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乎我比我在乎你多一些?瞎说,明明是我在乎你比你在乎我更多一点,反正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你说出那等话!”
“好吧,那你说说,你到底哪里比我多一些?”
“哪里啊……这便是第二个坏消息了。”
“嗯,你说。”
“为了你,我手上的所有生意都被大哥给剥夺了,如今我除了一些自己的私房钱,一文钱也动用不了。你给我好好说说,我在乎你是不是比你在乎我多一些呀?”
“啊……”陈辰长长叹了一声,目露无奈。
“大舅哥可真够狠的!”
“让你瞎称呼!”不堪的许清菡伸出手在陈辰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记。
“不瞎称呼不瞎称呼了。”感觉到是真掐时,陈辰不由开口讨饶。
于是手松了开来。
于是陈辰继续抱着她晃动着。
“可是这是什么意思呢?”陈辰皱着眉疑惑道:“难道大舅哥是想借此事来夺你的权?”
许清菡哼了一声,对于陈辰的故态复萌表示很不满,不过终究没有再掐上去。
听了第一次,再听第二次,似乎……也没那么特别不妥了?
“他的心胸没有那么狭窄,而且就算他真有那心思也不至于,因为我挣得钱他也没少用,没了我,就以他……他才没那本事。”
“那他究竟是为什么?”
“因为他说……他说……他说怕我女生外向,又贴钱又贴人的……很丢人。”
陈辰愣了愣,随后哈哈大笑。
“这个大舅哥倒也真有意思,是个性情中人,可以理解……不对!”
紧接他似乎意识到什么,瞪着眼看着许清菡奇怪首家:“不对,你究竟跟他怎么谈的?”
“没怎么谈啊。”
“那他怎么会说又贴人又贴钱?”
“额……就不告诉你。”
“哼哼,你不说我也大概能猜到啦。”
“你……猜到什么了?”许清菡陡然有些慌张,脸色极为不堪。
“我猜到啊……”陈辰低着看着那张经扑扑的俏脸,脑袋缓缓探了下去。
“你别过来!”分贝陡然增高,脸色也更慌张,挣扎重新出现。
“你这个大骗子,刚才还说不对我毛手毛脚的呢?”粉拳重新落在胸口。
“疼的啊。”陈辰无奈看了她一眼。
于是拳头放了下来。
“清菡。”陈辰的脸已经离她的脸很近。
“干……干嘛?”许清菡幽怨回道。
“你见过有不吃羊的狼么?”
……
“就知道你骗我,你这大骗子!”
“只骗一次,下次保证不骗了。”
“真的?”
“嗯,当然是真的,因为下次不需要骗了啊,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咱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
“啊……我不要活了。”
“嘿嘿,不想活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
“清菡?”
“在……你的清菡在呢。”
虽然离得极近,虽然那句“不想活的日子还在后头”说出后便沉默了一会,但陈辰一直没有接下来的动作,而是在默默看着她。
四目相对,没有片刻顷离。
许清菡很慌,觉得心跳得很厉害,像是要喘不过气来。
此时她终于体会到了昨晚大哥说得那四个字。
蜜里……调油!
好甜啊,甜到那颗心都快要化了。
你的清菡在呢……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回应他。
“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什么?”
“准备好啊,我要用强啦!”
许清菡没有说话,不过两颗贝齿已经轻轻咬上了下唇,如丝的双眸中溢满浓情。
最终,那“丝”也消失了。
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闭了起来。
因为唇已经落了下来。
嘤咛一声,她放弃了所有抵抗,闭着眼任由他在自己的唇上攻城掠地。
这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很奇妙的感觉。
虽然这样是不对的,很不对,不过她不在乎了。
其实她早有准备,在马车里时就对他说过,是你的早晚是你的,跑不了。
若还拘泥于礼法,连亲亲都不给,以两人的未来……真打算留上很长一段时间的遗憾么?
当变通时得变通,毕竟除了给他还能给谁呢?
谁都别想,她只能是他的!
一辈子……只属于这个人,所有的一切。
不对,是生生世世只属于这个人!
然后她在意乱神迷时,忽然在某刻感觉到了不对劲。
不对……什么东西跑到嘴巴里了?
