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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内。
乔时阡坐在沙发中央,手中握着高脚杯轻轻摇晃,唇角挂着一抹高盛莫测的笑意。
乔乙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就离开了包厢。
刚走出包厢,就跟权恩夕一行人碰面,“权二少!”
打过招呼后,乔乙恭敬的替权恩夕推开包厢门。
……
“二少果然准时!”见权恩夕走进包厢,乔时阡起身伸出右手准备打招呼,却被权恩夕直接避开。
乔时阡看着落空的右手,淡色的薄唇微抿,替权恩夕倒满一杯红酒,“真没想到,二少这里存了这么多好酒!”
乔时阡来到紫屿会所,跟林经理自报家门的时候,挂的可是权二少朋友的名头。
林经理自然不敢怠慢。
送进包厢的酒水自然都是最好的。
“呵,难不成乔五爷家还差这点酒不成?”权恩夕薄唇一抿,冷硬的唇角越发冰冷。
权恩夕虽说不是阅人无数,但从小到大跟他打过交道的人也不在少数。
他不说一眼就能将人看透,但也能猜到十有八九。
可此时坐在他眼前的乔时阡,令他难以捉摸
“时安国际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能取得现在的成绩,承蒙二少照顾,为了表示感谢,有些误会我想亲自解释清楚。”乔时阡抿了一口红酒,果香味肆意的口腔中蔓延。
的确是好酒。
时安国际总部在f国,正因为这几年权恩夕没有涉足f国任何领域的产业,时安国际才得以安稳的发展。
感谢是理所应当的。
……
他本来不想这么早就约权恩夕单独碰面的。
中午的碰面不过是打声招呼,相互认识一下而已。
可乔时阡觉得中午的碰面似乎让权恩夕误会了什么。
既然他开始就选择充当助攻的角色,那索性就助攻到底,将误会解开。
他想,如果依着艾挽凉和权恩夕这俩人别扭的情绪,误会指不定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解开。
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就统统由他来承担吧。
“误会?!”权恩夕对于乔时阡的感谢不可置否,但并不觉得自己会跟他之间有什么误会。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误会的话,那一定是关于艾挽凉的。
但权恩夕也有自己的底线,许多事情他想自己调查清楚,或者是艾挽凉能亲口跟他讲。
而不是由别人来转达。
就像那份文件袋,既然已经在公司楼下,为什么不能自己送到办公室,还偏偏要裴墨转交。
虽然,他很不想让艾挽凉看到自己脆弱无助的一面,但这种只属于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交由别人处理的行为,他真的没办法理解跟接受。
“是,误会,误会我跟她之间的关系。”乔时阡垂眸回想着跟艾挽凉初次见面时的场景。
至今难忘。
“我跟她是在克里斯蒂医院认识的,那个时候的她应该用生命垂危来形容。”
在他刚认识艾挽凉的时候,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她的病房。
那个时候乔时阡刚失去至亲至爱的妹妹。
乔时安。
“什么意思!?”权恩夕讲话声音陡然升高,生命垂危四个字狠狠地砸在他心尖上。
他无法理解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就会生命垂危。
“这个或许能帮你找到答案。”乔时阡放下高脚杯,把身侧的一个文件袋递给权恩夕。
乔时阡并不知道下午的时候,艾挽凉有去公司找过权恩夕,更不知道她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了权恩夕。
只不过艾挽凉给权恩夕的东西,他还没有打开看而已。
不过,乔时阡这样做也不算多此一举,只会锦上添花,让别扭的两个人快速的抱团取暖。
……
权恩夕看到文件袋的那一刻,嘴角向上翘起,一道勉强的弧度出现在嘴角。
又是文件袋。
下午从裴墨那里拿到一个文件袋,现在又从乔时阡这里得到一个文件袋。
今天他似乎跟文件袋很有缘。
权恩夕快速的打开文件袋。
一份器官捐赠协议映入眼帘。
眼角膜……
双肾……
捐赠人:乔时安。
被捐赠人:艾挽凉。
协议末尾的家属签字……竟然是权影。
他的舅舅。
……
权恩夕反复看着捐赠协议上的签字,仿佛要将几个熟悉的人名给灼出一个洞。
当他看到器官捐赠协议的那一刻,他以为捐赠人会是艾挽凉。
却没想到她变成了被捐赠人。
家属签字竟然也是那样的熟悉。
为什么这一切他都全然不知。
难道这几年家里人对他隐瞒的事情就是这个吗?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好像全部人都知道的事情,就他一个人浑然不知。
难道他就不是家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