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掌印起初呈青紫色,掌印之处有些灼烧之感,但中掌之人起初只会以为是皮肉之伤,越到后面,这道掌印的颜色便会越深,随之而来的便是万箭穿心的痛苦,等到变成纯黑色后,中掌之人便如在冰火之中徘徊,变成纯黑色之后的第三日,药石罔医,只能准备后事了
无人不想得到天煞掌的心法秘籍,可天煞掌唯有下任关十楼楼主才能修习,可自几年前重云涯失去踪迹之后,因关十楼楼主身份神秘,再无人知晓天煞掌的下落。
这世上,有能耐医治天煞掌的人只有天煞掌传人以及老温。
翁祖师与杏神、老温三人师出同门,翁祖师擅针灸,杏神擅丹药,老温集两人之所长,却销声匿迹多年,但若是集翁祖师与杏神两人之力,或许能奋力一搏。
翁祖师说完后沉默地看着傅悬月,集他与老张两人之力,也不能说有十成把握。
傅悬月心乱如麻。
天煞掌的传人……关十楼楼主重云涯……
他眼睛一亮,脸上迸发出一丝希望,“师祖,关十楼楼主,尚在人间!他一定也是天煞掌的传人!”
翁祖师一愣,“你是说重云涯?他不是……”他话未说完便反应了过来,三年前,经应千雪普及之后他才知道,重云涯早已辞世,在他的印象之中,关十楼楼主他只知道重云涯。
翁祖师曾怀疑过小徒孙乃新任关十楼之主,可他派出去的人却回禀道,新任关十楼之主自称重云涯的大徒弟。且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大徒弟极为神秘,翁祖师无论怎么打探都未能打探出他的身份。
此刻傅悬月忽然提起关十楼楼主尚在人间,他便不知此事如何说起,难道这位新任关十楼之主曾经死过?
傅悬月摇了摇头,“是四年前新任关十楼之主,重谣。”重兄弟作为关十楼楼主,他一定知道天煞掌的解法,他目光坚定地看着翁祖师,“就是您那位小徒孙。”事急从权,眼前雪弟生命垂危,想必重兄弟必定会原谅他自作主张,他心里闪过一丝内疚,可他想到应千雪毫无生气的脸,那丝内疚便烟消云散了。
翁祖师手一抖,三年了,自蓑翁岛一别,他便再也没有见过小徒孙,也再也没有小徒孙的踪迹。他迫切地望着傅悬月,“你有他的消息了?他现在在哪?”
重醉是现任楼主……那小徒孙便变成了前任……小徒孙年纪尚小,怎会无故退位,想必这其中必有其他缘故。
也不知道他这三年来吃了多少苦头。
翁祖师的目光之中露出些悲切,可怜软聆一声孤苦无依,英年早逝,他作为师父,不仅没能护住她,连她的孩儿也未能护住。
傅悬月安抚地按住翁祖师的肩,“他一月之前去了悯天山。”
翁祖师眼中泛出一丝泪光,“好,好……”
这时云水悠悠转醒,傅悬月连忙将她扶起,“云姑娘,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水看见他的第一眼便不由落下泪来,她一向是个极其坚韧的女子,自相识以来,她就如她的名姓一般淡泊柔韧,此时见她心绪外露,傅悬月也不禁慌了神色。
她收敛了情绪,言简意赅道,“我被那狗贼重醉所伤,千雪为了救我,挨了他一掌……来血月教的路上,我们被关十楼的杀手一路追杀,而千雪伤势恶化……”她蓦地抓住傅悬月的袖子,“教主,千雪……千雪他怎么样了?”
傅悬月悲切地看着她,“他中的是天煞掌……”
云水睁大了眼睛,天煞掌……她从未见过这套掌法,只偶然从谣谣口中听说过,似乎……似乎只有每任楼主才能修习……
“怪不得重醉的掌法如此诡谲……他怎么会天煞掌的……”云水喃喃道,她忽然反应过来,“天煞掌!千雪到底怎么样了?”
傅悬月与翁祖师对视了一眼,“……天煞掌,只有天煞掌传人和温前辈有把握能解。”
云水怔住,“……谣谣他……”三年前谣谣将刻印赠予了她,让她代掌关十楼,之后杳无音信,直到从应千雪口中得知他已落下飞来峰,生死不明。
云水悔恨地闭上了眼,那一掌,都怪她太过自负,若是不硬接那一掌,千雪怎会代她受过?
“我去找重醉。”云水从床上挣扎地站起身,重醉一心一意想得到关十楼的刻印,若是用刻印与他交换,他一定能救千雪一命……只是,只是辜负了谣谣所托……
傅悬月拦住她,“重兄弟……没有死,他一个月前去了悯天山。”
乍闻这消息,仿佛在荒漠之中久经磨难忽然遇到了一处绿洲。
难道这就是因祸得福?谣谣没有死……
云水露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神情来,她一方面庆幸上天给了重谣一条生路,另一方面又觉得心疼难耐,多少英雄豪杰折在飞来峰上,她的师弟啊,肯定是历经了千辛万苦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最后是巨大的狂喜,千雪有救了……
翁祖师道,“他胸口的掌印呈深紫色,只剩十天不到的时间了。”
傅悬月眼神一黯,“师祖,可有办法延长变色的速度?”十天……十天快马加鞭,只怕一来一回,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
翁祖师沉吟片刻,他眼中迸出一丝活力,“固脉草!去寻固脉草!多寻些,固脉草能护住他的心脉一个月。”
固脉草……
傅悬月眼睛一亮,“落霞寺中便有!”落霞寺中有一丛迎春花,迎春花旁便是固脉草。从血月教到落霞寺,备上几匹汗血宝马,马不停蹄地赶过去,最多只用得着五天时间。
翁祖师道,“事不宜迟,你马上带那小子去落霞寺……等等,落霞寺中可有冰窖?”用了固脉草后,必须将那小子置入冰窖之中方才有用。
傅悬月道,“有的!”
翁祖师催促道,“快走。”
云水连忙跟上傅悬月,千雪因她才落到现在这等困境,她若不去,心里着实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