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交通工具?荆明听了于雅文的提醒,愣了许久,脑海里那汽车、火车、飞机画面一一展现出来,可是自己也不会造啊!要改造眼前的交通运输方式,谈何容易?
于雅文便直直的望着他,又道:“公子莫要着急,慢慢想来,雅文相信公子必定会有所破!”
“那是那是,不如我们一起切磋啊!于小姐生在镖师世家,想必比我更有研究。”荆明呵呵道。
“公子若是需要,妹妹愿意效劳,只需公子一声吩咐。”于雅文低头轻道,那羞涩情形均被于振东和华玉看在眼里,华玉原本就是一个醋坛子,此刻见她与荆明如此近乎,便是醋意更浓。
几人又商谈了一番,到了下午,荆明才与华玉回到华府,只是那改造交通工具的方案始终没有形成,不禁有些失落。
……………
京城,梅远年府邸。
梅兰风披头散发,形容憔悴,独自坐在铜镜前顾影自怜,脸上表情木纳,眼神呆滞,似是消瘦了一圈。
一小厮走了进来,轻道:“公子,热水已烧好了,你快去洗个热水澡吧,你已有十余日未洗澡了,公子以往都是一日洗一次澡,为何今日要如此苦苦折磨自己?我就说了,遇见他,是公子躲不过的劫,你偏自不听,还非要送他去客栈……”
“你思念过一个人么?你知道想一个人的滋味儿么?”梅兰风颦着眉,仿似问那小厮,又仿似是在问自己。
“奴才未曾尝试!”小厮答道。
“思念一个人,就像丢了自己的魂魄,满心满脑里都是他留下的烙印,醒来时,眼前是他的影子,入睡后,梦里是他的影子,便是那半醒半梦之间、飘渺虚无的星宇里,都是他的影子。你可还记得他在画舫上说过的一句话,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今时今日,我便是这般着了他的魔了。我不想洗澡,便是害怕洗去了他留在我身上的印痕和味道,我怕这一切一旦失去了,便永远不会回来……”梅兰风弹泪,抚着自己的脸颊、脖颈、耳垂、胸脯,缓缓而道,语气十分哀婉。
那小厮慌忙跪地道:“公子身份高贵而隐蔽,你不能这样思念他,你必须忘记他,忘记那一夜。”
“忘得了么?我仿似错过了万千道轮回,才在这一世遇上他,仿似冲破了六界层层阻扰,才在这一世与他相爱,那是我生生世世的渴盼。那一夜,他虽在昏沉之中,却是执我之手,敛我半世凌轹,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那一种思绪,无法用言语形容,粗犷而忧伤,回声千结百绕,此刻,我为何不能穿上我的红妆,涂上我的胭脂,描上我的唇彩,升起风铃,守候他的到来?”梅兰风望着窗外一双彩蝶忽上忽下地翻飞在一丛芍药花中,又对那小厮道:“你看它们,成双成对,留连花蕊,多么逍遥!”
“公子,忘了他吧!再离奇的相遇,也不能成就你们,你们终究不可以在一起!”小厮仿佛很是执着,又磕头道。
梅兰风似是根本没有在意那小厮说什么,抬起皓腕,轻轻撩动一下耳边的长发,偏着头,抚着自己的脸颊,对着镜子苦笑几声,自艾自怨道:“风儿的美,天下无双,荷粉露垂,杏花含烟,国色天香,天下无人能比。却为何偏偏要我披着这男儿装上阵杀敌,不能与他花前月下卿卿我我,酒肆歌楼对饮当歌?便是让他一睹我的芳华,见识我的花颜,也是奢望?我要这女儿身又做甚?”
“小姐……公……不,不,公子。”那小厮已是语无伦次,惊道:“公子万万不可有这想法,昨日,皇上和宰相大人都已来过问此事了,奴才谎说公子自广陵回来中了风寒,一直在房中静养,皇上说在金陵见过了他,已按他的指引寻到了精通火器的工匠,已着宰相大人速速办理,皇上还说等着公子去落实那五大战区事宜,好与罗斯人决一死战,公子此时万万不可以陷入相思啊!”
“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遇见了他,仿似一切家国社稷都与我无关了,便只要得了他,胜过江山万里!”梅兰风眉宇深锁,沉吟道。
小厮见她不能自拔,更是惶恐,又道:“公子不可以因为他而放弃大越江山社稷,这是宰相大人和皇上花费二十年时间布下的一盘大棋,公子不能因一时动情而毁了全局啊。”
梅兰风听那小厮说完,长叹一声,一把拂去梳妆台上的女儿用品,厉声喝道:“下棋,你也用下棋来说我么?我何苦要成为他们手中的棋子?即便成了棋子也就罢了,却是让我长年披着伪装,遮挡我窈窕女儿身,有谁体谅过我的苦衷?”
“公子息怒,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啊!”那小厮颤颤巍巍道。
沉默了片刻,梅兰风仿似冷静了下来,对那小厮轻道:“起来吧”
小厮站立起来,又听到梅兰风问道:“他何时来京师,你可探听清楚了?”
小厮回道:“奴才已经查实,他会在三月初八,应宁小姐邀请,前来京师参加一年一度的诗词楹联大赛。”
诗词楹联大赛?三月初八,只有半个月时间了,梅兰风眉宇间仿似有了些喜悦,嘴角轻撇了一下,道:“你去给我报一下名,到时,我也要参加!”
小厮很是为难,应道:“公子不可以去,莫菲小姐已经报名参加了,皇上和宰相大人也不允许公子再去。”
“放肆,你这奴才眼里便只有皇上和宰相,可曾有过我?”梅兰风杏眼怒瞪,对着小厮吼道。
小厮无奈,思索片刻,道:“公子若一定要去,奴才可以想办法让公子作为今年大赛的评委,到时,公子也可以见到他。”
“罢了,你快快去办,我若是在三月初八见不到他,你就提着脑袋来见我!”梅兰风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