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废物!一群废物!”
延津大营之中一间大帐之中,曹仁暴怒的将手上的信摔在地上,并将帅案上一堆竹简尽皆推到地上。
一员虎步生威的少年将军掀开门帘进来,赫然是曹仁的爱子曹泰。看见大帐内满地狼藉顿时脸色一变道:“父亲,发生了何事让您如此生气?”
紧随其后进来的曹军毛阶也是双眼一缩道:“将军,这是为何?”
在他们的眼中,曹仁无论在何时都完全是一个极为冷静的人,没想到也有眼前这样暴虐的一面,显然发生了大事。
见二人进来,曹仁稍微平复了一下,坐在主位上,依旧怒容满面。
曹泰捡起地上的那封信看罢脸色也是难看起来,倒吸一口凉气道:“这寇封怎会如此强悍?”
毛阶心里奇怪,接过信件一看也是脸色变了变:“刘咏麾下怎会有如此多的良将智谋?”
作为他们的身份,自然能接触到十分高层的情报,寇封的身份他们都十分清楚,但也从来不知道竟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哼!”曹仁显然依旧生气,冷冷道,“如此多的人马还不敌刘咏一个亲卫大将,恐怕不是敌人太强大,而是自己不用命!”
其实曹仁心里已经意识到了寇封的强大,想想典韦和许褚就知道,寇封既然能被刘咏当初任命为亲卫大将,那实力自然不会差,只是被刘咏一直雪藏了吧。
虽然他对于曹彭这个庶弟很不喜欢,但本事还是认可的,其他人也都不差,没想到,死伤如此惨重。而且,关键问题是这个庶弟竟然依旧没死,更要命的是退兵燕县竟然还是张荣这个蠢货建议的。
此次私自出兵的事若是被曹操知道,恐怕就是他也要受到责罚,到时候他就是想将此事推到曹彭身上都不行了。
“必须想办法平息此事,否则魏公少不了一通责罚!”曹仁神情严肃对二人说道。
毛阶心知,曹泰与他是父子,曹操一旦责罚曹仁,那曹仁的怒火也就只会落在他这个参军头上吧,心头不免有些无奈。
毛阶眼皮低垂,拱手道:“依阶看,将军可立即向曹公亲笔修书一封,据实禀报此事,并附上张荣此信,自行请罚,依曹公的气度,虽然震怒,但以他对将军的信任,也只会说几句警戒一番,罪名会全部放到这个张荣和曹彭头上的。”
曹仁听完,心中欢喜,自然明白这“据实禀报”是何意,但脸上没有任何表示,冷冷的看了一眼毛阶点点头道:“事已至此,只能如此了!”
毛阶见曹仁如此说,便拱手告辞,留下他们父子说话。
数日后,一封邺城的急令发来,果然去毛阶所说,曹操大为震怒,但对曹仁的处罚仅仅是严厉训斥一番,罚薪半年。谁都知道罚薪的惩罚几乎等于没有惩罚。但最为严厉的处罚却落到了张荣头上,要曹仁十日之内必须将张荣和曹彭的首级送入邺城。
曹仁微微点头,略微思索,陡然眼中厉色一闪,转眼就神情冷肃的提笔挥洒,不多时,便有一封用竹简写好的信完成。在火盆上微烤,等干了水分,立刻封装,招来一名亲兵:“立刻送往燕县曹彭将军!”
“诺!”作为下属,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才能活的长久,显然这亲兵懂规矩,答应一声,默默领命而去。
信件送的很快,半日便到了燕县,那亲兵很低调的进城,独自拜见了曹彭。
等曹彭看完信,马上就心里冷笑起来,然后对亲兵肃然道:“军使先行休息,多则三日,必然办成此事,然后同军使一同回延津大营!”
送走了曹仁军使的曹彭脸色阴沉的坐在在位置上,苦苦思索。
在曹仁的信中,说此次败阵曹公极为震怒,对他也是大为痛斥,并要将张荣的首级斩下,送入邺城。也正要他曹彭三日之内斩了张荣以正军心,然后率部回延津大营复命,弃守燕县。
但曹彭心里清楚,此次出征,他曹彭才是主将,没道理先斩了张荣这个下属而不斩他这个主将的,曹仁如此做恐怕也是无奈之举,最可能的是曹操要的是他们二人的人头。
但此刻,他军权在握,只能是让他先斩了张荣。换做其他人,怕就信了曹仁这话,以为自己没事了,等他兴冲冲回道延津大营之时,就是他人头落地之日。
曹仁不敢派人出兵来,因为那样谁都明白是要自己二人人头的,哪怕这张荣是曹仁很信任的人。为了他曹仁自己的权势,一个手下又算得了什么,而且这张荣恐怕知道曹仁很多背地里的龌龊事情,担心他当面捅出,不如借自己手来杀了。而且,曹仁不敢亲自前来,一旦延津大营有失,那就是他曹仁的脑袋也怕是不保了。
综合这些原因也就有了眼前的这封信,曹彭深深的叹息。
是该做决定的时候了。曹彭提面前案几上的笔,面色严肃的写出一封信。
而此刻的张荣正等着曹仁派人来召回曹彭,那他就大功告成,又立下大功了。此时的他正信心满满的乐呵呵搂着一名招来的艳丽女子饮酒取乐。他已经从一名曹彭身边的小兵那边知道,曹仁的军使已经到了,他的好日子即将来临。
深夜,燕县一面城门轻轻的的开出一道缝隙,一匹快马悄悄出城,径直向酸枣的方向疾驰而去。
几个时辰后,张飞招来寇封和周仓,几人给刘咏发去了捷报后都是暂时停留在了酸枣。
“二位怎么看?”张飞难得的冷静问道。
周仓道冷静说道:“曹仁兄弟之间的事也早有耳闻,看来这曹彭也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不过这也大王大势所趋,他还算聪明。”
“大王一直仁心爱民,对军士极为爱护,曹彭投诚也可减少许多军士性命损耗。”寇封点头道。跟随刘咏久了,也冷静很多。
张飞点头:“不过需要一员战将去协助曹彭,不知何人可行?”
就在几人思索的时候,周仓忽然道:“郭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