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夏雨瞳哪里有钱,只有问华延钧了,华延钧是对夏雨瞳家里的要求来者不拒,这让他成了夏家人眼里的好女婿,但也成了他控制并对夏雨瞳家暴的把柄,不止是动不动就巴掌,而且还有冷落,就是心理暴力。夏雨瞳一一忍受,只怪自己选错了人。
而她婚前的一句话,也成了华延钧时不时拿出来羞辱她的利器,现在就是,华延钧很舒服地享受着她的按摩,嘴里却吐着他的报复:“雨瞳,你以前说过‘没能嫁给最爱的人,那么嫁谁又有什么不一样’。你说的是没能嫁给萧子鞅,那么每个男人对你来说都一样了?要不现在出去,去酒吧,找个男人,随便你找什么样?”
夏雨瞳一阵心酸,被他勾起的痛,但仍旧保持平静的口吻:“延钧说笑了。”
华延钧对她这样没有半点情调的回答很不满意,就翻转起身,一把推开她,咬牙睇着她,深邃的眼光里满是凶狠愤怒:“你还在想着萧子鞅是吗?”
“没有,延钧,我现在心里全是你,所做的事也都是为你。”夏雨瞳趴坐在床上,像先秦时的人那样。
而华延钧就想疯了似的,从书柜里搜出一本本的书来,一本本地往夏雨瞳头上扔:“这是什么?《动力学》。这是什么?《电力学》。这是什么?《热学》。这都是萧子鞅的专业吧?物理,你为了他,躲在屋里,这么辛苦地学习物理吗?这就能让你再房里臆想他?”华延钧指着某处,不知是何处,但他和夏雨瞳都明白,他指着的是萧子鞅。
夏雨瞳被一本本厚厚的大学书籍给扔地头疼了,但她也不喊疼,只是解释着:“我早与你说过,我在高中时最擅长的科目就是物理,高考时本想填报物理学,但是因为想要为你工作,所以填报了营销管理。现在弃学了,就像重新学习物理学,将来考个成人大学。”
华延钧半边嘴角勾起冷漠一笑:“你现在已经是少奶奶了,学物理还有什么用啊?”
“只为了高中时的一个梦想,我自己的梦想,与谁都无关。”夏雨瞳默默回答着:“有用无用都无所谓。”
华延钧突然大吼:“所以有我没我也无所谓是吗?”
夏雨瞳只觉得耳膜被震得快破了,不过她已习惯了,每次华延钧发火之后,她都会有几天的耳鸣。虽华延钧对她已是极度地不好,但依然待她为妻,而夏雨瞳的家族也需要华延钧的钱,所以夏雨瞳只有一忍再忍:“我不能没有你,延钧,你比我的梦想更重要。”说地那么口不对心。
华延钧搜出她的手机,一夜一页地翻着,像是发现作恶证据一样:“你qq里,微信里,全是和萧子鞅的聊天,打字的,语音的,劝都是。你还需要我什么?”
“你查阅我的手机?”夏雨瞳有些怔忡地问。
华延钧顺水推舟般:“怎么了,你这是什么眼神啊?像是被捉奸了。”
夏雨瞳眼泪往肚里吞:“好吧,延钧,你想看我的手机也好,只是你有没有看清楚,听清楚,我和萧子鞅的通信谈话都是围绕物理学习的。我一人自学,难免很多不懂,就只有去请教他了。”
“明天起,上网报个成人学习班,那样就不用和萧子鞅童话了。”华延钧还怒着,胸口胀满了怒气:“今天你也看到了,韦萱有孕了,萧子鞅必须陪她待产,你,就不要去打扰人家夫妻恩爱了!”他咬紧了尾音,睁大了眼睛,没有深邃,而是明澈直接地向她下令。
夏雨瞳暂时只有答应:“好的。”准备双拥入眠吧。
可是华延钧已脱下睡衣,换上西装。夏雨瞳无泪:今晚又是孤独一夜了,向谁诉苦呢?
“今晚有公事出去,你在家里好好呆着。”华延钧头也不回地说着。
可夏雨瞳只惆怅地蜷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苦笑:你每次深夜回来,身上都有不同的香水味。
夏雨瞳抱着抱枕,头倚在床背上,回想着自己曾大胆的一次。就是在王韦萱穿越之后,她也找到了狄人杰,要求穿越:到一个只有我和萧子鞅的时空,忘记这个时空的一切。
狄人杰就生气了:“夏雨瞳,你是人吗?你要穿越去和萧子鞅卿卿我我,可是现在萧子鞅是韦萱的未婚夫了。你对得起韦萱吗?还有,你自己已经是我表哥延钧的未婚妻了,你却要跟另外一个男人在另外一个时空逍遥自在,你对得起我延钧表哥吗?”
夏雨瞳准备好了,没有谈条件的余地,就昂起头:“狄人杰,我管你怎么说我人品不好,我就是要在结婚之前与我深爱的人在另一时空相爱。要是你不答应帮我,就看着我将来怎么给你的延钧表哥带绿帽子吧。”
这是强迫啊,狄人杰被这样深沉的却不合情理的爱给震慑,只有答应她:“好吧,就此一次,我不会告诉我延钧表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等回来的时候,你必须规规矩矩地做表格的妻子,不可有他想!”