啊……原来是那玩意儿?
亲亲还能这么玩的吗?
这不是会很恶心的么?两个人的舌头竟然……竟然……我的天啊!
娘亲啊,你救救我吧。
不过,好像……好像也没那么不堪?
谁叫这样做的人是他呢?
感觉到那个讨厌的东西在嘴巴里攻城掠地,她觉得似乎连灵魂都在颤栗。
又在某一刻,已经彻底沦陷彻底无法自拔的许清菡忽然意识到,他竟然离开自己了……
好一会后她才悄悄将眼睛睁开一丝丝,却发现他并未远离,仍是离自己很近。
而且目光有些戏谑。
吓得她急忙又把眼睛闭起来。
“清菡,你这个傻瓜,回应我啊!”
回应,什么回应?
许清菡觉得很奇怪,亲亲嘛,你亲我啊,要我怎么回应你?难道你的意思是叫我主动亲亲你?
这怎么能行?肯定做不到的。
随后她才意识到所谓的回应究竟是什么意思。
因为那个讨厌的湿滑玩意儿又来了,还在嘴巴里挑逗着她。
原来他要的是……这个回应啊。
可是……姓陈的你太过分了,你让人家怎么好意思做得出来这等事嘛?
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在那讨厌的玩意儿的挑逗下,她的身体越来越颤抖,气似乎也喘不过来。
喘息声越来越大,不由自主的大。
脑袋里什么意识都没有,什么都想不起来,一片空白。
终于,她开始回应了,情不自禁无意识的回应。
当然,她所谓的回应是极为笨拙的。
然后那个讨厌的东西更疯狂了。
……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终于分开了。
分开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姓陈的太不老实,简直是得陇望蜀,亲亲还不够,还要把爪子伸到她的怀里。
那个曾被他拱来拱去的怀里。
伸进去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因为那会她正魂游天外,或者说正享受着呢。
她终于会回应了。
那个讨厌的东西原来并不讨厌……
纠缠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好美妙啊,嘻嘻……
这才醒悟过来,然后条件反射般的挣开了他。
这个坏蛋……太过分了!
拱就算了,亲亲也就算了,这会这样……这么快让人怎么接受得了嘛?
一点矜持都不给她留……这才是确定关系后的第二天啊,如此下去怎么得了?
怕是真要怀上宝宝了!
虽然跟许恪那般说,但她从未想过真要在成亲前做出那等事。因为她觉得那是一个女儿家最最重要最最宝贵的东西,一定得在洞房那夜完完整整的把自己交给他才行。
对一个女儿家来说,那种仪式感太重要了,她无法原谅自己在洞房的时候不是完璧之身。
至于她与他有那一天……她觉得有!
昨晚她也没怎么睡好,一直翻天覆地的想着。
她觉得若实在不行、斗不过的话,最差的结果也顶多她进入沈家,但沈淼连她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到,否则她宁愿死。
沈淼不敢逼死她。
爹爹那么大年纪了,只要爹爹……只要熬到那一天,她的苦情终究能感动三个哥哥,她早晚能跳出火坑,她愿意等他,等到天荒地老。
最后她与他拜天地,洞房,生宝宝,然后相夫教子,白头偕老。
连什么时间最容易怀上宝宝她都问明白嫂嫂了,就等着将来真正携手那一天呢。
而且这只是最坏的打算,事情应该不至于那么糟。
所以挣开了他后,她有些不堪也有些气鼓鼓的看着陈辰。
当然,真生气是不可能的。这等情境下,莫说被他把手伸到怀里,哪怕是……哪怕被他碰到那个无法启齿的地方也无法真能生出什么气。
谁让她对这个人根本生不出气来呢?
“再这样我可走了啊,反正你个残废也追不上我,而且我起码两天……不三天……还是不行,那就五天,起码五天不来见你。
而且五天后再来……你连亲亲都别想有了哦。”
“我错了……”陈辰可怜兮兮的说道。
许清菡抿着唇白了他一眼。
“下不为例啊。”
“嗯,下不为例。不过……清菡啊,其实我刚刚摸到了的……”
许清菡本来已经含情脉脉的笑了起来,却被这后半句话给惊到差点掉下床。
这家伙……
我知道你摸到了啊,可咱能不能不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你这是想让我找地缝钻进去么?
