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了御书房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大笑,荆明趋步上前,只见梅远年父子早已在其中,正与皇上高谈阔论,见到他进来,梅远年哈哈笑道:“驸马爷真是诡计多端啊!这两招虽然是下三滥了一些,却也是惊世骇俗,出其不备防不胜防啊,让景王方寸大乱了!”
靠,梅相这到底是夸我呢还是损我?荆明瞪了他一眼,客气的呵呵一笑道:“谢梅相夸赞!”
梅兰风妩媚的淡笑一声,凑上前道:“驸马这两招,一是假借民意,让童谣在民间传唱,二是假借天意,让苍天警示景王做乱,天意民意纷纷指向景王,简直是天衣无缝,让人深信不疑,那景王怎会不慌?看来除去景王这毒瘤的日子不远了!”
“谬赞谬赞,身为驸马,为父皇效力是理所当然的,况且这是父皇交给我的任务,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荆明顺便表了一下自己的忠心。
谁知道皇上马上就接过了他的话,笑道:“难得驸马一片孝心啊,真倍感欣慰,待到平定了景王之乱,你便跟随梅将军奔赴西北前线,灭了罗斯,再为朕效一次力!”
听闻此言,荆明浑身一震,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磕头求道:“不可啊,父皇……”
皇上当即眉头一皱,质问道:“你刚才不是还在说要为朕赴汤蹈火的效力么?怎么一说到上前线就软了?”
梅兰风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对着皇上道:“皇上,他怕死!”
随后又回头对着荆明嗔怒道:“你这贪生怕死的家伙,我多少次救过你的命,你就不肯陪我西征一次么?你现今又是驸马之位,于公无私,都当陪我去西征。”
荆明愤怒的白了她一眼,却见她正用一双狐媚的大眼睛挑衅的盯着自己,还得意的偏了偏脑袋,嘴角挂着一丝无法言喻的笑意。轻叹一声又回头对皇上道:“实非儿臣贪生怕死,只是……只是……”绞尽脑汁的想了想,实在想不到好的借口,便咬了咬牙齿,横下心道:“只是梅蕊公主已有身孕,儿臣要在家照顾她啊!”
“哈哈哈哈……”
荆明话音刚落,便只听见三人哈哈大笑,过了许久,梅远年才问道:“你们新婚才几天?梅蕊公主就有了身孕了?荆明啊荆明,你这借口也太离谱了!”
是啊!屈指算来,新婚才五天,就有了身孕,岂不是活生生的给自己戴了一顶绿帽子?老子怎么如此糊涂!荆明暗自呸了一声,又解释道:“父皇,其实是这样的,儿臣其实是一个神枪手,弹无虚发,莫说新婚五天了,就是洞房一夜,儿臣也必定会让梅蕊公主怀孕的,儿臣能感受得到。”
梅兰风一听这话,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脸色顿时嫣红起来,心里嗔怪的骂道:你就尽情的吹吧,都过去三个月了,你若是真有那本事,为何不让我也怀了你的种子,若是这般,或许我也会缠着父皇恢复我的女儿身了!越想,脸上越是潮红。
皇上暼了一眼梅兰风细微的动作和脸色变化,微微收敛笑容,摇了摇头,干咳了两声,才又慈祥的说道:“即便梅蕊公主怀有身孕,朕会加派一些宫女给她最好的照顾,你尽可以放心的去前线杀敌,待你凯旋归来,你的儿子便有一个战功赫赫的父亲,难道不好么?”
“父皇,这个……不去不行么?你看看,儿臣这虚弱无力的身板儿,便是连一只鸡都抓不住,哪里经得起西北战场上的狼烟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的梅蕊公主可怎么活啊!”荆明见那谎言没有效,又变着法子求道,反正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他去前线送死。
梅远年走了过来,拉了拉荆明的衣服,给他示了一个眼色,皱眉道:“驸马爷,你与梅兰风一个足智多谋,善于用计,一个熟读兵法,善于用兵,只有双剑合璧,才是破敌之利器,皇上之所以要你去辅佐梅兰风,也是用心良苦啊!你就莫要再推脱了!”
“宰相此言差矣!”荆明忙辩解道:“我那点雕虫小技只不过是不入流的市井伎俩,若是要论带兵打仗出谋划策,那恩科状元钟奇峰实在比我要强了一万倍,梅将军应当得到恩科状元的辅佐才是啊!”
“唉,真是朽木不可雕,这普天之下皇上看中的人就是你,从广陵会叫开始,皇上便想着要你辅佐梅将军,你若是这般不知好歹,真是太令人失望了!”梅远年无奈道。
早知道你们是这个想法,老子就不该那么出风头,早让你们死了这条心,荆明想了想,又道:“实非在下要让你们失望,只是我真的不行啊!恩科状元才是最好人选!”
皇上见他仍然这般推诿,顿时龙颜大怒,喝道:“荆明,你真要朕指望他么?那钟奇峰纸上谈兵,夸夸其谈,毫无实用之策,给他一个七品参领,已是朕的恩情,你现在是皇亲,是朕的女婿,如若你都不为朕去平定天下,朕这大越江山何存啊!”
“父皇息怒,龙体要紧啊,这事还是今后再议吧,如若无事,儿臣告退了!”荆明淡淡的抿了一下嘴,心里想道,我现在有那么多家产,又有几个如花似玉的妻子,在后方夸夸其谈还可以,怎么可能跟你们上前线去送死呢?那老子岂不是白来一趟大越了!见今日无法说服皇上,只得先溜了再说。
被荆明这般拒绝,皇上的脸色仿似又没有刚才那般欢欣了,心里叹道:这大越的天下,也只有梅蕊公主和他拒绝过自己的圣意,看来他们还真是天生的一对不怕死的鸳鸯!便拂了拂袖子,叹息道:“你走吧!”
荆明怯怯的退出御书房,见梅兰风也跟了出来,没好气的问道:“梅将军,你身为朝廷右将军,去西北上阵杀敌是本分,为何一定要拖着我一起去送死呢!”
梅兰风淡淡一笑,缓缓走过去,贴着他的胸膛吹气如兰,一本正经道:“荆明,因为风儿想与你死在一起!”
“死变态!”
荆明低声骂了一句,转头便往宫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