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女子虽然放荡,但是不可否认亦有真性情!遇到中意之人,不是赎身便是私奔。能在青楼里得到青楼女子青睐、免费留宿过夜的人,一般均是那些女子心中钟意的男子,想必那春红已被荆明折服,愿意为他留一夜情。
荆明思量了一下,从二楼走了下来,鄙夷的看了看樱花儿,对着春红道:“感谢春红姑娘这份盛情,我今日只是来喝两杯花酒的,与姑娘无缘寻欢,还请见谅!”
春红脸色微微愠怒,轻道:“春红只是普通女子,才不比樱花儿,貌不及樱花儿,公子不喜欢春红也是必然,只是春红觉得公子并非一般的寻欢客,今夜虽与公子没有床笫之欢,春红定会记得公子,今后公子有用得上我这红倌人之处,公子尽管开口,春红愿意为公子赴汤蹈火。”一言罢,径自默默回到房去。
“公子,按照今夜约定,你对出了那下联,便可以做花魁樱花儿的入幕之宾,你还不快去逍遥一番么?”寻欢客羡慕嫉妒的对着荆明喊道,仿佛自己入不了樱花儿的闺房,也要看到别人进去,尽情臆想一番也是满足的,总之必须看到花儿被人蹂躏、美色遭人践踏才解恨。
荆明环视了一番四周,对着那樱花儿笑道:“樱花儿小姐,这入幕之宾还是另选他人吧,告辞。”说罢便拉着小飞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狂妄!”樱花儿轻哼一声,美目仿佛要射出火药一般,隐隐之中却又有些许失望,唯有看着荆明斜在赵云飞的肩上走了出去。
街边的雪越下越大,两人裹着棉衣,缩着脖子踉踉跄跄的行在街头。
“荆大哥,你戏那花魁,骂那步兵统领,智对侮辱楹联,拒做入幕之宾,没有一样不是我小飞哥顶礼膜拜的,实在是过瘾!”赵云飞偎着荆明,满嘴酒气的说道。
“小飞哥,你那功夫也是不错啊,只眨眼功夫便放倒了四人。”两人相互吹捧一番。
迎面走过来一队人群,一辆搭着厚厚棉蓬的马车走在中间,一些下人走在外围,神情甚是疲惫,仿似是远途奔波而来。
荆明与小飞二人只顾着相互吹捧,控制不住身躯歪歪斜斜往那马车上撞去,那马长嘶一声,前脚扬起,将那车厢径直往后翻去。
“小姐!”一丫鬟模样的随从惊叫一声。
“瞎了你的狗眼了!”那赶车的马夫迅速将马控制住,扬起马鞭就往两人头上抽去。
小飞哪里肯吃这亏,一把护住荆明,单手抓住那马鞭,只轻轻一拽,便将那马夫扯了下来,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巍叔,怎么回事?”
车厢里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娇柔中带着几分妖娆,又还夹着些许妩媚,乍一听似那黄莺出谷,鸢啼凤鸣,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再一回味,却又如那潺潺流水,风拂杨柳,低回轻柔而又妩媚多情,不禁令人心胸开阔欲罢不能,便觉甜如浸蜜酥软人心。
随即,一只纤纤玉手握着车厢的棉布帘子,帘子缓缓开启,一个雍容华贵、面容俏丽的女子露出头来,细细的柳叶眉,弯弯的丹凤眼,赤红的点绛唇,鹅蛋脸,貂凤袍,虽然旅途劳累,却丝毫没有削减她华丽的容颜。
老子是不是见到鬼了?大越朝的女子都是如此赛若仙子吗?荆明使劲的定了定神,怎奈喝了一天的酒,早己头昏眼花,心生恍惚,便直呆呆的看着那女子。
“回小姐,是两个青楼里寻欢出来的醉汉,惊了我们的马车。”那车夫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积雪,对着女子回答道。
那小姐听说是从青楼里出来的寻欢客,鄙夷的轻哼一声,道:“巍叔,我们绕道而过,莫污了我的马匹。”
那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荆明和小飞连她拉车的畜生都不如。
荆明己大醉,看着那女子,邪恶的对着小飞说道:“呵呵,还妞也颇有两分姿色嘛,小飞哥,你看这妞要是弄到姹紫嫣红去,能不能与今夜那个花魁比一比?要是她招我做入幕之宾……啧啧,哥会绝不犹豫的去见她!”
“哈哈哈哈……荆大哥说得甚是,要是将她送去那姹紫嫣红,估计也是个花魁之类的,荆大哥可有艳福了!”小飞邪笑道。
“登徒浪子,无耻下贱!”那女子怒视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走进车厢,巍叔赶着马车往前走去。
“喂,美女别走啊,陪哥聊一聊。”荆明看着那女子,色眯眯道。
“哈哈哈哈,荆大哥,你真是个怪人,那樱花儿小姐和春红姑娘求着你去她们闺房逍遥快活,你不去,却在这里痴望这娘们儿!”赵云飞见他眼神恍惚,取笑道。
“小飞哥你不知道,劝烟花女子从良,拉良家妇女出轨,这才是男人的生活真谛啊!很有成就感的哦!”荆明看着那女子进了马车,故意大声叫道。
“不堪入耳,巍叔,快走。”那女子捂着耳朵吩咐车夫道。
那一行人护着马车往前走去,荆明与小飞也就地告别,各自往自己的府邸回去。
荆明摇摇晃晃走向华府,刚到门口,便见大门口灯火通明,一行丫鬟下人正聚集在门口与一行人说话。
靠,怎么如此热闹?该不会是欢迎我逛青楼战花魁胜利回来吧?荆明心里想着,正准备从大门进去,却只见刚才在姹紫嫣红门口撞到的那位小姐也在人群中,便是撤了一步,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子从大门进去有损先生的颜面,于是斜眼看了看围墙,见那墙头也不是太高,正好适合自己这矫健的身手爬上去,于是悄悄遛过去,搬了块石头垫着准备翻墙而入。
岂料头昏眼花,冰雪湿滑,一个落空,整个人从墙上跌落下来,哎哟的叫了一声。
“何人?”巍叔大步上前,看到又是荆明鬼鬼祟祟的跌落在墙角下,一把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提到那女子身前。
“小姐,又是这猥琐寻欢客,正想爬越围墙。”巍叔想那女子回道。
荆明看着那小姐对自己鄙夷的眼光,高声喊道:“放开我!”
那小姐冷冷一笑道:“真是流年不利,刚回来便遇到这等猥琐小人,你翻我家墙头做甚?想偷东西不成?巍叔,抓他去衙门。”
“哈哈哈哈,你家墙头?哥是这华府大公子华旭东的先生,见你这讨嫌女子挡在门口,懒得跟你计较,才想着爬墙过去,岂料还是让你撞见,哥才是流年不利啊!”荆明道。
“呵呵,先生?”那女子轻轻一笑,露出疑惑的神色。
“正是,哥就是这华府公子的先生,快快让开,我要进去。”荆明一把推开巍叔。
但见那小姐脸色一沉,厉声喝道:“你这登徒浪子,逛青楼、吐污话、翻墙头,仅看你尖嘴猴腮的样子就不是什么好货色,也不知你是如何做了华府的先生,不过,我现在就告诉你,你被解雇了,华府的公子不用你教了,你明日来府内拿工钱,今夜就不必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