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延卿,你虐待狂吗?”江佩娆没好气的瞪了男人一眼。
男人一拳直冲向江星辰的面门,在江佩娆的吼声中,稳稳停了下来。
江佩娆眯着眼,大步走过去,立马把江星辰扯到了身后:“你在干什么?”
帝延卿收了手,眼眸含着冷漠:“帮你教训不长进的弟弟。”
江星辰满头大汗,原谅他真的被帝延卿吓到了,他不过是不想一个人睡觉,抱着被子搬进江佩娆的房间,结果就被这恶魔一样的男人逮了个正着,不分三七二十一,就要教训他。
江星辰哪里遭遇过这些,他看到帝延卿眸底的嗜血之意,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娇养的少爷到底比不过从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顶天而立的男人,江星辰被帝延卿的气势吓到,情理之中的事。
少年揪着江佩娆的衣角,这才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松了一大口气。
“姐……”他瓮声瓮气的叫她。
江佩娆点点头:“我在。”
“姐……”江星辰扯着江佩娆的衣角,不松手。
帝延卿冷冷一笑:“江佩娆,恕我直言,你弟弟就是个废物,不长进的东西。”躲在女人身后?
“他还小。”江佩娆冷冷道:“今后,我会教导他,不劳烦帝少操心。”
“我是他这个年纪,已经扛着枪上战场了。”帝延卿眼底划过一抹冷光。
“你是你,星辰是星辰,成长环境不同,每个人走的路也就不同,不是一类人,不要相提并论。”江佩娆语气不太好,护短就是她的致命弱点,太过在意身边的人,终究做不到心狠。
就像现在这样,听到帝延卿话里话外都在侮辱江星辰,她非常非常生气。
“你不可能一辈子保护他。”帝延卿沉声道:“多大的人了,还要跟姐姐睡同一个屋,说出去,滑天下之大稽。”
“星辰从小与我相依为命长大,他对我多有依赖,不可避免。”江佩娆一本正经地道:“不过,我们俩姐弟的事,和帝少无关,不需要您对我们评头论足。”
“哼!当我多管闲事了!”帝延卿眼神冷漠,冷冷的瞪了一眼江佩娆,又瞪了江星辰一眼。
江星辰瘪了瘪嘴,被帝延卿的眼神看得害怕,大不了他错了嘛……今晚搬出去就是。
帝延卿走后。
江佩娆亦是冷冷的瞪了江星辰一眼。
江星辰瘪嘴憋得更委屈了:“姐,我错了……”
“错哪了?”
“错在长大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黏着你。”江星辰细声细气地道:“我今后不跟你睡一屋了。”
“错!”
江佩娆眼神蓦然一凛,“我问你,帝延卿打你,为何不反抗?”
“我,我……”江星辰结巴:“打,打不过……”
“打不过,所以就要做那个挨打的人?”江佩娆冷笑:“江星辰,你太让我失望了。”终归不是她姜家的孩子,性格太绵软。
“姐!”江星辰急了:“打人不好,我不想打人!”
“懦弱!”江佩娆冷然:“那你就当一辈子挨打的人吧!反正这些年,你逆来顺受习惯了!”说罢,她冷然转身。
“姐!姐!”
江星辰更急。
“姐,你别走啊!”
他追上去。
“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让你失望了!”他知道,江佩娆是心疼他,没有任何一个做亲姐姐的人,会袖手旁观看亲弟弟受欺负。
姐姐只是气他的胆小怕事,他的不反抗!
委实不像个男人!
江星辰小脸一垮,他也觉得是挺不像男人的。
“我错了,真的!”他便揪着江佩娆的衣角,认真的开了口:“姐,我下次……下次再也不站着,傻挨打了!”
“你也知道自己傻?”江佩娆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江星辰笑了。
江星辰一见江佩娆微笑,就知道她肯定没那么生气了,立马往她身上扑去,从后边搂住了江佩娆的脖子,一头卷毛亲昵的蹭了蹭江佩娆的后背,道:“错了,真错了!我要像姐姐学习,不做挨打的人,要做打别人的人!”
江佩娆:“……”
江星辰继续道:“反击,下次一定反击!”
江佩娆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想段时间内改掉江星辰这个怯懦的性子,唯有一条路子选,就是等开春之后,尽快把他丢到那个魔鬼训练营,让他好好体验军事化的训练。
两姐弟相处亲密,这一幕,落到没走远的男人眼底,他眼中闪过一抹微嘲,然后冷冷笑了,一切都在掌握中,他相信江佩娆两姐弟,不会让他失望的。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华灯初上,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喧嚣嘈杂,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夜晚的临川,没有夜的寂静,反而冲满了一派生机蛊然。
一袭黑衣的女孩,戴着鸭舌帽,高高束起的长发盘在后脑,她眉目沉静,干练而清霜。
富江地下城,红彤彤的五个字闪烁在眼底。
江佩娆压了压帽子,走了进去。
里头还是如往常一般,充满了喧嚣热闹。
江佩娆一概漠视,她笔直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电梯口,负手而立,站着两名保镖。
“小姐,留步!”他们伸手挡住江佩娆的去路。
“我找北堂黎。”江佩娆冷冷出声。
“请问您有提前预约吗?”保镖有礼出声。
预约?
她可不晓得北堂黎有这种习惯。
江佩娆摇头。
保镖们亦摇头:“小姐,堂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没有预约的话,您还是请回吧。”
“我今晚就要见他!”她不想等了,一点都不想等了!看在这两个保镖态度好的份上,她没有跟他们动粗,可不代表她耐心也会有那么好。
“让开!”江佩娆冷冷道。
保镖们,纹丝不动。
见状,江佩娆眼中寒光乍现,凌厉锋芒。
她抬手,反手拽住其中一人的手腕,朝外头狠狠一甩,下一秒,一个转身,抬肘,胳膊撞向另一人的腹部,动作快得竟是连她的一片衣角也不曾捕捉到。
恰好,电梯叮咚一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