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寒尽小声道,“我与怀菘掩护你,你去前方离人坡等我们。”他见重谣神情犹豫,便加了一句,“你在这里会拖我们后腿。”
齐怀菘瞥了眼容寒尽,心里似乎有所启发,容寒尽暗暗冲他一笑,齐怀菘冷漠地移开目光,却忽见一黑衣人手执短刃以一常人难以想象的姿势向重谣掠去。
重谣头皮一麻,避无可避,眼看那短刃下一刻就要划开他的脖子,电光火石间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些熟悉的画面,他本能地弓下腰,一脚踹在那黑衣人腰腹之间,耳边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这次倒是有点进步了。”
齐怀菘将将松了一口气,却不料重谣维持着这个姿势在原地发愣,身后忽然冒出一个头。
齐怀菘心里倏地一惊,他一脚踏在眼前这黑衣人的肩上,玄铁长鞭越过黑衣人冲重谣扫去,堪堪扫在重谣背后那人脖子上,长鞭缠绕间倒刺划拉开来将那头颅生生带起,无头尸身因惯性倾倒在重谣身上,喷射的鲜血洒的重谣满身都是。
齐怀菘心中大石蓦地落下。
脚下黑衣人化掌为爪,如铁钩把将他的脚脖子牢牢抓住,欲将他甩开,齐怀菘难以挣开,他转而脚下蓄力,身子一歪,要将那黑衣人的脖子扭断!
那黑衣人机警异常,肩膀一缩,挣脱开来,齐怀菘连忙趁机落在地上,长鞭蓄力如刀般狠狠劈下去,废了那黑衣人一眼一臂!
那黑衣人来不及发出惨叫的声音便被紧跟而来的容寒尽一刀砍断了脖子。
容寒尽使了个眼色,齐怀菘会意,他身子一晃,紧贴着重谣而去,这些黑衣人虽忌惮他手中玄铁长鞭,却又不舍得放过重谣,他们迅速从容寒尽身边撤开,要去追捕重谣与齐怀菘,容寒尽见此,无奈地捡起数枚石子。
数枚石头毫无章法般或砸在那些黑衣人腰上、背上、后脑勺上,但被砸中的无一例外地从空中摔下,原来容寒尽早在方才打斗时便仔细观察了这些人的武功套路,身法路数,揣摩他们的弱点,就是为了此时在背后阴他们一把。
重谣与齐怀菘两人见身后黑衣人越来越少,离人坡又近在眼前,便慢慢停下了脚步。
齐怀菘道,“你找个地方先藏起来,我去寻容兄。”
重谣应道,“一切小心!”此刻他心跳的厉害,脑中一闪而过的画面令他惊惧不已,心神难定,大意之下,竟忽略了周身环境。
齐怀菘在路上遇到了赶来的容寒尽,便去而复返,眼前的一幕令他大惊失色,他大声喝道,“小心!”自己不由得挡上前去。
重谣被这一声惊醒,随后便听到一声布帛被刺破的声音。
他转身一看,竟是齐怀菘挡在他后背替他挨了一剑。
齐怀菘眼中乌云密布,他牢牢钳住黑衣人的脖子,细细碎碎的声音自他手中传出,待那声音完全停下时他再支撑不住,身子软软地滑下去。
“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