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同意你们这帮龌鹾的人去逛青楼,亏你想得出!梅兰风呆呆的望着荆明和一众将士们的表情,心中窝火气愤,可是想了想荆明的话语,何其没有道理?这帮将士马上要去前线为国卖命了,生死未卜,他们中的一些人必将再也回不到故土,那么,在今宵狂欢之际,逛逛青楼,或许真是荆明所讲的人文关怀,生死才是真正的大事。
梅将军脸色越来越沉重,眼神凝滞,咬牙,轻道:“各位,真想去么?”
“嘿嘿嘿……”胡青深谙此道:“梅将军,我们听荆将军的。”
“好,去,我也跟你们去逛逛。”梅将军苦笑道。
众将士心情澎湃,去打了一个大胜仗般欢呼雀跃,能跟两大将军共同逛青楼,也是人生一件快事。
众人晕晕乎乎,跌跌撞撞,行到京师最大的青楼区,寻了一家最豪华的青楼,这是高官大款聚集的场所,一般人家不敢前往,里面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是京师青楼之冠。
此时,天际已黑,门口鞍马喧哗,人潮涌动,几个漂亮姑娘立在大门口招揽客人,她们穿着暴露,截截粉臂露在夜风中,与红色的灯火交相辉映,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举止轻佻,眼神风流,这情景看着就让人躁动。
见这一众人行来,几个姑娘忙上前迎接:“几位大爷,欢迎光临,有相好的姑娘么?”
小飞是常客,今日喝了些酒,又有多少日未曾来过这香艳场所,见这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顺手就挽了一个,嘿嘿道:“妹儿,我们是初客,快选一些脸蛋儿俊俏、身材丰满的姑娘来伺候我们!”
“大爷你真坏!”
那姑娘发出阵阵嗲叫,看得梅兰风直皱眉头。
胡青、文卫华等风月场上的老手也不示弱,对着身边的姑娘就大行其道。
“兄台,你可不能这样!”梅兰风第一次见自己手下将士如此下流,对着荆明轻轻警告道。
“贤弟啊,这风月场所,既然来了,就莫拘谨,逢场作戏罢了,你也来放松放松!”荆明盯着这一群莺莺燕燕,也有些燥热,呵呵道。
“你……你若胡来,我便不理你了!”梅兰风气呼呼道。
“好,好,我收敛一些,收敛一些便是。”荆明道。
一行人来到大厅,围着一张巨大的圆桌坐了下来,不久,老鸨带着十多名姑娘走了过来,挥着手中手帕道:“各位爷,这是我们最好的姑娘了,请各位爷挑选。”
“梅将军,荆将军,你们先上!”胡青呵呵道,倒也是蛮懂规矩,关键时刻知道让lingdao先上。
梅兰风早就低下了头,哪里还敢看这些场面?听到胡青说话,轻声回道:“胡将军请便,我……我喝喝酒便可!”
这怎么行?lingdao不选,这手下人如何放得开!荆明二话不说,站立起来,选了两个相对丰满些的姑娘,一个往梅兰风身边塞去,一个坐在自己身边,随后道:“各位兄弟莫要客气,狂欢的时刻到了。”
众人哪里会客气了,一个个如色中恶鬼,向那群姑娘扑将过去,纷纷拉上自己中意的姑娘揽入怀里。
梅将军身边的姑娘见他面目清秀,气宇轩昂,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竟然微微心动,颇觉得羞涩,原来这青楼女子虽然卖身卖肉,却也有自己的感情,见到中意的男子,难免涌现女人的情丝。
那姑娘见他对自己无动于衷,便往他身边做了过去,惊得梅兰风去触电一般,慌忙往荆明身边靠去,对着那姑娘呵斥道:“你……你休要碰我。”
“贤弟怎么了?还是放不开么?这逢场作戏无所谓的,钱都花了,不趟她几把,岂不是浪费!”荆明搂着身边女子,呵呵笑道。
梅兰风见他那猥琐表情,肺都气炸了,早知你们这一帮色鬼,我就不该来,眼不见为净!
那姑娘见梅兰风如此害羞,以为他是个童子,心中大喜,便又靠了过来。
这还了得?这岂不是一切都暴露了!梅兰风大鄂,嗖的一下一身站立起来,对着那姑娘就是一巴掌,嘴里呵道:“下贱!”
这一吼不打紧,那姑娘脸上顿时留下五个清晰的掌印,呆呆的愣在原地。众将士也停下了忙碌的双手,木纳的望着眼前情形。
“兄台,我……我今日有些不舒服,先走一步,你陪各位兄弟玩好一些!”梅兰风低着头,似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急促的对着荆明道。
荆明深呼吸一口,丢给那挨打的姑娘一张银票,又跟着梅兰风站了起来,道:“既然贤弟不喜欢这风月女子,愚兄也就陪你,我俩在此饮酒谈天如何?”说罢也将身边姑娘推开过去。
梅兰风哪里舍得离开荆明,见他也推开了身边的风月女子,心情微微的好受了一些,缓缓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紧紧的靠着他的手臂,感觉万分享受。
“继续,继续,各位兄弟莫要拘谨,梅将军酒喝多了,身子不适,我陪他说说话就可,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荆明呵呵道。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各自忙着怀中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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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风听着耳边这银言荡语,看着眼前这风流场景,已是面红耳赤,又想起那夜在华天客栈的情形,便更觉得浑身燥热不安,痒痒的难受,不自觉的往荆明身边靠的更紧了些。
每当与梅兰风靠近的时候,荆明总是有一种复杂的感情,这娘娘腔分明是个男人,我为何总有一种冲动的感觉?老子莫非真是有些变态!便惶惶然的举起杯,对着梅兰风道:“贤弟,我们喝酒!”
“兄台是否还记得我俩的初相遇?”梅兰风放下酒杯,轻声问道。
“没齿难忘!”荆明道。
“兄台那《二泉映月》也让愚弟没齿难忘,今宵相聚,兄台可否再高歌一曲?”梅兰风又道。
荆明看着眼前这情形,想了想,觉得这般生生死死纷纷扰扰甚是悲壮无奈,叹人生悲欢离合喜怒无常又有谁能主宰?又喝一杯,狂笑一声,拿起筷子敲打碗碟,缓缓唱道:“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一襟晚照……”
简单的宫商角徵羽五音谱曲,甚是激昂慷慨,符合众人心境,一时间,众将士放下怀中美人,跟着那简单的曲调唱了起来,歌声萦绕,悲壮凄凉,道不尽男儿豪迈,诉不完江山多娇,天上人间变成了众将士的发泄之地……
“兄台这曲慷慨激昂,愚弟甚是喜欢。”众人唱了两遍,梅兰风紧紧的靠着荆明,轻道。
“人生变幻无常胜负难料,莫如对酒当歌,对着江山美人笑一场!笑看花开花落,笑看云起云散!”荆明已经有了八九分醉意,对着梅兰风放肆的高声道。
圆桌上的人越来越少,只剩下最后一个小飞还在陪着荆大哥。
“小飞,你也去呗,我与兄台再饮两杯便要回府!”梅兰风虽然没有荆明喝得多,但是也一醉意熏熏,对着小飞道。
小飞抬眼望了望两位将军,轻轻走到荆明身旁,低声道:“荆大哥,我有一事单独向你禀告。”
荆明知道小飞一般不会这样神秘,定是大事,忙站立起来,搂着他的肩膀行到人少处,小飞轻道:“半个月前,我陪梅将军去上朝,在皇宫里远远的看到一名女子,酷似梅姑,待我走上前去,那女子却消失在深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