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千劫迎风站在楼顶上,内视自身。
身体血流如汞、肌如百炼、筋弹坚固、脉韧壁强,这些都是一枚血脉赤果,在大魔体术下完美吸收造成的。这种改变是从根本上的,从体质最原始的地方开始,也突破了都千劫的认知,让他满怀喜悦。
现在都千劫完全有信心在一年内突破武王境界,而现在他的实力已可以和普通武王一战,且有战而胜之的可能。这时,都千劫忽然响起盲目老人的那十六个字,“跨面而生,命格不拘。玉皮金骨,龙凤呈祥!”
这十六个字似乎是种预言。前四个字,不用想也知道是说自己的来历;命格不拘,都千劫朦朦胧胧的有点理解;玉皮金骨怕就要落在这套大魔体术身上;至于龙凤呈祥,是不是和他金龙纹有关,还有待观察,可这凤又是什么呢?
身后有响声,佟一新来到了都千劫的身后,吃惊的看着道:“我怎么感觉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千劫?”
都千劫回头看了佟一新一眼,微笑道:“我好像找到了自己以后的路,你找到了吗?”
佟一新挠了挠脑袋,说道:“我正走在去往这条大路的小路上。”
都千劫哈哈一笑,也没往心里去。淡然道:“我得了一套和你那个练体术差不多的功法,一共二十一式,可惜不能传于任何人。”
见佟一新脸色一暗,都千劫又严肃道:“我现在做七遍,你能理解多少就看你的机缘了。记住,不能在任何人面前练习,不能和任何人谈论这个功法,否则会有性命之忧。你能做到吗?”
佟一新见都千劫说得认真,知道这不是开玩笑,考虑了一会道:“中!我保证。”
都千劫笑着转过头,把大魔体术的前三部,缓慢的做了七遍。然后收势,也不和佟一新有任何交流,直接下了楼顶。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机缘,而佟一新的机缘,怕就是自己吧。至于影子交代不能外传的告诫,自己也没有违反。只是自己在练功的时候,被佟一新看见而已。自己并没有任何指导和讲解,想来对方也不会那么较真的。
在都千劫的潜意识里,只想佟一新过的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在他的身上,都千劫似乎看见了都明的影子。
卧室洗手间里,又洗了一个澡。虽然现在做大魔体术已经没有太多的杂质渗出,但就是一点点,味道也很难闻。
换上一身白色的休闲装,蒲姐送的第一套黑色运动服已经在与三鬼一战中,彻底毁了。但都千劫没有扔掉,而是精心的收了起来,也不知道这套衣服能不能修复。
由于练功,所以把恒天护腕给关闭了,都千劫打开后,就进来了好几条信息。
祖登道说他最近也要闭关,争取能早日看见武王壁垒。而且告诉都千劫太铭市那边的开采秘银矿的公司已经成立了,等一切弄好,还需要都千劫去签一些法律文件。还有就是血脉赤果都千劫要是没吃,可以交给祖家,炼制一种叫血骨丹的丹药,能提升赤果的药效。都千劫给他发了一条:“都吃了,不早说,安心修炼!”的信息,就继续往下看。
艾夜发了一条“一切安好!”四个字的短信,都千劫给她回了一条:“好好养病,早日归队。”的短信。
还有一条是蒙胖子发的短信,让都千劫去基地一见。
今天修炼告以段落,正好可以去看看蒙胖子。也想把在山北关和蒙恬冲争执,怀疑蒙恬冲派人跟踪自己去掌控地的事情说一下,关键是这个人伤害到了艾夜,也不知道是不是蒙恬冲的主意。
到现在都千劫还不知道,黑平赌台大闹山北关,一怒杀十二人,包括那个偷袭的武王,已经变成了历史。
蒙恬冲低着头,走进了父亲蒙广的书房。他是被四个士兵押回来的。
蒙广一身军服,背着手看着墙上的地图。身材不高、很挺拔,相貌很象蒙老爷子、眼睛很亮、没有留胡须。
蒙恬冲自小就很怕自己的父亲,虽然他很少会打自己,还是在心里对他充满敬畏。
“回来了?”蒙广的声音很宽厚,中音十足。
“是,父亲。孩儿给您惹祸了。”蒙恬冲道。
“哦,那你说说,都闯什么祸了?”蒙广转过身来,眼睛望着蒙恬冲,炯炯有神。
蒙恬冲就把因为什么派人去越王城,又因为什么会派洪广樊去掌控地,还有派人去杀人灭口未遂等等。
“你说你派洪广樊去掌控地是找都千劫麻烦,不是去刺杀艾夜?”蒙广一下就听出了事情的关键。
“是!”蒙恬冲点头道。
“啪!”蒙广给了蒙恬冲一个大嘴巴,道:“谁给你出的主意?”
“蒙六提议,我同意的。”蒙恬冲如实回答道。
“蠢才!”蒙广气的身体发抖,狠狠道:“就因为你看他不顺眼,就安排人去杀他?”
蒙恬冲低声道:“一开始我没想杀他,只想教训教训他。”
“这是你能控制了的?愚蠢!”蒙广呵斥道。
蒙恬冲低头不敢说话,脸上一个红红手印。
蒙广想了一会道:“你知道这些事情里,你最错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蒙恬冲试探问道:“找人教训都千劫?”
“你以后自己好好想想吧。”蒙广道。
“父亲?!”蒙恬冲听出了话外之音。
“这十二个军人是因为你的愚蠢而死的,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你是个不学无术的官二代,还草菅人命。你要不是我的唯一儿子,我都想放弃你了。”蒙广淡淡道。
蒙恬冲鼻涕一把泪一把,哭了起来。
蒙广厌烦的看了一眼道:“你说你蠢不蠢,都千劫是你叔叔用咱们家的独家秘籍和恬厢的名声绑上咱们家的马车上的,至于他最后能不能成为你的妹夫,不还要看他有没有这个实力。你到好,一脚就把他踹下了马车。恒天皇玄以后是个大趋势,已具雏形。咱们家,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你不觉心慌吗?”
“父亲,我错了。”蒙恬冲哭着说。
“从今天开始,禁足百日。自己好好想想,如何在蒙家自处。去吧!”蒙广挥了挥手。
蒙恬冲不敢忤逆父亲的决定,而且这次处理的比自己预想的要轻的多,赶紧施礼离开。
蒙广看着蒙恬冲的背影,一种强烈的无力感袭上心头,轻轻道:“还是我太着急了,可是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也许还是老三做的对,早就不该把希望放在这个废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