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研有些奇怪的在杜淳风与冷妤菲身上扫了几眼,末了站出来道:“抱歉,冷小姐,我们老板他脾气倔,您看您要不今天就先回去?等我以后劝劝他,日后一定亲自登门谢罪。”
杜淳风可以莽撞,可是心细的陈小研却是不能。今天如此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冷氏集团的董事长,要是这位大佬心胸狭窄,随便一句话就堵住了工厂的货源,那这玩具厂也就不要再继续开下去了。
陈小研心里叫苦,唉,给杜淳风办事,这老板,下属,奶妈子的心都要操啊。
“你是在故意气我吗?还是怎样?要知道像你这样的小工厂在高安市每天有几十个倒闭,又有几十个开张,没有我的帮助你很难在竞争激烈的高安市存活下去。”
冷妤菲没有打理陈小研,直视着杜淳风。
“我会努力把它当做我的亲生孩子一样照顾好,但就是不融资!”杜淳风再一次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一想到融资,别人也有权利打理自己的工厂,杜淳风就有一种将自己这还没出生的孩子生生切成两半交给对方其中一半的感觉,心里很不舒服。
“好!我看你以后破产了怎么求我!”冷妤菲瞪了杜淳风一眼,抓起包来扭头就走了。
当然,冷妤菲说的不过是气话,她虽说不知道杜淳风的具体身份,但却知道他神秘莫测,来路一定不简单,就算是这家工厂赔的倾家荡产,对他肯定也是不痛不痒的。
或许,他只是把开办工厂工作一种用来解闷的娱乐了吧,可是即便是娱乐,冷妤菲还是想要帮他打理好,只是却没想到遭到了杜淳风这般坚定的拒绝。这对高傲的冷妤菲来讲,简直就是莫大的屈辱!
“冷小姐,我送送你!”
陈小研瞪了杜淳风一眼,埋怨他就算是拒绝也要语气婉转一点吧,忙跟在冷妤菲后面追了出去。
“记得回来的时候在路边买几个包子,我今天早上还没吃饭呢。”杜淳风在后面喊了一句。
看看空荡荡的屋子,杜淳风坐到了那张老板椅上,上面还有冷妤菲残留的余温。
转动椅子来到窗户前,看到怒气冲冲的冲出去的冷妤菲以及后面紧追不舍道歉的陈小研,杜淳风叹了口气,“唉,菲菲,我不是故意针对你,只是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希望你能理解吧。”
又转动椅子来到办公桌前,看到上面摆着成堆的文案,杜淳风随便拿过来一本摊开,粗略了扫了一遍之后,杜淳风咂舌,暗暗叫苦,这都是什么啊?自己完全看不懂啊。
一时间,杜淳风感觉自己有些惭愧,暗想着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学习一下,要不然等开业了,自己给部下开个会啥的都不知道该说啥了。总不能挥挥手说大家辛苦了,继续忙去吧。
瞪了好一会之后,陈小研方才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走了进来。她抖了抖两个塑料袋道:“外面的包子不干净,所以我买来了一些菜,这办公室有一些简单的厨具,待会儿我可以做给你吃。另外我还买来了一些药,你的伤口我总是有些不放心,待会我要亲自给你换一次药。”
看到陈小研这样,杜淳风心里感动了一下,陈小研就好像是夏日里的一阵微风,吹在脸上痒痒的,还可以驱散炎热,很舒服,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如果能娶这种的女人做老婆,那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当然,杜淳风只是想想,他可不认为不身边总是危机四伏,不知道哪一天小命就丢了的自己是可以配得上陈小研。起码现在是不可以的。
看着陈小研,杜淳风柔声道:“你不怪我拒绝那位冷小姐的融资了?”
“你是老板,我是下属,当然最后还是要听你的了,而且你能有你的坚持,我也感到很高兴啊。”陈小研笑了,如沐春风一般。接着她上前一步,抖了抖手上的两个塑料袋,道:“先吃饭还是先换药?”
如果可以的话,杜淳风更想说先睡觉……
“换药吧,不过我的伤口有些狰狞,待会儿怕吓到你,就连医院里给我换药的医生,看到我手上的伤口时都吓了一跳。”杜淳风事先提醒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更好奇了。”陈小研笑道。用洗手消毒液洗了手,陈小研撸起两只袖子来,露出如莲藕般的手臂,拿着药品和一卷纱布走了过来。
搬来一张凳子坐在杜淳风对面,陈小研伸出一只手将杜淳风那宽厚的手小心的捧在手心,生怕会弄疼他,另一只手则是拿起了一只小剪刀,小心的开始拆纱布。
等将杜淳风那只手上的纱布完全拆完了时,只听咣当一声脆响,陈小研手中的尖刀落在地上,陈小研捂着小嘴,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杜淳风苦笑,就要把手给抽回来,“我就说了吧,手上的伤口有点难看,你还不听,现在吓到了吧。”
“别动!我给你上药!”将杜淳风那只即将从自己掌心中划走的那只手握住,陈小研坚定的抿了抿唇。
拆了纱布,可以清晰的看到,杜淳风的宽大的掌面中央有一道细且深的伤口,那是被一字眉给划伤的,那一刀差点将杜淳风的整个手掌一分为二。若是摁住了这只手掌除了大拇指的四个手指头一点点的往后掰,那道细长的伤口就像是张开了血盆大口一般咧开,可见骨头,让人心里都不由得颤栗,恐惧。
而在掌心的正中央,有一个拇指大小的血洞,血洞贯穿了整个手掌,伤口还没有长出太多的新的血肉,当陈小研的细线落到那只手掌上时,目光可以透过掌心中的那个血洞看到后面。
只能说,杜淳风的两只手已经接近报废了。
啪嗒!
突然一滴液体落在伤口上,当下痛的杜淳风一哆嗦,那感觉好像是被高压电击了一般,痛的杜淳风浑身汗毛都瞬间全都直立了起来。
“别人看到我的伤口都是差点吐掉,你怎么还哭起来了?你的眼泪是咸的,落在伤口上好痛啊!”杜淳风龇牙咧嘴。
“谁……谁哭了。”陈小研用手背在眼角胡乱的摸了摸,“真不知道你整天都在干什么,每次都要惹上一堆稀奇古怪的事情。这哪里还是什么皮外伤,差点把你的手给砍下来。”
“唉,要是没有这道伤口,恐怕我的脑袋就要掉下来了。”杜淳风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