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怜云素手一指,“你只管捉了那人便是!”此言刚落,她便觉胸口处血气上涌,她连忙捏碎腰间香丸,却再支撑不住。
楚怜姜嗤了一声,“你叫我捉谁我就捉谁,你是我什么人呐。”
见袭怜云罕见地不与他抬杠,他诧异地挑了挑眉,险险避开齐怀菘的长鞭,回头一看,才发现袭怜云已经昏死过去。
他道了一声麻烦,却不能不管袭怜云,但齐怀菘气势汹汹,颇有点今日不是他死就是齐怀菘自己死的架势。
楚怜姜躲过他的玄铁长鞭,笑嘻嘻地说,“你看你也杀不了我,我呢,也暂时不想杀你,不如我们打个商量,八月十五中秋节,约在飞来峰上如何?”
玄铁长鞭一把将他头上玉钗扫开,他一头浓密的卷发如水草般悠悠散在肩上。
这便是答案了。
楚怜姜提起大刀,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齐怀菘手背之上青筋暴出,双目赤红,他死死地盯住楚怜姜,手中玄铁长鞭如影子般紧随楚怜姜。
重谣暗道不好,看齐怀菘的样子似乎有走火入魔的趋势,他本还有些生气齐怀菘方才阻拦他一事,但此时心里却有几分焦急。
重谣运起内力,欲与齐怀菘一道将这楚怜姜毙于掌下。
“什么人!”却是盘花阁众人闻香而来,为首那人长发未束,仅着一身里衣匆匆而来,他相貌温和端方,即便容色焦灼,也难掩书卷气质。
寡不敌众,形势不妙。若是执意杀死楚怜姜,恐怕两人无法安然脱身。
齐怀菘打红了眼,重谣却不能任他为之,他咬牙,飞快地冲齐怀菘飞去。
楚怜姜被齐怀菘打出了火气,这时哪里还肯放他们走,刀光闪闪,劈向重谣拉住齐怀菘衣袖的手。
兵刃相接的声音之中,布帛撕裂的声音显得十分突兀。
重谣啊了一声,十分抱歉地看着齐怀菘的被撕破的袖子,他方才一激动,手下一用力,竟是不小心将齐怀菘的袖子给扯破了。
齐怀菘眼中红光退却,他默然地看了眼还紧紧抓住他那半边衣袖不放的重谣,对楚怜姜道,“八月十五,飞来峰上,不死不休!”他反手搂着重谣,脚下一动,如流星般消失在夜色之中。
楚怜姜气笑了,“早这么不就没这屁事了。”他扭头对行色匆匆的兰君子道,“你们来的真是时候。”
兰君子吃不准这人是在夸他们还是在损他们,但一向好脾气的他依然回道,“阁主捏碎了香丸,我等过来救驾。”
楚怜姜翻了个白眼,等这些人过来,袭怜云早就凉了。他将袭怜云塞进兰君子怀中,“袭怜云受了重伤,你送她回去。”
兰君子一愣,“你去哪?”
楚怜姜扛着刀,似笑非笑,“我去哪还用给你报备?”
兰君子下意识摇头,见楚怜姜面色不善,忙道,“不用,近来沉雁湖骚动不断,你可要小心。”
回应他的是楚怜姜背对着他漫不经心的一挥手。
兰君子瞬间觉得自己的头发又白了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