“一言为定。”夏雨瞳的眼神如男人般锃亮,言语简短却如泰山矗立不倒,岿然不动。
她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不知自己在原先时空的一切,只知道这是另外一个时代。她,还是名叫夏雨瞳。
但是慢慢的,她发现华延钧的脸神越来越朦胧,琴声没有越来越隽永,却是越来越远,拉小提琴的华延钧也笑着远离她,从隽永的微笑变成狰狞的狂笑。
华延钧始料不及,不可思议地喊着“延钧,回来”。她想跑去追她,却怎么也跑不动,只有双脚在抖着跺着,最后跌落万丈深渊——啊!
脑袋“轰”地一身,回到了现实,那是在自己和华延钧的卧房里。她猛地坐起,头上全是汗,虚汗,还惊魂未定的样子,眼前面对的是同样面目狰狞的,现实中的华延钧,毫无往日的君子风范。
华延钧抓着她的长发,拧成一把,气急败坏地问着:“怎么样?舒服吗?一晚上跟我亲热,梦里都喊着别的男人,你是一次跟两个男人啊!不要脸的婊子!”最后一句是咬牙切齿的声音出来了。
华延钧被他拧的头发很疼,脸也被拉成了一块平面,无法紧缩,她只有睁大眼睛,恐惧地看着华延钧:“对不起,延钧,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不知道你在梦里与华延钧偷欢吗?”华延钧用力一拖,硬是狠毒地揪着延钧的头发,将她从床上甩在了地上。
华延钧只是摔倒了屁股,但是头皮疼地厉害,手一伸进去,摸下一半头发来了:都是被华延钧给拖掉的!头皮都出血了!
华延钧发狂似的打开床头柜,搜出一瓶瓶的药瓶,一瓶接一瓶地扔在地上,嘴里念着:“什么维生素啊?都是骗我的对吧?这都是你买的避孕药,事前的,事后的都有。你还真了不起啊。我还说呢,为什么昔蕊和华延钧的孩子都八个月大了,你还不见一点动静,原来你根本不想为我生孩子!”
华延钧对他这样的打骂已是见怪不怪了,只是觉得身心疼痛,她蜷缩着靠在墙壁上,昂着头望着站着的华延钧,吞下一口苦水:“尽管你婚后一直对我不冷不热,可我也还是想和你一起好好过日子。那天我发现自己有孕了,想告诉你,却发现床上有王昔若,你和她竟然还没断关系!我把孩子打了。”
华延钧如当头一棒,但不愿承认自己有错,他抓着华延钧的睡衣,指着她问:“那又怎么样?你可以说啊,只要你说了,留下了孩子,我会立刻和王昔若断了往来!”
倏然他眼里闪过一道尖亮的邪光:“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和王昔若往来,你就有理由跟华延钧鬼混吧?”
“天地良心,我从和华延钧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头皮疼的厉害的华延钧朝天怒吼。
华延钧“哼”地耻笑,接着缩紧眉脸怒吼:“身在曹营心在汉,每天这么臆想着另外一个男人,你不累吗?”
华延钧看看他们的婚床:“我本是这张床的女主人,唯一的。可是现在,这床上留下过多少女人的气味?王昔若,苏瑞雪,陈菲,贺珍玉、、、、、、”
华延钧简直说不下去了,她心里没有力气说出来,却仍是定定地望着他:“我那个闺蜜苏瑞雪在影视界混红了,是你一手扶持的吗?苏瑞雪和王昔若为你明争暗斗,你不亦乐乎吧?”华延钧笑谑。
但更残酷的在后头,她不愿直视他了,声音也弱下去了:“陈菲是我舅舅的老夫少妻,我不知道她和你厮混,是我舅舅暗示的,还是她主动的,所以你给我舅舅投资那么多。虽然我讨厌我舅舅,但是这事要是传出去,我家人的脸往哪搁?”
华延钧听得一屁股坐在床上,很懵懂了。而华延钧突然爆发:“为什么要和我嫂嫂贺珍玉有一腿?你知道我哥哥有多爱我嫂嫂吗?”
“我以前跟贺珍玉谈过。”华延钧低头,理由肤浅地撑不起来。
“可她现在是我嫂子!你和你老婆的嫂子鬼魂,你又是什么心态,好意思见谁啊?见鬼吧!”华延钧嘶吼着疼痛干涩的喉咙,与他对峙,冲出了卧房,去换了一身衣服。
很快,她骑自行车来到了牵牛村。这里是她对华延钧感情建立的地方,她的初恋劝都付诸于此处了,外面那与华延钧住的地方,只是她行尸走肉之处。她试过要将感情带给华延钧,可华延钧一次次的伤透她的心,因此她的爱也只有回到牵牛村才能完好地保存起来。
这里似乎脱离了外界前进的步伐,没有与外面一日千变的速度齐头并进,而是保持着原始面貌,保持着她与华延钧在这里住时候的面貌。
暂时忘掉外面吧,忘掉华延钧对自己的虐待和与其他女人的理不清。忘掉自己娘家人对华延钧的依赖。
现在这样难过的心情,不想去见莫阿姨,不想一张臭脸面对着莫阿姨,只有坐在自己家老屋前哀思。嘀哒嘀嗒下雨啦。华延钧只觉小雨打湿了眼眶,还有什么润湿了眼眸。
突觉雨停,周围黯淡,抬眼一看,是一把伞为她挡住了小雨,持伞人是华延钧,他也是心事重重不解:“看你瘦了很多,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还好。”华延钧只有如此回答,她的那些苦楚是见不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