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内实在是太拥挤了,可是当杜淳风一进去的时候,他所在的周围,却是空无一人。
这些人刚刚都看到了杜淳风的身手,所以谁也不敢接近杜淳风,无论是敌,还是友。
敌人自然是怕杜淳风把自己给宰了,友人则是怕杜淳风不认识自己而把自己给误杀了。
走了一会,杜淳风停下了,环视众人,突然大喝道:“我是代表猛虎帮而战!是我们一方的就躲在我的身后来,我保护你们的安全!”
此话一出,狭小拥挤的走廊内当下就骚乱了起来,里面的人各自站队,很快的,杜淳风身后就已经站了一帮人,而自然还有一帮人则是站在杜淳风的前面。他们是敌人!
这样一来,也算是泾渭分明了。
杜淳风抬头看看,发现王胆还在往走廊深处移动,当下举起手中的刀子,振臂高呼道:“兄弟们!砍翻前面那帮背叛帮派的狗杂种!振我猛虎帮声威!”
“嗷!振威!”
杜淳风的身后众人,都受到了鼓舞,全都高举长刀高呼。
对面的那群人似乎被震慑到了,战战兢兢的后退一步。
杜淳风眼睛一扫,盯住了对面最厉害的一人,将刀子猛地挥下,大喝一声冲啊,率先朝前冲了上去!
身后众人仿佛有了主心骨,全都哇哇大叫着冲了上去。
看到冲在最前面的杜淳风的身影,小黑眼中湿润,以前在战场的一幕幕仿佛在眼前重现,他大叫一声,也是举刀冲了上去。
杜淳风冲在最前面,率先砍翻了几个家伙之后,一刀朝着他之前早就盯上的那人砍了下去。
那人留着子弹头,且染成了红色,很是惹人注目,他拿着一根与他等高的铁棍,见杜淳风直冲他而来,怒吼一声冲上了上去……
……
一间密闭的屋子内,唐风将门后顶住了几个桌子板凳,以防门被人从外面撞开。
此时唐风满头大汗,他有些笨拙的用棉签沾着药酒给躺在沙发上的王老虎擦拭着伤口。
王老虎的胸前被砍了一刀,这一刀的伤口颇深,止都止不住,唐风在那伤口处包扎了许多纱布,可是却一点作用都没有,急的他满头大汗,甚至都流出了眼泪。
王老虎脸色苍白的可怕,气若游丝,好像随时都会没命。他咳嗽了几声,喷出一口血来。
“唐风,没用的,我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你还是先给你包扎吧。”王老虎虚弱道。
唐风为掩护他躲进这个屋子里,身子也是挨了好几刀。
一直将纱布全都用尽了,可是依然没有止住伤口,唐风颓废且恼怒的抓抓头发,“少爷他竟然真的叛变了,而且竟然还指使其他六个堂主全都叛变,我们都低估他了!”
王老虎喘了好久,才积攒出一句可以说话的力气道:“不是我们低估他了,而是他有高人相助,不过至于这个高人为什么会帮他,这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倒是没有料到他竟然会做的这么绝!”
“老爷,那、那怎么办?要不我们还是投降吧,你现在还是赶快去医院要紧啊!”唐风紧张道,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王老虎的伤势。
王老虎叹了口气,“没用了,我自己的身体难道我还不清楚吗?再说了,”王老虎哼了一声,“老子纵横江湖一辈子了,最后临死的时候竟然给自己的亲生儿子投降,等老子下地狱的时候,还不被我的那几个老伙计给笑掉大牙?”
“可是……”
“不要可是了。”王老虎看向了唐风,“你是猛虎帮最忠心的人,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只是我现在还有一件遗憾,就是不能见小虎一面,我还有一些事要跟他交代啊。”
“老爷,我已经通知少爷了,相信他马上就会赶回来救了我们的。”唐风道。
“救我们?”王老虎叹了口气,“这次来的不是一般人,恐怕就算是小虎来了也要吃亏啊。”
“砰!”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巨响,那是隔壁的门被一脚踹开的声音。
唐风与王老虎赶紧噤声,是那个恐怖的家伙,他已经找到这里来了!
一阵脚步声响起,最后停止在了这扇门前。
门外砰的一声巨响,因为这扇门后面有东西顶着,所以这一脚并没有踹开。
门外那人停顿了一下,接着有冷笑声响起:“真是叫我一顿好找,原来你们是藏在这里了。”
话音刚落,又是砰砰几声响,那人接连踹在了门上。
门已经裂开了,顶在门后的那些东西也开始往后面移动,在地上摩擦而发出滋滋的响声。
王老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一把夺过了唐风手中的长刀。
王老虎将长刀的刀尖立在地上,以用来支撑自己那接近腐朽与死亡的摇摇欲坠的身体。
“老爷!”唐风大叫。
王老虎掏出一串钥匙丢给唐风,咳嗽了几声,又吐出了一口血,含糊不清道:“赶快从窗户下跳下去,如果不死的话就马上开车逃走,我的车你应该认识。”
“可是……”
“没有可是!”王老虎两条雪白的眉毛一竖,看着唐风,他的声音又柔缓了许多,道:“阿风,其实我没有真正相信过任何人,一直到了这关键时候,我才知道你是真正忠心于我的。说实话,就算咱俩联手都不是那小子的对手,与其如此,倒不如让我拖延时间,说不定还能救你一命!”
王老虎慢慢直起了已经伛偻了许多年的苍老的身板,他的双眼已经开始迷离涣散,他仿佛又回到了与同伴一同流血作战的年轻时代,衰老的身体内再次散发出了久违的热血与豪气!
“老爷!”唐风悲痛大哭,他一脚踹碎了一条凳子,拿起一条凳子腿,与王老虎并排而立,他誓要与王老虎共存亡。
“你……”
王老虎一声长叹,却没有再开口。心里只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察觉到唐风的忠心,以给他更好的职位。
门外的踹门声还在继续着,顶在门后的桌椅往后移动着,慢慢的那扇门漏出了一条门缝,那条门缝在慢慢扩大着,终于,扩大到了足以能让一个人通过的程度。
那人推门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很是拉风的风衣,两条眉毛之间的刀疤狰狞的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