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商议好后,沈裕舒和吴主管就分头离开了春来茶楼。
副官开着车一路回了别馆,沈裕舒坐在车上拿着刚刚记录好的单子,心里略微激动。
上面一共罗列了五种烟草,档次不同,她和吴主管最后商议涨的价也不同,最高档次的烟草每箱涨了五十块!
五十块啊!想想都刺激!不知道沈琨知道这个数目后脸色会怎样?
沈裕舒忍不住唇角微勾,显得心情很不错!
回别馆时,白景棠早就在客厅里等她了。
“回来了?”他抬眼看她。
“嗯,慕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笑着问。
他关心地看着她:“刚刚,跟沈琨谈得怎么样了?”
“呵呵,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的第一桶金马上就要有了!”
她快步走过去坐在白景棠身旁,白景棠顺手揪了颗葡萄喂她嘴里:“慢慢说。”
“沈二爷今天本来想找我换分公司,他说要拿陕西分公司给我换云南的分公司。他竟然厚脸皮地说是看在我父亲的面上可怜我才给我换!”沈裕舒一脸愤怒。
“呵呵,别气别气,再来一颗!”白景棠给她挑了颗最大的葡萄给她。
沈裕舒一口吃下,甜蜜蜜的葡萄味,这才把怒气压下去。
“你猜猜我是怎么说的?”她挑眉看着他,一脸的傲娇。
“哦~你肯定没同意!”
“嗯,我一开始让他用南京的分公司给我换,他又舍不得!最后我们没换分公司,我让他来我这里买烟草!”
沈裕舒得意地仰着小脑袋,眉尾眼稍都带着笑意。
“嗯?”白景棠探究地看向她:“怎么个买法?你抬价了?”伸手递给她一颗又大又紫的葡萄。
沈裕舒张口就吃了:“嗯,抬价了,最低等的烟草我给他每箱涨了二十块!他后来气得脸发紫!”
她挥挥手里的笔记:“这个!这个就是下午的时候我跟吴叔商量的各种烟草的最终定价!”
白景棠伸手接过,认真地看了起来,刚开始还很镇定,然而看到每种被翻了一番甚至不止一番的定价,嘴角不自觉地往上勾起!
“这些定价,我能保证沈二爷绝对能接受,而且还乖乖掏钱!”沈裕舒得意洋洋地说。
“嗯……”白景棠边看边点头,最后把笔记收起,伸手一把捏住沈裕舒的脸。
“今晚想吃什么?我亲自做饭慰劳慰劳我们的大总经理!”
“嗯……花雕醉蟹吧!还要吃墨鱼蛋!花胶炖鸡也是可以的!”
沈裕舒不客气地点起了菜,认认真真的模样逗笑了白景棠。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我哪会做你说的这些吃食?要不,我带你出去吃?”他捏住她的脸轻轻揉了揉。
“嗯嗯,咱们出去吃吧!把我点的这些都吃一遍!就当庆祝了!”沈裕舒笑得眉眼弯弯,小酒窝异常可爱。
“哈哈!小馋猫!怎么尽喜欢吃海鲜?”
“好吃嘛!我什么都喜欢吃,不过更喜欢吃海鲜一点!”
沈裕舒促狭地说,眼睛看着桌上的葡萄朝白景棠示意。
白景棠瞬间会意,继续给她揪葡萄。
沈裕舒惬意地等着他投喂。
此时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照进客厅里,铺洒了一地浪漫……
晚间的时候,白景棠开车带着沈裕舒去鸿望酒楼,那里做海鲜一流!
沈裕舒如愿以偿地点了自己想吃的菜,两个人相对而坐,饭桌临窗,往外看就是海。
一只只海鸥并排从天上飞过,清鸣长啼,让人觉得安逸祥和。
此时的沈氏烟草公司,董事长的办公室里正鸦雀无声!
新任主管们听沈琨说了沈裕舒的猖狂,一个个面沉如水,低头沉思着。
沈琨则是背对着大家,站在窗口处往外看。
稀稀寥寥的行人,自行车叮铃铃地穿梭在马路上,电车现在已经开过去两趟了,然而大家还在为烟草原料的事愁眉苦脸!
“二爷,沈小姐真这么绝?一口气要这么多!”新任的市场部主管刘贵询问道。
“嗯。”沈琨背对着他,咬牙回答。
“二爷,这批货我们不能不要啊!要是不从云南进货,烟草品种变差,顾客损失会很大!”又有一位主管说道。
“难道你们没有别的方法了?卖烟草原料的人那么多!不在她哪里买不行?!”
沈琨怒吼,他今天已经憋够了气,当时差点没忍住毙了那死丫头!
“二爷!烟草供应商多是多,可是质量跟不上啊!云南那处是前董事长找人特意培养的,用那里的烟草做出来的香烟才不会砸了我们沈氏烟草的名头!”
“二爷,这沈小姐开的价我们核算过了,虽然高出市场价,但我们还是有赚头!也不算吃亏!”
主管们纷纷劝他。
“她到底高出市场价多少!”沈琨转过身,一双眼睛阴鸷地发问。
“每箱五、五块钱!”主管胆怯地说。
“哼!总共呢!”
“她提出的次等烟草,我们每期要从云南订购五十箱!一箱涨价二十块,五十箱多付一千块!这样折算的话,比市场价多付了二百五十块!”
嘭!沈琨怒拍桌子!
公司里的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才二三十块钱!
一千块!够他养活多少工人了!这还只是一种烟草涨的价!沈裕舒可是明白告诉他了,品质好的烟草涨的可不止这个价!想想都脑壳疼!
沈琨揉了揉脑袋坐下,主管们战战兢兢地等着他发话。
“按你们说,她的货我们非买不可了!”
“是的,二爷!”主管们小心翼翼地看他脸色。
“明天,刘主管跟我去找她谈价钱!”沈琨缓缓说道,语气略显低沉。
“是,二爷。”
“好了,刘主管留下,其他人出去吧!”
“是,二爷。”
一帮主管鱼贯而出,只剩下刘主管还站在原地。
沈琨抬眼看着他,他则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刘贵,你在我手下干多久了?”
“七年了。”刘贵恭敬地说。
“嗯,以前你把我在北新街的生意管理得很好,所以我才把你调来公司里当主管。”
“多谢二爷栽培。”刘贵低眉说道。
“明天,我要你把价给我压下来!”
“是,二爷!”
沈琨听着他肯定的回答,跟着笑了笑。
这个刘贵,当初在北新街帮他管生意,很会做人,口才也好,他把压价谈生意的事交给他来做,心里还是放心的。
“行了,你下去吧!记得联系沈裕舒,明天找她谈生意。”
“是,二爷。”
刘贵退步而出,小心关上办公室的门,随后就去自己的办公室打电话联系沈裕舒了。
沈琨在他走后,一个人在办公室沉思。
有件事他觉得奇怪,为什么沈裕舒要对他这么狠!宰他的时候一点情面也不讲!
按理说,他做的事她都不知道才对,单单只因为那天分财产的事这么对他,真的说不过去!
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