……不要再使用流血来保存记忆,这会使你的影力再一次被削弱。”
“她刚刚想说的……”林顿干咳两声。
“你也不记得,她也不记得,所以你们很可能想说的就是同一人,也就是这一切的幕后之人。”男人拍拍林顿的肩膀:“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找到的。”
南十字座第七位成员,毒剂师,水猴子。
有望成为攻克药剂作用第一人。
他从小就知道有药剂师的存在,并且开始研制药剂师用药将魔法和影法踩在脚下这种武力值高得几乎没有压制方法的药剂,决定以毒攻毒。
如果他能用他的毒制成失忆药水的解药,那他们就能顺藤摸瓜找到真正的幕后之人了。
“我记得我向林顿申请协助厄达尔跟进被赤鲧控制了的南十字座,三个月之后格林海文的新年舞会。”安娜塔说:“这一切我都记得,我只是忘记了怀疑那一个人……不,我没有忘记怀疑他,可是我就是不知道他是谁。”
水猴子看着林顿,林顿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样的状态。
“你们可真能折腾,怎么怼上了这么一个难缠的药剂师?”水猴子也一筹莫展,因为他对自己的天赋还没有自信到那种程度。
“你回学校待着,要是遇到了那个人不就能及时反馈吗?”水猴子不明白安娜塔非要跟进南十字座。
“不,如果那个人能修改我们的记忆,我会不记得他是谁,待在学校里只是浪费时间。我也许能借此机会潜入赤鲧内部,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安娜塔微皱着眉头看着水猴子,好像在质疑水猴子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