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陵所在之处是一处山间小径,蜿蜒的小路通往不知何方。
沿着小径走去,露出前方的树丛来,此处的树木皆是黑枝黑叶,如同被墨汁浸染了一般,一棵漆黑的大树之上,极为鲜艳的印着鲜红的色彩,极为醒目,走近一看,赫然是一个血红的手印。
这只手印上的血迹未干,似乎刚留下不久,看着地上匆忙的脚印,少年眼中闪过一丝亮色,“不是人么……”
“唳!”
树丛之中传来尖利刺耳的不知名叫声,少年蹙了蹙眉,想要遇到更多人,必须要到达大河附近才行,虽然不知前方到底有什么东西,但这处树丛是唯一的通道,他没有选择。
“喀……”
脚下突兀的传出一声脆响,在这片林子中显得极为响亮,少年低头,这是一截白骨,微微偏了偏脑袋,视野之中逐渐多了一些灰白之色,还有一些还没有完全化作灰烬的骨骼。
“唳!”
头顶的树丛之中猛地响起一声充满戾气的叫声,一道黑影从顶上坠了下来,锐利若刀锋的利爪直直的向少年脑袋抓去!
张陵大袖一挥,身前瞬间多了一个淡蓝屏障,同时右手一拍储物袋,从中拿出一柄长刀来,自从上次将长刀融化之后,他又去换了一把长刀,还花费了五十战功在上面刻画了一个固化术。
直到那黑影扑到面前,少年才看清这怪物的模样,这是一头长着人面鸟身的怪物,那人面之上覆了一块灰白色的骨骼,上面长着倒刺,整个身子虽是鸟身,却没有一片羽毛,一块块充斥着裂痕的骨骼在身体各处覆盖着,一对骨翅若蝙蝠一般,锐利的利爪闪烁着金属般的色泽,上面还残留着丝丝血色。
“嗤……”
张陵浑身灵气翻腾,而后化作丝丝赤红之色,手中燃起灼热的火舌,附于刀身之上直直斩下。
那一对利爪与长刀接触,发出清脆的金铁碰撞声,而后一道火舌喷涌而出,冲着那张狰狞的人面烧去。
那怪物尖叫一声,凄厉的叫声险些打断张陵体内的灵气运转,手中的火舌也随之一滞,但仍然将那怪物面部的骨骼烧的龟裂开来,猩红的血色顺着面部滴落。
受伤的怪物眼眸之中的疯狂之意愈加浓烈,一对利爪抓在淡蓝屏障之上,直接将屏障抓破,而后向着少年的脑袋抓去,少年手中雷光一闪,一道紫意从掌间漫延开来,暴虐的丝丝雷电轰击在迎面而来的利爪之上,直接将那一对利爪变得焦黑一片。
张陵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手中长刀随之一刀斩下,劈砍在那裂开的人面之上,血色四溅,那狰狞的怪物身体一颤,跌落在地上。
那怪物一番挣扎之后,逐渐变得僵直,张陵呼了口气,将长刀收好,往前走去。
前面是一块空地,此时的空地上跌落着一具尸体,想必便是方才那个留下手印之人,将这个早已死去的少年翻了个身,露出那被啃食的辨不清面目的脸来,张陵漠然的将少年腰间的储物袋取下,一点火舌直接将尸体吞没。
少年储物袋之中只有几枚军粮丸和一枚玉简,军粮丸是宗门之中常用的饱腹用的药丸,可以让修士一日不必进食,此次来之前,许元也给过他们几颗,而那枚玉简之中记载着一门叫做小云雨术的术法,“看来是个培育灵草的药童……”
实际上,很多宗门都会派一些药童参与到这些秘境之中,可以更好地将一些药草保存下来,只是这个药童的运气不佳,落在了一处妖兽巢穴附近。
药童的尸体很快就化作了一堆灰烬,张陵正要离去,“咦!”
那一堆灰烬之中露出一点似金似木之色,将灰烬拨开,露出一张巴掌大的明黄色兽皮来,这块兽皮在火舌之下没有被烧毁,看上去极为不凡。
将那兽皮拿到手上,上面记载的是一处修士陨落之地!
“没想到这药童还有这般心性,将这块兽皮埋入自己血肉之中,可惜时运不济……”
张陵将兽皮收好,那修士的陨落之地距离此处还很远,少年思虑片刻,向着远处大河奔腾之声之处走去。
树林往外走数里,是一处沼泽,此处秘境天不见日月,自然便分不清昼夜,沼泽之中弥漫着瘴气,有些难以辨认方向,张陵定了定神,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军粮丸,放入口中,军粮丸入口有些苦涩,但胜在能够饱腹,此处的植物色泽极为反常,张陵并不想用身体去尝试其中有没有毒性。
沼泽之中不时有哗哗的水声传来,少年伏了伏身子,不远处有人声传来。
“师兄,此处真的有灵草么……要不……要不我们回去吧……”一个略微有些怯懦的声音响起。
“我等进来之时,长老便和我们说过,那些药草要尽量搜集齐全。”另一个声音随之响起。
“此处毒瘴弥漫,寸草不长,若说是灵药,也定然是剧毒之物……”张陵凝神听清了两人的对话,跟着两人在沼泽行走。
向着沼泽向里走,逐渐显露出一处水池来,上面有阵阵异香扑鼻,似乎有灵药生长其中。
“师兄,这里果真有灵药!”前方传来一个欢快的叫声,一个模糊的声影向着那水池之中的一株莲花走去,一把将那株散发着异香的莲花摘下,笑着抛向他师兄,“师兄接着!”
张陵神色微动,想要上前抢夺,却隐隐有些不安,微微上前几步后,沉吟片刻,将身子又伏了伏。
便在此时,一个身影从一旁的瘴气之中掠出,大笑着向那株莲花抓去,“还是交给我吧!”
说罢,一把将那株被抛在空中的莲花拿在手中,转身便要离去。
“你要,那便拿去吧!”只见那师兄低声轻语一句后,那被拿在手中的莲花转瞬间便化作无数纤细的丝线,将那少年缠绕,“只是拿了我的东西,你须得把你的命给我!”
说罢,右手一握,那紧缠着的丝线瞬间便如刀剑一般锋利,将那少年直接捻成肉泥!
张陵顿时眉头一蹙,心中顿觉不妙,转身便要离去。
“这位道友,看了这么久,也留下吧!”说罢,一道银丝随之缠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