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玻璃,又借机羞辱我!”荆明感觉一条柔软的香舌伸进自己的唇腔,有些冰凉的柔顺丝滑,犹如嚼了一口透着蜜汁的水蜜桃一般,竟然情不自禁的回应了她一番,一种销魂荡魄的感觉飘然而致,顿时便有了一种不该有的生理反应,心中惊恐万分,慌忙推开了她,转身跑向湖边,喘着粗气,一头扎进水中。
娘的,真是恼人!老子怎么会跟一个玻璃这般亲热,还舌吻了她!莫非与她呆得久了,自己也变作了玻璃?荆明越想越惊恐,冰冷的湖水都无法浇灭他心头的欲火,真的是禽兽不如。
“咯咯……”梅兰风望着他的囧相,在他身后莞尔一笑,划破天池上夜的宁静:“你怎么了!?”她明知故问道,月下,她美丽的面颊闪烁着一层晶莹的光泽,美目瞥他一眼,娇艳的面容仿佛月下盛开的玫瑰花。
荆明抬起头,呆了呆,深沉道:“梅兰风,你先回去吧,不要对我这般诱惑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都是厌恶玻璃的!”
“是吗?”梅将军眼中闪过一丝火焰,得意道:“与其压抑自己,何不顺其自然,说不定你会在我身上有惊人的发现呢!!”
话已至此,就差点没说自己是一个完美绝伦的女人了,可是荆明还是没听懂她的话,叹了口气道:“还能有什么发现?莫非你也与九儿一样,是个女扮男装的美人儿?”
“你信么?”梅兰风轻道。
“你不必引诱我了,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你这个讨厌的死玻璃,今夜已经突破了我的极限,做了一件永生难忘的可耻事情,让我的心惶惶不得安宁,犹如出卖灵魂与肉体一般的罪恶!”荆明心中矛盾之致,冰冷的水滴沿着头发流进到脖子里面,哆嗦了一下,在他的心中,梅将军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玻璃,怎么永远都不会把她往女人那里牵扯过去。
梅兰风静静的站立在他背后,低下了头去,脸颊微微羞涩,又似挑豆一般的说道:“你认为与风儿这般亲吻是可耻的么?”
“至少我认为是这样!”荆明望着波澜不惊的天池,眉头紧皱着。
“你就不能抛弃心中对风儿的成见么?你忘记了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了?那个观世音的故事,爱一个人,何必管她是男是女,否则你会错过一辈子!”梅兰风有些彷徨,既想在此刻浪漫的月光下面解开自己的衣服展示迷人的女儿身躯,又怕过早的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会消磨掉他的斗志,只能这样一步一步的引导他,他若是领悟,便以身再许,若是一个榆木疙瘩,也只能顺其自然。
可是,她实在想不明白,一向足智多谋的大元帅对这件事上的领悟如此的差,他连头都不敢转过来,只怯怯的对着湖水说道:“对不起,我做不到男女通吃,其实,我只怀念鹦鹉河上初相遇的经历!其他与你一起的过往,都像噩梦一般折磨着我!”
“你又在怀念什么?!”梅兰风问道:“怀念那种食不果腹、面色蜡黄又还自命清高的落魄情形么?”语气中流露的感慨,有些黯然神伤。
“怀念那种落魄中的英雄气概,和你欠下我一年的酒钱!”荆明淡淡说道。
梅兰风又是妩媚一笑,一年的酒钱,能与我二十多年的少女贞洁相比么?我把自己都给了你,你还蒙在鼓里!便又偏头道:“我欠你的,已经还了,现在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的?”荆明木纳的问道。
“是的,你欠我的,必须用你一生来还!”清冷的月光下,她的眼眶微湿,倔强的看着他,耳根有些发烧。
“笑话!你还想管我的一生么?”荆明不屑道:“等战争胜利了,我便与你老死不相往来。”
“你敢!”梅将军突然有些激动起来,大声喊道,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脸颊挂上两抹明显的泪珠,如天鹅般洁白而修长的脖子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美丽之极,动人之极,却也哀怨之极,随之又道:“你若负我,天地难容!”
“少恶心!”
“我恶心了么?”梅兰风妩媚的眨着眼睛:“你还记得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么?”
荆明淡淡一笑,思绪仿佛飞到一年前的鹦鹉河畔,那个翩翩少年在画舫上吹奏着《高山流水》,也正是从那一刻起,他就认为梅兰风就是一个娘娘腔,回忆了一番,笑道:“认识你的第一句话就是娘炮!”
梅兰风偏过头去,心情十分激动,看来他与自己一样深深铭刻着那一段相遇,却又故意气他道:“你记性还真好,我统统都忘记了。”
“嗯,或许一切都是错,早就应该忘记了,免得心灵纷纷扰扰!”荆明摇了摇头。
梅将军却是面色大变,急道:“我可以忘记,但是你不许忘!忘了我会恨你一辈子的,你记住了!”
懒得跟你说那爱恨!荆明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回过身子,看了一眼月光下娇羞的梅兰风,忽然笑道:“梅将军,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真的很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梅兰风撇嘴问道。
“是兄弟?是恋人?还是上下级关系?或许什么都不是,一切都是一个错觉?”荆明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缓缓摇头道:“梅将军,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诉你,你扮做女装的样子真的很迷人,可是造物主却是让你错生了身子,男女有别,也许,你我一辈子真的什么都不是,充其量是老天爷开的一个玩笑!”
“为什么?!”梅兰风脸色疾变,瞬间便泪珠充盈了眼眶:“难道做一回恋人就那般难么?”她默默抬起头来,俏脸上沾染的泪珠,在月色下晶莹的仿佛清晨的露珠。
又看了她一眼,荆明咬牙道:“不是难,是根本就不可能,我希望今夜这事再也不要发生,我有些冷了,想去休息!”
真是怪了,早说了要她走,怎么又与她说了这么多话?荆明觉得自己越来越无法控制对她的那种莫名其妙的、带着阵阵罪恶感的渴望和依恋,一种隐隐约约的担忧在心中萌芽,觉得自己总有一日会被她带入到一个玻璃的肮脏世界里。
“我也冷了,不如回去抱着一起睡啊!”梅兰风嘻嘻一笑,又挽着他的手臂双双离去。
“你是想再次偷袭我么?”荆明言行相当不一致,竟然没有躲避,只是暧昧的说了一句。
“我偷袭你?”梅兰风顽皮一笑:“刚才也不知道是谁那般激情的回应我!怎么样,风的吻,甜么?”
闻着她身上刚刚沐浴完毕散发出来的熟悉香味,听着她暧昧无比的语言,荆明浑身一震,老子真变态了么?今夜还让不让她抱着我睡?心里十分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