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响,铁索顺着悬崖边的支柱,宛如一条水蛇般飞快的甩了下来,男人抓着铁索,速度飞快,一把就抓住了江佩娆,那一下的触感,微热还带着黏糊糊的湿意,好像是血······
厉绝痕眸色微微暗了暗:“伤还没好?”
“明知故问。”江佩娆讥嘲:“不是让我死吗,又跑下来救我。”
“你刚才说了什么?”厉绝痕眸色阴沉得不像话。
江佩娆勾唇,笑了笑:“你猜。”
“猜不到。”厉绝痕冷冷道,“快说!”刚才那一刻,他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女人嘴里分明说了那几个字。
“······”
江佩娆不配合,望着厉绝痕冷然的道:“你是不是想要我死?”把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推下来,分明就没想救她。
“你觉得呢?”厉绝痕亦不配合。
“那你是想我死!”江佩娆想到了什么,勉强的回了厉绝痕一笑:“我好像真的得罪了太多人,每个人都想要我死。”从萧苑蓉开始,还有那一场刺杀,再到厉绝痕,似乎身边的人,除开江星辰,所有人都对她抱有敌意。
“你现在没死。”厉绝痕冷冷道:“还活着,我没让你死。”
铁索很长,耳边风声呼啸刮过,男人的声音却似冰渣子似的,呼啸的涌入江佩娆的耳朵里,她调皮的一笑,“那你猜猜我刚才说了什么。”
厉绝痕眼神危险:“你果然知道我的事!?”他刚才一定没看错,江佩娆分明就说了那几个字!
“你怎么知道那件事的!”
江佩娆笑容依旧,这个时候,两人已顺着铁索平安的降落,踩在凹凸不平的石块上,江佩娆显得有点疲惫,她喘了口气,穿在身上的校服已经被血水和汗水浸湿,厉绝痕眼神暗了暗:“回答我!”
“原来你也会有在意的事吗?”江佩娆勾了勾唇,低喃着声音讲出最后四个字:“蒙特贝利······”
那一刻,厉绝痕顿时变了脸色,“住嘴!”
江佩娆低低的笑了一声,笑意蛊然,呀,原来真的是这个名字?
原先只是猜测而已,看来厉绝痕的真实身份不简单啊······
之前宫允浩一直在对付厉绝痕,多方打听厉绝痕的事情,可惜一无所获,但有需要就有买卖,在黑市里边出得起价钱,便能打听雇主想知道的一切。
她还是姜黎的时候,为了帮宫允浩更好的摸清厉绝痕的底细,她曾托人去黑市里边出了大价钱打听厉绝痕的来历,有人曾找上门,要价一千万,换一句关于厉绝痕的话,“蒙特贝利······”
犹记得那日,那个拿钱的人跟她这么说了一句,而后,当她想提高价钱多打听一些消息时,那个拿钱的人却死了,至于那个人最后说的四个字,江佩娆搜索过很多资料,都没有找到这四个字的线索。
而刚才她突然开口说出来,不过是想······也许那四个字,就是厉绝痕的名字,以前没见过厉绝痕,她不了解,可当她和这个男人面对面的时候,她发现厉绝痕的长相虽然有点像亚洲人,但深邃的五官,更多的是像个混血儿,她突然想到,也许那四个字,说不定是厉绝痕的其他名字,没想到随口一说,这男人的反应这么大。
看来······他的身份果然复杂。
这瞬间,江佩娆想了很多,她道:“蒙特贝利,当真是你的名字?”
“说!这几个字,你是怎么知道的!”厉绝痕眸中杀意迸溅,他几乎是一把就掐住了江佩娆的脖子,男人眼神冷酷无情,话声更是冰冷,这四个字在临川不会有人知晓了!
当初那个泄密者已经被他杀了!而据他调查,那个拿钱的泄密者把这四个字告诉了宫允浩的妻子!
但是那个女人现在也死了!
在临川,唯一知晓这四个字的两个人,都死了!包括北堂黎也不知晓,可现在江佩娆如何得知的!
“谁告诉你的!”厉绝痕发起狠来,那一下几乎要把江佩娆的脖子拧断。
江佩娆翘着嘴角,“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以后她得好好查查,这四个字究竟是哪个地方的姓氏,她不愿一直受制于厉绝痕,总要抓住他的把柄。
“该死!”厉绝痕低斥:“你这女人!少伶牙俐齿,说!究竟是谁告诉你的!”
江佩娆微微笑,她的面色已经变得涨红,依旧笑容不变,好半晌,就在不能呼吸的时候,她嘶哑的开口,道:“我说是······姜黎告诉我的,你信吗?”
必须找个理由把这件事盖过去,厉绝痕已经发了狠,非要杀死她不可了,只好搬出自己的名字,反正姜黎死了,死无对证。
“姜黎!?”厉绝痕神情扭曲,冷冷道:“她已经死了!难不成还托梦给你吗!再说了,你跟她又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不想引起男人的怀疑,江佩娆尽量维持语气的自然:“她曾救过我······”
“哦?”厉绝痕挑起眉,反正他想不到借尸还魂的事。
“你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应该知道,身边没有交心的人······”江佩娆嘶哑着声音,道:“她救过我,我很感激她······她无意中给我透露过关于她的烦恼,大意是她曾叫人去调查你的身份,可那个人却死了,她很慌张,怕自己打草惊蛇了······”
闻言,厉绝痕眼神更加凌冽:“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骗三岁小孩子的故事?姜黎会和你说这些!?”那个女人的名字,他有所耳闻,空有一身本事,却全浪费在情爱里,到头来为别人做了嫁衣,愚不可及!
“哦,你不信?”江佩娆感觉自己脸上的血色在一点一点退去,“不信就拉倒,反正我说了实话。”
厉绝痕神色阴郁,声音阴狠:“——撒谎!姜黎不可能和你说这些!”
江佩娆无奈的笑了:“说得你好像很了解姜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