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关键问题是华延钧没有意思要立华定为太子。而且,华延钧最近是每日都让八皇子华宝去昌茂宫听他“演讲”。这可真寒了夏雨瞳的心:华宝能听懂什么啊?华延钧你让华宝去听你说话,无非是想树立他的威信,可是华宝会懂吗?至少要过七年,华宝才可以坐在那个太子位上啊。
夏雨瞳在椒房殿里想着,看着自己的孙子华滔每日跑着玩着,无忧无虑,夏雨瞳就教他一些诗词,这小家伙虽然不懂意思,但是也跟着背诵,劝背出来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管她呢,反正我背出来了就不会被皇祖母骂。
哦,对了,华滔还要去接受武术教育,不能只做个握笔的君主,“君主”这个词只在夏雨瞳脑海里伤了一下,还是摇摇头:华滔啊,你还是不要去想那君主的事,做个平常的皇族子孙就好了。
皇祖母,可是我什么都没想啊,管他君主平民,我只要开心就好了。小孩子才没那么多想法呢。四岁的孙子华滔就是这样的。
夏雨瞳去请华延钧教华滔武术,但是华延钧斑下了脸,夏雨瞳不再说什么,就让华滔去跟着皇宫的护卫队操练。别人看起来朕好笑,这个四岁的娃娃拿着木剑木枪在干什么呢?不过这小华滔对武术是有天生的喜好,就像他的父亲华定,他的祖父华延钧,有很大的喜爱。
夏雨瞳也开心着:好啊,这样就可向华定夫妇交代了,一定要教育好华滔。
夏雨瞳和华延钧才走出她房间,华延钧先照着自己的职责道:“雨瞳,我想给萱姐姐安排一个大一些的房间,就在我们的偏房吧,那样你我都可随时看到这对可爱的龙凤胎,也给我带点喜气,让我的孩子早点出生。”
夏雨瞳搂着她肩膀点头道:“嗯,延钧这么做不错,但现在萱姐姐刚产子完,不宜挪动,还是先在原来的房子住一个来月吧。”
“这,”华延钧为难,若不给韦萱安排好,只怕她借此发挥啊,虽自己能轻易提防她,但始终是不想闹事,于是就将此事说大了些:“雨瞳和我都不懂这些,那还是等我请教了大娘和两位庶母再说吧。”
就这么约定好了,他们一同走回主屋。夏雨瞳还不懂华延钧现在心里有多落空,只有华延钧的丫鬟了解她:没能生下长孙,将来的路不好走啊。
这几日,夏雨瞳去韦萱那里的时间多了,这是自然的,怎么样也要安抚一下这个“大功臣”,不过韦萱的要求是越来越多,最重要的还是取名字上族谱一事。
华家一众哗然:竟是这样的结果,看来老爷是不喜欢韦萱生的孩子。
夏雨瞳听这里也知道华正洋的心思了:他还是将延钧看地更重,这样也好,毕竟自己是亏欠了延钧。但现在怎么安抚萱姐姐呢?等回广祁园后好好与她说吧。
不用等了,韦萱现在已经爆发了,她有一对龙凤胎做后盾,什么也不怕了,五官都歪扭了吼道:“为什么要等到华延钧的孩子出生再一块取名?老爷不认华家的长孙吗?还有我的女儿,为什么要取个华姹这么难听的名字?说起来不顺口,听起来像是话茬,这是女孩子的名字吗?”
真是无法无天了,韦萱从大喜一下跌入大悲的谷底,这心情可理解,只是她竟这么不守规矩!
华延钧都没想到她就这么自取其辱地在建业厅喧哗,毁了她自己和孩子的前途,眼看她已嚎啕大哭,夏雨瞳劝着她也无用。
华正洋点着头,大夫人韦氏则长叹着韦萱:没用的女人,还不如你那狐媚的娘亲。
华正洋再做一道命令:“雨瞳,你的妾室对延钧不尊,罚她住到你的西侧房去,让她好好带着华姹和这男孩,如若不然,将孩子给延钧抚养!”
听到此,华延钧想着韦萱该有所收敛了吧?可她还真不识大体,对着华正洋大喊:“什么华姹,我的女儿才不要这名字,既然老爷不给你的长孙取名,那我自己给他取名,比你这个华姹好一百倍!”
华正洋这火气上升了,大夫人连连安慰着。
夏雨瞳蹲下对着韦萱就是一个巴掌:“萱姐姐你安静些。”之后令人将韦萱和龙凤胎给带回广祁园。
离开前,韦萱还哭叫着:“我的女儿不要华姹这名字,要华仙子。我的儿子就是华天地……”
华延钧站出来道:“爹,大娘,萱姐姐刚产下孩子,身子虚,火上升,还请爹和大娘不要恼怒,宽恕萱姐姐吧,她产下龙凤胎是功劳一件,当赏赐才对,延钧正想着和大娘商量着为萱姐姐换个住房呢。”
“华延钧,你别再这做假好人了,我受够了你,表面装地好,暗地里不知要怎么害我!我最讨厌你这种两面三刀的人。”韦萱真疯了,如疯婆子一样要来抓华延钧斗殴。
这下不等华正洋开口,夏雨瞳就当众吼了她:“够了!萱姐姐,你凭什么这么说延钧?要不是有她,你能在广祁园平安无事地生下双胎?是她把你从延钢手下救了回来,你记得一点恩德好吗?”