让她怎么反应怎么说好?
她忽然很想磨着牙,然后扑上去咬他一口,狠狠咬一口,咬到鲜血淋漓。
可这又不现实。
哎……已经彻底沦陷在魔爪中了啊。
看来果真如他先前说的,让她不想活的日子在后头呢。
真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家伙!
许清菡咬牙切齿了半天,发现还是生不出气。而且不仅生不起气,还拿这家伙什么办法都没有。
莫说打了,连说一句重话都舍不得……
最终所有思绪都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冤家啊……
想了想后,她决定不能再顺着这家伙的路子走下去了,否则早晚完蛋。于是她下了床来到桌前,从她带来的小包裹里拿出了一块黑色小木牌。
上面刻着字的黑色小木牌。
取出木牌后,她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凝重,也很虔诚,还带着丝丝伤感。
陈辰见她如此,也立刻正襟危坐,神情严肃。
不过心里仍是在嘀咕,这是啥重要玩意儿?
“陈辰。”许清菡双手握着黑木牌,看着他正色说道。
“这是我娘亲的灵位牌,这一次来文州恰巧带了出来,于是我便带你这里来了。”
“当然,这并不是家里摆的那个,是我小时候时自己私自刻的。用于想她的时候能随时见着,有时候还会抱着她一起睡。
在我心里,这个灵位牌其实比家里的更重要。”
“今天带来……也算是……也算是让她老人家看看你,让你也见见她。要知道我虽从未见过她,但她是我这十八年来最重要的人,我无时不刻不念着她。”
《娘亲凌莹之灵位》
听着许清菡的话,等看清牌位上刻着的字,陈辰一脸的震惊。
他知道许清菡是妾生,但从未听过许清菡提及过她的娘。他一直以为那是一个没什么地位的妾,所以她未提,他也未敢问。
“清菡,能跟我说说,她老人家……是怎么回事么?”
许清菡嗯了一声,抿了抿唇道:“当然会告诉你了,不告诉你还能告诉谁呢?还会告诉谁呢?”
陈辰点了点头,然后向着许清菡张开了手。
“清菡,不管是什么,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许清菡看了看手里的灵位牌,又看了看陈辰,想了想后坐到了陈辰的身旁,乖巧的倚着他。
最后将目光放在双手捧着的灵位牌上。
“娘啊,哪怕全天下的人都骂我,你也应该不会骂我不知廉耻对不对?你还肯定不会怪我在你面前靠着他对不对?”
“因为娘你肯定能感觉到女儿是多么喜欢他,倚在自己最喜欢的人身上是最幸福的事了。所以你不仅不会怪,反而还会开心,开心于女儿终于找到自己的归属了。”
陈辰的手搂着她,搂得很紧。
许清菡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笑。
“我娘亲姓凌,叫凌莹,娘家在成都府。”
“她嫁给爹爹时跟我现在一般大,爹爹比她大好多,都跟外祖父差不多大了。”
“她为何嫁……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我不敢问,谁都不敢问,我怕问了会……会有什么让我无法面对的事!”
“我所知道的她的事只有一桩,那便是生我的时候。”
“生我的时候,娘亲难产,当时稳婆问要保大人还要保我,包括爹爹在内,所有人都说要保大人,毕竟一个还未落地的孩子与大人相比还是很好选的。”
“可是……可是娘亲不允,坚决不允,无论如何都不允。”
“她说……她说哪怕她死了,也一定要把她的孩子生下来。”
“她说别人可以抛弃这个孩子,但她不行,这是她怀胎十月养出来的,是她的心头肉。”
“她说若是保不住这个孩子,那即使保下她,她也会觉得活着没有意思。”
“反之若是保下来了,她即使身死也是心甘情愿,也会含笑九泉。”
“她说若是死了,就说明是她命苦,她看不到她的心头肉长大了。不过她会在天上看着她的孩子长大,然后成亲生子。”
“于是……这世上多了我,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