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时阡并不觉得自己刚才的助攻有什么错,倒是这顿午饭越吃越觉得香。
吃饭真的跟心情有很大的关系。
倒是艾挽凉,在权恩夕离开后,吃了一块鸡翅后就没再动过,就连蜜汁鸡翅都觉得是苦的。
……
离开餐厅的权恩夕,开车直接回到了公司。
头疼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很难忍受。
但他不想自己再出事让大家跟着担心。
强忍着剧烈的头疼,进办公室准备到休息间躺一会儿,刚走几步到沙发旁,没忍住直接栽倒在了沙发上。
刚才在餐厅,他不是不想带艾挽凉一起离开。
可他真的找不到任何能带走她的理由。
而且。
她是不是愿意跟自己一起离开他都没办法确定,又怎么能毫不犹疑的牵起她的手带她离开。
他恐怕真的不能。
……
裴墨进办公室送资料,看到衬衫已经湿了一大片的权恩夕,面朝下的趴在沙发上。
心里一惊,看样子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疾步走到沙发旁,“二少,二少你忍一下,我立刻去拿药!”
常年跟在权恩夕身边,总会遇到一些特殊情况,裴墨会把常备必需的药品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药就放在旁边的休息间里。
就像前几年权恩夕头疼的毛病发作频繁,各类止疼药更是不离身。
尤其是阴雨天。
可今天外面阳光那么好,怎么头疼的毛病又犯了?
权恩夕疼的眉毛都已经拧成了一个结,虚弱的声音带着几分暗哑。
“不,不需要,阿墨,就让它痛吧……”
只有让它继续痛着,他才不会觉得自己是孤独的。
只有让它继续痛着,他才能知道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孤独的活着。
……
裴墨没去理会,快速的到休息间里把止疼药找了出来。
可等他把药取好,温水倒好,准备扶权恩夕起来吃药的时候。
东西被他尽数挥落到了茶几旁的地毯上。
玻璃杯滚落在了角落,白色止疼药片不知滚落到了哪里去。
裴墨此刻顾不得主仆关系,怒哼一声,“你是不是又要像三年前一样,变着花样来折腾自己这条命!”
“阿墨……其实,说到底,我这条命现在好像并不是那么重要了!”权恩夕觉得此刻自己的心就像被一根缆绳,弯来绕去拧住了似的,变得十分痛苦。
“你等着!”裴墨扶住权恩夕的肩膀,让他平躺在沙发上,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办公室。
裴墨现在没时间去查过去的一个小时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一定跟挽凉大小姐有关。
现在他要先想办法让二少冷静下来。
绝对不能让三年前的事情再重演。
……
仰卧在沙发上的权恩夕缓缓的睁开双眼,眼神已不似之前那般有神,像一汪死水般再也激不起任何涟漪。
他知道裴墨在担心什么。
裴墨一定以为他又会像三年前一样,轻易将自己的生命放弃。
那年他不过二十一岁,生日刚过的他,竟然做出了任谁都不会想到的事情——自杀。
曾经,他自杀过。
……
艾挽凉的离开,艾挽凉的决然,让他自杀过。
差一点,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成功了。
成功的离开……
成功的离开这个让他觉得,已经失去所有存在意义的世界。
也许,只有彻底的离开,才是他权恩夕彻底的解脱。
所有人都说他傻,可是他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傻。
真的不傻……
只是觉得自己可悲,很可悲。
……
裴墨觉得自己就这么一条命,真的经不起折腾。
当年因为权恩夕的事情他已经受过皮肉之苦。
现在,他坚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再重演,才会决定给权恩夕注射加有止疼药的镇定剂。
只有这样做,裴墨才会放心。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顺利的让权恩夕好好睡上一觉。
他应该是累了。
……
权恩夕注射镇定剂的时候,整个人显得非常安静,安静的都让裴墨产生了一种错觉。
好像他已经做了决定,决定下一秒就要离开这个世界的错觉。
裴墨看着权恩夕闭着的双眼,直到他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起身去休息间拿出一条薄毯盖在他身上。
此时,权恩夕放在裤子口袋里的震动声响了起来。
裴墨拿出来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耀眼的黑眸微闪。
‘吾爱’
是挽凉大小姐的电话。
“大小姐,我是裴墨!”
……
艾挽凉跟乔时阡道别后,走出餐厅就一直在给权恩夕打电话。
可权恩夕的电话一直处在无人接听状态。
等她隔了十几分钟再拨过去的时候。
是裴墨接替他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