“雨瞳,你也向着她?你说过只爱我啊。”韦萱一下在地上撒泼了。
华延钧这下可就没法帮她了,只有道:“萱姐姐心绪不静,绿香先带萱姐姐回去吧。”然后转向华正洋:“延钧代萱姐姐向爹和大娘认错。”
什么俗的名字啊,华家识字的人都摇头着。
今晚的家宴可就是茶余饭后的笑话了。华延钧对韦萱的表现简直难以置信:按理说,这庶出的女儿从小受欺负,该懂得忍耐和等待,可韦萱却一点不懂,究其原因,是因为她那傲人的容颜在她脑海中作祟。可是,夏雨瞳对韦萱的一见钟情并没有到溺爱的地步,在大是大非上,夏雨瞳还是知道该如何做的,他今天就表现地很好。现在在向华正洋道歉呢。
华延钧为她的夫君而骄傲,看着他听着他好喜欢。
华正洋与夏雨瞳说完后,就平下心来问华延钧:“延钧,刚才韦萱说的话呢,爹相信你宽容,不会放在心上的。”
“嗯,延钧只是有点难过,请求爹,如果对萱姐姐生气,但不要将气连并撒在她的孩子身上,孩子无辜。”华延钧回答着。
华正洋点头赞赏。
不过次日,夏雨瞳回来又是一脸苦闷:“延钧,我看到萱姐姐在骂华姹,还要打她,如果不是你现在即将临盆,我就把华姹带来给你抚养。”
华延钧乍一听都不敢相信,竟有娘亲对自己需要保护的襁褓中的女儿唾骂并重手,只能说韦萱只爱她的儿子,对她的女儿一点不在乎,华延钧都觉得心痛,但她不愿帮韦萱抚养,这要是有个好歹,自己的罪名就大了,于是她为了自己和那个婴儿掂量着说:“总不如自己的娘亲,萱姐姐再生气也不会对华姹如何恨。如果她气难消,不如雨瞳你让奶娘抚养华姹一段时间,到时萱姐姐日子久了见不到华姹自然会念到母女情,将华姹接走,雨瞳你就令她不可恶待华姹了。”
夏雨瞳听来也只有这法子了,现在感觉心很疲累:“延钧,我不是有了一对龙凤胎吗?为何会弄得这么不开心呢?但愿我们两个的孩子出生后让我举办一次满月酒,庆祝一番。”他抚着华延钧的肚子,好家伙,动地厉害呢。
华延钧念着:会的,一定会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成为母亲。
韦萱这里,虽有了龙凤胎,但感觉夏雨瞳来的次数渐渐少了,只是派人来探视一下无碍就走了,这可让她急了慌了:难道这双胎也不能留住雨瞳吗?会不会是我现在没有恢复身子,不能服侍他,所以他不来?那就得赶紧复原。
韦萱摇头,双目迷茫道:“我急什么?难不成她华延钧也能生出龙凤胎不成?我看她那小草鸡的身子,恐怕生都难生吧。”
绿香心里着急,但必须完成任务,就进一步点明道:“老爷要等大少奶奶的孩子出生才取名是什么原因?难道真是因为大少奶奶的出身好?萱夫人,你想想,你的儿子会比大少奶奶的孩子大一两个月,现在可以看得出来,但是时间一久,他们长大了,同岁的,谁还看得出他们谁大谁小呢?”绿香觉得这样应该说地很清楚了。
可韦萱还是那么自负道:“我的华天地是长子长孙,谁都不可改变的事实!”
绿香真是拿这么个主子没法,干脆给她举个例子:“萱夫人,你看,大少爷他们‘延’字辈这一辈中,大少爷和二少爷只相隔一个月,但大少爷就是大少爷,就算他们看起来同龄,但谁也不能争辩啊。可是如果年幼时,他们的年龄被调转了,那现在谁也分辨不出大少爷和二少爷的大小了。同样,取名字也是一回事,老大和老二的名就是不一。谁知老爷一直拖着不给小少爷取名是什么原因呢?”
想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不过大夫人韦氏却帮她想的周到。
在大夫人居住的宝院,她对整个华府的形式是基本了如指掌:“看来老爷是认定华延钧为媳妇了。”
持月接过话来:“夫人的意思是韦萱没有机会绊倒华延钧并取而代之?”持月多少懂一点,只是这些话还是让韦氏自个说出来吧。
韦氏略笑:“要只盼韦萱的话,那不知何年何月,可惜我只能用这么个没脑子有皮囊的丫头了,要是太有脑子,我怕难管住。现在韦萱没闹了吧?在家宴上丢尽了脸知道反省吗?”
持月摇头:“奴婢去广祁园问安过,大少爷本是对那龙凤胎挺喜欢,只是不知怎的,大少爷很快就回到华延钧身边了。”
“哼,”韦氏都懒得发火了,拖长了调子道:“韦萱就是蠢女人,多好的机会都抓不住雨瞳的心。现在,我不帮她一把还真不行,持月,去找人跟她说叨说叨吧,但不要说地太破,点明即可。”
“奴婢知道了。”
“雨瞳你给我坐下,别走来走去晃得我头疼。”华正洋说了夏雨瞳几句,但回想自己的第一个孩子降生时,也是如此,算了,不说夏雨瞳了。等待延钧的好消息吧。
可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已经亥时了,还只听到华延钧痛哭着,夏雨瞳耐不住了,要进去:“延钧别怕,我在这里我来了。”
华正洋令几个人才抓住了夏雨瞳,之后问道:“怎么回事?郎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