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刘咏威严的目光从所有文武脸上扫视而过,所有人全部低头,否则就是大不敬的罪名。
“自孤进军中原,一战许昌城破,二战乐进授首,徐晃、许褚溃逃,虎牢破,三战破延津,虎豹骑覆灭,斩大将曹仁、曹纯,由此三战,曹操挟汉帝北蹿,苟延残喘,势力不及全胜时期一半!群雄震颤,”刘咏缓缓说着近日的战果,语气中气势磅礴,有着冲破一切阻碍的豪迈,让所有人的心中热血沸腾,就连已过花甲之年的田丰也觉得心中激动不已。
“大王威武!大王威武!大王威武!”
稍倾,
大殿上,所有文武立刻高喊起来,许多人早已沉寂的热血也被激发了起来,有些人都禁不住泪流满面。
就在数年前,曹操都还是人人胆寒的人物,谁也想不到几年后会被人杀的如此凄惨,更重要的是,自己正站在胜利一方的阵营之中,真是不可思议!
“大王,我军气势如虹,来年只要大王一声令下,跨过黄河,兵临邺城,必能将曹操一举覆灭,一统北方。届时,江东、西凉定然开城而降,一统天下指日可待!”一员武将出列,神情激动的说道,其他的人也大部分不住点头,似乎取得天下如同喝水吃饭一般轻而易举。
刘咏略微皱眉,忽然话锋一转道:“曹操虽败,但我军也付出了极大代价,因此将来两年,孤决定休养生息,待军力恢复,再图北方!诸位意下如何?”
“啊!?”
刘咏的话让所有人大惊,这个时候竟然停战,到底所谓何故,都有些发懵,唯有庞统、田丰、法正三人微微点头,似乎舒出一口气来。
刘咏看向庞统道:“我军粮草如今尚有多少?”
庞统立刻出列道:“江夏豫章尚余二百万石,今年可产三百万石,基本可维持甘宁将军大军所需。荆南四郡存粮不足一百万石,预计能产出五百万石,南郡、南阳也仅仅维持,汝南土地荒芜,几乎无产出,因此,若再发动大战,粮草供应将极为困难!”
“啊!怎么会这样?”许多人都没想到以荆襄的丰厚积蓄和产出,竟然也到了无粮可用的地步。
“我军的确势大,但也需要更多的钱粮来供给,否则贸然出战,袁本初的惨败会再次在荆州重演!诸位还有什么异议么?”刘咏严肃的扫过一圈,果然再无人再坚持出战河北了。
“好,来年修养之事就此定下,士元、元浩,此事就由你们去安排!”
刘咏本就想以此事看看所有人的态度,心里既然已经明了,又再次商议了几件事后就宣布退朝。
但他刚刚回到书房,田丰和法正就追了过来:“大王,你真的决定来年修养?”
“怎么?难道对孤的话也有所怀疑?”刘咏冷冷的瞪了一眼二人道。
“当然不敢,只是这……”法正有些迟疑。
不过不等他说完田丰就直接开口道:“据臣所知,士元在朝堂之上报出的粮草数目仅是实际的一半,不知是士元有意隐瞒还是大王授意?”
田丰果然不愧是久经官场,一句话将刘咏给逼道了死角,若是庞统故意隐瞒,那就是图谋不轨,有叛逆之心,可若是刘咏授意,那就说明刘咏已经在计划和安排新的计谋,燕丘一战让任何人都不敢再小觑这位大王的智谋了。
“有此事?”刘咏反问道,似乎不相信庞统会在此事上隐瞒,但语气平静之极,好像在问一件极为普通之事。
“孤会招士元问明此事,还有事情吗?”刘咏显然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
“额……没了。”法正和田丰对视一眼,都是人精,自然也看的出来刘咏这么做定然有自己的打算。刘咏已经彻底成长成为一名合格的帝王人物,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霸气和威严,既然他不愿意说,说明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们也就不敢再多问了。
退出书房,法正忽然对田丰说道:“田大人,大王似乎有进军河北的打算吧?”
田丰微微一笑,手捋胡须:“大王说了,来年修养,那自然是要修养了。孝直,你难道要怀疑大王的决断?”
“这个……正当然不敢!田大人说笑了。”
两人暗叹一声,转身各自离去。
刘咏自从离开襄阳,征战西川,到与曹操鼎战许昌,已经过去近两年时间,虽然有各种消息不断传来,但依旧牵挂不断,每当独自一人时,思念就会如同春天雨后的野草一般疯长,在心中不断蔓延。尤其是听说黄月晴和万年公主分别给自己诞下一男一女两名子嗣的时候,就禁不住的想要回去。孩子对于他这个两世为人第一次当父亲的男人来说,那是一种极大的诱惑。
还有娄圭,这位全心帮助他的老人,但奇怪的是各种消息中唯独没有他的消息,而其他人也似乎商量好的一般,从来不在他面前提起半个字,就算是他暗中派去的人也都回复说娄圭在家修养,不见任何人,每次想到,都让他心中寒意大盛。
“看来一切要等到回到襄阳才会有答案了!”刘咏长叹道。
“回襄阳!”
一道简单的命令如同风一般传了下去,从许昌到襄阳,沿途各处开始驻军和搜查清理,排除一切可疑的人物和隐患,扫清障碍,只为保障楚王的安全。
各色人物也开始活动起来,纷纷为个人或者家族的利益忙碌起来,如黄家、庞家、马家甚至一些二流三流家族如向家、甚至寇封的舅舅刘沁的家族,但凡与刘咏能够近距离说上几句话的人物的家族,都成为了一时的焦点,每日访客不断,热闹非凡。
就在这段时间,李恢在凌统的护卫下也回到了许昌。
“大王,凌统幸不辱命,将李大人安全送回来了!”比起出发前,凌统多了几分沉稳,少了几分稚气,但每当他无意中流漏锋芒时,立刻会让人感觉到旁边有一杆随时准备出击的长枪,煞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