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托你的福,我又遇袭了。”见着来人是傅景昭,帝延卿讥诮的弯了下唇。
“啧啧。”傅景昭闻言,笑得乐呵:“话怎么能这么说!我哪有资格托福气给帝少!”
“傅景昭,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帝延卿负手立在沙发前,他脸色在暗中显得诡异莫测,冷冰冰的笑,犹如撒旦:“别忘了,这间包厢拥有使用权的人是谁!”
临川的勋贵子弟,来到娱乐场所,一般会买下最尊贵,安全系数最高的几间包厢的使用权,以供他们吃喝玩乐,或是商讨事情。
好巧不巧,今天帝延卿待的包厢,便是傅景昭几年前买下的。
“啊哈哈哈。”傅景昭扯起唇,邪气地道:“帝少的意思,刚才的袭击者是冲我来的?”
“难道不是吗?”帝延卿冷眼望着傅景昭。
就说这男人今天转性了,约他商讨事情,竟然姗姗来迟。
“你早知道会出事。”帝延卿笃定的开口。
傅景昭耸耸肩:“我又不是神算子,怎么可能知道这间包厢会遭遇袭击。”
“傅景昭,不管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了,马上给我找出这个人。”帝延卿冷声命令开口,他必须要知道,刚才那个闯入包厢的女人是不是那个人!
那样的身手,那样的气息!像!太像了!
“帝少,把我当成你的下属了?”傅景昭俊颜邪肆的挑眉道。
“我——凭什么要帮你找出那个人?”他语带冷淡。
“傅景昭,你约我来你的地盘谈事情,现在我遇袭了,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说法?”帝延卿亦是语带冷淡,话声阴寒。
“帝少遇袭,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以为你早已习以为常了。”傅景昭迈着大长腿,缓缓走出包厢,他丝毫不介意包厢里的狼藉,坐在被子弹打穿的沙发上,翘起个二郎腿,吊儿郎当,放荡不羁,浑身上下的气质没半点上将的样子,反而像个赖皮:“再说了,不就是挨了几颗枪子么,反正对方没得手,你也没受伤,有什么好计较的。”
他存心不想把帝延卿找人。
帝延卿看出傅景昭的意思,他面色冷了:“傅上将,你存心和我对着干?”
傅景昭微微笑:“没想和你对着干,只是听说,刚才那个闯入的袭击者是个女人。”
消息传得好快!
帝延卿面色越见冷冽。
事情刚刚发生!
傅景昭居然知道,闯入包厢里头的人是个女人!
这男人!
帝延卿冷冽着俊颜,阴寒地道:“傅上将,在处处监视我呢。”
“监视你,我哪敢啊。”傅景昭温柔的笑:“不过是,亲眼所见罢了。”
亲眼所见?
帝延卿挑起眉头:“你一直在暗中?”
傅景昭点了点头。
从帝延卿包厢里,传来枪声的第一刻起,他便留心了这边的情况。
况且,这层楼的包厢都已被他买下,想打听帝延卿包厢里发生的事情,岂不是轻而易举。
刚才的闯入者是个女人!
帝延卿明明已经制服了那个女人,却还是让那个女人从他手上溜走了!
这说明什么?
帝延卿故意放走了那个女人!
他为什么要放走那个女人?
傅景昭眯了眯深幽的眸,便道:“帝少,认为想杀你的人是谁派来的?”
“你。”帝延卿直接道:“这个地方是你约的。”
“我?”傅景昭挑了挑眉,吃吃笑开:“帝少真是喜欢说笑,难不成你以为那些人是我派来的?”
“也许呢。”帝延卿冷厉的笑。
“帝少,真是说笑了。”傅景昭笑弯了一双眸,冷然的开了口,“无缘无故,我为什么要派人刺杀你?”
“谁知道呢,人心最是复杂。”帝延卿面色冷了冷。
傅景昭面色更是冷然:“帝少疑心病可真重。”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帝延卿冷冷淡淡地道:“还不了解我吗?”
“呵。”听到这话,傅景昭倏然笑了,他看着帝延卿,眼神游移,像是在看着面前的男人,又好像看到了很远,只听他慢悠悠地开口道:“了解你,也不了解你,我说过了,人心最是复杂,帝少,便是我见过的人最看不透的人。”
傅景昭是真的看不懂帝延卿。
即便他和帝延卿已经相识很久了。
说起他们之间的相识,可以追溯到很远,那个时候,大家都还很年轻,十七八岁,性格张扬又跋扈,敢爱敢恨,那个时候的他们,不懂那么多人情世故,还很率真,那是奔跑在阳光底下的少年。
可人呐,终究抵不过时间。
时间会带给我们太多变化。
最后,大家都变得物是人非,谁也不再认识谁。
傅景昭沉吟一瞬,他便笑:“帝延卿,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我也记得你。”帝延卿冷冷道:“长得男不男女不女,让人看了就想暴揍。”
说着,他语气微微一顿,眼神变得很是凌厉:“别忘了,前几天,我们刚在沙皇国见过。”
提什么不好,偏要提沙皇国!
傅景昭面色微微冷了冷:“帝少还嫌我不够惨?故意提我的伤心事呢?”
那天的事情发生之后。
宫允浩处理掉了他手底下不少人!让他在军部折损了一些势力。
“是你失职。”帝延卿冷冷道。
傅景昭笑了:“是我失职,但这也不是宫允浩对付我的理由。”
“你自己把把柄送到人家手上,他岂有不好好利用之理。”帝延卿似笑非笑:“傅景昭,这些年,你越活越回去。”
傅景昭面色更冷,他不想提沙皇国发生的事了,那个夜晚,有一双眼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回想那个女孩的声音,总那么叫人觉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可到底是哪呢?
傅景昭一时半会想不起。
“查查刚才闯入这的人是谁。”帝延卿下令道:“傅上将,你帮我这个忙,我还你一个人影。”
傅景昭从来不是吃亏的主,想要他帮忙做事,就必须给点甜头尝尝。
帝延卿深知这个道理。
他太想搞清楚刚才那个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