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倾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床幔低垂,馨香扑鼻,她蹙眉爬起,很典雅的一个闺房,绛紫色的桌椅,古色古香,屋内似乎只有她自己。
自己穿越了?
她慢慢爬起,却听见房门一响,进来一个小丫头,“倩儿小姐,您醒了?”
什么倩儿小姐?她记得她为了救落水儿童然后就是现在了,但是中间似乎还遗漏了什么,像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她就是想不起来。
孟倾猛然捂住了自己的头,“你是谁?”
小丫头似乎被她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倩儿小姐您怎么了?怎么会不认识奴婢了?奴婢去叫姥姥,您等着。”
“姥姥?倩儿?”
孟倾蹙眉,不知道跟聂小倩还有黑山老妖有啥关系?不是穿她们这里了吧!
脑子乱七八糟中,房门再次打开,小丫头后面跟着她口中的姥姥。
来人个子不高,比小丫头矮了很多,被叫姥姥,但是看起来有三十岁左右,一张芙蓉脸,端庄典雅,不是那双眸子过于锐利,真像是身居后院的大家夫人。
“倩儿,你哪里不舒服?姥姥给你看看。”
说完,那女子把手搭上她的脉络。
“你又是谁?”孟倾本能地问道。
“姥姥,奴婢没骗您是不是?倩儿小姐不认识奴婢也不认识您了!”小丫头似乎很着急。
那个姥姥倒是淡定,“没事,她撞破了头,想不起来没关系,只要不留下什么后遗症就好。”
“哦!倩儿姑娘会记起来吧!”小丫头似乎跟孟倾关系很好,十分担心她。
“会的,倩儿的身体已经无恙,慢慢就会想起来的。”
孟倾的眸子微垂,难道说自己穿越到这个倩儿身上,为何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呢!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倩儿,好好休息一下,什么也别想,饿了吃点东西,姥姥先出去了,娟儿,你陪着你家小姐。”姥姥淡淡吩咐道。
怎么这么诡异呢?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被称为姥姥,自己的脑子却没有关于这个地方任何的记忆,空白的令人发慌。
但是,不管是个什么情况,她得冷静,走一步算一步,离开也行,她一身的医术,难道会饿死不成?
“姥姥,您忙您的。”孟倾客气道。
姥姥点头站起,离开。
娟儿过去扶起孟倾,“小姐,您还哪里不舒服吗?”
孟倾摇了摇头,让娟儿拿过镜子。
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但不得不说非常的好看,带了一点林妹妹的柔弱,跟她自己可以说是很是不搭,对她来说,十分的别扭,但是没有办法,穿了这么一张脸,也只能受着了。
让娟儿把镜子收拾好,她有很多事情要了解,还真被她都问出来了。
她叫陆倩儿,是个孤儿,从小就跟着姥姥,姥姥看起来虽然年轻,其实已经快五十岁的人了,她收养了她们这些无父无母的孤儿,弄了一个叫青丝小榭的歌舞坊度日。
她是这里的头牌,给人弹曲,身价百万,很多人都是冲着她来青丝小榭的。
昨天,她跟歌舞坊的彩蝶发生了摩擦,被她推下了一下,撞到了树上,她晕了过去,今天才醒,姥姥十分的生气,把彩蝶关进柴房。
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也能懂,自己如果是歌舞坊的头牌,自然会遭到其他人的嫉妒,她摸了摸头,果然头上有个大包,真像是撞的一样。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本来醒来,她该四处走走,她却有些不想动弹。
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其实留在这里也行,姥姥虽然没有大本事,但是这两年也攒了家底,这里的打手不少,找事的有,但都没有得逞的。
她只弹曲,不陪酒不交际,每天弹完就走,也没什么危险。
暂时先住下,看看情况。
晚上,用了晚膳,孟倾还是不放心闻了闻娟儿熬好的药,没有问题,她才喝下。
不是她防着别人,就是心头总觉得哪里不对,脑子虽然想不起来,但是这些人无法让她交心,特别是那个姥姥,总给她诡异的感觉。
一晚上没太睡,总觉得身边像是少了什么,一大早她便起来,外面晨曦微露,整个小榭似乎处于安静的睡眠中,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推门出去。
外边十分的安静,但是院落一目了然。
干净,素雅,有亭台楼阁,虽然不大,但是整理的十分的美观。
孟倾顺着青石板路慢慢溜达,现在是二月了,虽然一片的萧条,但空气清新,让人心旷神怡。
“什么人?竟然敢闯后院!”
一声断喝让孟倾抬眸,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似乎走到了后院,一个石拱门前站在两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一脸戒备看着自己。
“对不起,我这就走。”孟倾一边道歉一边想离开,却听到一个守门人道:“这不是倩儿姑娘吗?”
孟倾抿唇,一个歌舞坊还分前院跟后院,刚才她无意往里面望了一眼,里面阴暗潮湿,给人十分阴森的感觉。
“我是随便走走的,不打搅你们了。”孟倾只觉得这里是重地,不能乱闯的,她虽然很好奇,但不想给自己找事。
“先别走,我最喜欢你弹的春江月夜,什么时候能再弹一曲?你不知道,你昨天没有登台,那些听客看客差点没把我们小榭掀翻了,你还是快点登台吧!”可能是认识,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须的大汉熟络地道,而且不再戒备。
孟倾想说,我哪会弹什么琴?但是也不能给他们说,她涩然一笑,“两位大哥,我先走了。”
“倩儿姑娘,你别走呀!说说话呗。”显然这个满脸络腮胡须的大汉对孟倾十分感兴趣。
孟倾咬唇,福了一下身就要离开。
“倩儿姑娘。”那大汉竟然直接走了过来,唬了孟倾一跳。
她蹙眉,却听到咳嗽的声音。
孟倾跟那个大汉同时转眸,那大汉的脸色一白,跪地,“主子。”
孟倾一眼之下,心头“咯噔”一下,似乎从头冷到脚,那人带着一个鹰隼的面具,只露出一双阴鸷的黑眸,浑身上下一身的黑,他冷漠地看了孟倾一眼,像是没有暖和气的鬼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