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果断跪下叫哥,看得我一愣一愣的,再看看陈秋,陈秋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有些发懵。白阳道人见陈秋久久不肯应话,走上前来,伸手满脸溺爱地抚摸着小女孩的头,说道:“这丫头叫姜兰兰,几十年前在湖北云游时遇到了她,见她孤苦无依就让她认我做了师父,原本将她托付给迁校宫照顾,没料到自己却在这里遭遇了不测,本以为她也逃不过生老病死,谁曾想她竟然找到这里来了。我的三化五炁已经被这村子的阵法磨灭得差不多了,无法再照料她,只能将她托付给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所以你让她认我为兄?”陈秋问道。
白阳道人点头应是:“道友能轻松接下天雷符,实力恐怕在我之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外貌心智皆无变化。我能力浅薄,看不出所以然来,还求道友能帮我解决了这难题,也好让我瞑目。”
我看了看小女孩,湖北距离我们这里何其远,疑惑她究竟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不过看她的衣着面貌,确实是长久赶路造成的。
我本来就同情心重,看不得别人受苦,更别说她还只是个小女孩,见陈秋久久不肯应话,便对陈秋说道:“哥,咱们帮帮她吧。”
陈秋却瞪了我一眼:“你照顾她?”
我额了声,想都没想就说:“可以啊。”
见我答应,陈秋不禁拍了我脑袋一下,骂了声臭小子,然后对白阳道人说道:“我可以让她跟在我身边,但是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问。”白阳道人道。
陈秋问:“这村子下面的璇玑阵,到底是何人所布?夺造化的人又是谁?你真正的死因又是什么?”
白阳道人听了这三个问题,却陷入了沉思,良久后才道:“我来这村子就是发现了这村子不寻常,至于地下的璇玑阵,以及夺造化的人是谁,我还真不大清楚,但是我能感觉得出,夺造化之人不简单,道友还需万分小心才是。”
说完又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上下打量起我来,说道:“我以紫微斗数推算出了这小兄弟的降生,并且提醒了叶泰清他们,或许是泄露太多天机,当晚竟有天谴降世。”
“你确定是天谴?”陈秋满脸怀疑。
白阳道人思索了会儿,摇摇头:“不太确定,我以前曾见过天谴惊雷,寻常天谴惊雷是银色的,但那次的惊雷却是金色的,很罕见。如果是一般的天谴又怎么可能奈何得了我。”
他们说话期间,我见姜兰兰跪得太辛苦,就自作主张上前去把她给拉了起来,她连我都怕,拉起来后往后退几步,埋着头低声细语地说了声谢谢。
我忙摆手说不用谢。
而白阳道人说到天谴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目不转睛地盯着陈秋道:“叶安的爷爷,你得万分小心这个人,他是最有可能夺造化的人,还有另一个人就是……”
正说到这里,外面风云骤变,不知何处而起的狂风突然在外面肆虐,门口的椿树都被吹得嘎吱作响,天上云雾迅速聚集,一场惊雷蓄势待发。
“别说了。”见这状况,陈秋忙喊停,白阳道人马上停了下来。
陈秋随后往外走去,我们也跟了出去。
出去抬头一看,顿时惊呆了,天上乌云似乎就聚集在屋顶上,伸手可触,气氛颇为压抑,惊人的力量蕴藏在这云雾之中。
白阳道人见这状况,大惊道:“对,几十年前我遭天谴时,就是这种状况,一模一样。”
姜兰兰被这现象吓到了,慌忙站在了白阳道人身后,我为了能在她面前彰显我的勇敢,刻意站在距离陈秋有些距离的地方。
真有效,姜兰兰满脸好奇地打量着我,眼神似乎在问我,为什么不怕。
陈秋此时目不转睛地抬头看着天上,好一会儿乌云才渐渐散去,散去后面向白阳道人说道:“这不是天谴,而是神霄五雷法中的妖雷法,神霄五雷法,各有各的作用,其中妖雷法主诅咒,但凡中了妖雷法的人,不管以任何方式透露出禁词,妖雷便会降世。”
“什么?”白阳道人大惊,只是话音刚落,白阳道人身形渐渐变得淡薄,正化作一缕缕青烟消散。
“哥,他怎么了?”我忙问。
白阳道人消失前说道:“璇玑阵力量太强大,这么多年我费尽心机也只出来过两次,现在阵法封印作用显现,咱们后会有期,请道友一定要帮我照顾好丫头。”
白阳道人说完这些后消失不见,姜兰兰在旁边看着眼泪扑簌簌往下落,却不敢哭出声来,咬着牙齿看起来楚楚可怜。
我想上去安慰她,但还没来得及开口,陈秋却盯着她道:“再哭,把你送给这臭小子当童养媳!”
姜兰兰一听,吓坏了,连抽泣都不敢了。
我好尴尬的,以前不听话,大人都会说,把你卖了换糖吃,要么是把你丢门外让豺狗子叼走。到了陈秋这里,竟然用我来吓小孩,偏偏还起作用了。
陈秋说完话就走进了屋子,我和姜兰兰站在门外,姜兰兰看着我想哭又不敢哭,我看着姜兰兰全是尴尬,良久后才说:“你别担心,我是不会让你做我的童养媳的。”
我这么一说,她好像更委屈了,尽管不敢哭,但是眼泪落得更快了。
我不知道我哪儿说错了,乱了手脚,最后好说歹说,她才答应跟着我一起进屋。
陈秋正坐在屋子里揉太阳穴,我进屋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姜兰兰则埋着头站在一旁,看都不敢看我们。
陈秋看着姜兰兰这模样,不禁粲然一笑,马上又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走到了姜兰兰面前,弯着腰,偏着头看着姜兰兰说:“小丫头,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姜兰兰微微摇摇头。
陈秋瞪着眼睛说:“以前闹灾荒,没粮食吃了,我就吃小孩,因为小孩子肉嫩,特别是才七八岁的小姑娘,肉特别嫩,入口即化。”
我嘴巴都张成了o型,他不怕把姜兰兰吓坏么?有些心疼姜兰兰,就对陈秋说:“哥,你别这样。”
陈秋却回头看了我一眼,挑了挑眉:“到时候分你一半。”
姜兰兰果然吓得不行,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陈秋见状,却哈哈大笑了起来,而后说道:“我跟你非亲非故,况且你之前还送符来害我们,你给我一个不吃你的理由?”
姜兰兰吓得脸色煞白,我真怕陈秋把她给吓死了。
姜兰兰看着陈秋满眼恐惧,哆哆嗦嗦地说:“我,我不知道理由。”
陈秋想了想:“虎毒不食子,我虽然狠毒,但是我不吃亲人,你叫这臭小子一声相公,你就是我弟媳妇了,我就不吃你。”
我那会儿虽然小,但是相公这词我还是知道什么意思的,陈秋这么说,我脸羞得通红,姜兰兰也一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陈秋,然后猛地晃着脑袋。
我顿时又受伤了,不带这么伤害人的。
见姜兰兰摇头,陈秋阴森森地问:“那我可吃你咯?!”
姜兰兰竟然恩了声,点了点头,然后抱膝痛哭了起来,仿佛在说,你吃吧!
陈秋哈哈大笑,走过去将姜兰兰拉了起来,伸手过去也不管姜兰兰愿不愿意,就帮她擦了眼泪吗,并说:“开玩笑的,这么俊俏的丫头,哪儿能下的去口,今后你就跟着我了,有我在,没人敢吃你。”
我满脸鄙弃地咦了声:“咦,就是你说要吃她。”
“臭小子,我让你说话了吗。”陈秋凶了我一眼,“去给你媳妇儿打水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