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傅景昭摇头:“怎么,你见过了吗?”
傅涵亮眨了下眼,忙摇头:“没有诶,就是没见到,才问问你。”
他才不敢把傅正德的事告诉傅景昭。
叔侄两人用餐间,气氛颇为诡异。
傅涵亮受不了,又开口道了句:“其实我觉得……我母亲挺可怜的。”
住在国外,一个人守着一幢大房子,空空荡荡的,没有人情味也没有温暖,每天精心打扮自己,只愿哪天丈夫能回来看她一眼,可谁知道,傅正德那货早已在外边枕温柔乡,还弄出了一个孩子。
昨晚那女人,应该只比傅景昭小两三岁。
啧,傅正德那个重口味。
傅涵亮撇撇嘴,引得傅景昭嗤笑,“可怜?你母亲哪里可怜了?她在国外潇洒的度假,活得比谁都滋润,用得着你可怜她吗?”
“唉。”傅涵亮叹气,“二叔,算了,我们不说了,还是吃早餐吧。”
傅景昭还是笑:“小侄儿,你脑袋里头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没想什么。”
傅涵亮淡淡道:“二叔,食不言寝不语。”
傅景昭:“……”
食不言寝不语,刚才是谁挑起的话题?
男人云淡风轻的坐着,优雅的拿餐巾擦了下嘴,却是道:“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哪句话?”傅涵亮端着牛奶杯,侧目看过去。
傅景昭面不改色,“为什么觉得你母亲可怜?”
傅涵亮笑笑,“二叔,觉得我母亲不可怜吗?虽然和父亲结婚了,却生活得不开心,她等不到父亲回家的。”
“哦?”傅景昭讶异道:“小侄儿何出此言,为何这般肯定你父亲不会回家?”
傅涵亮砸吧砸吧嘴,并不打算告诉傅景昭,他只道:“猜的。”
完了,站起身便道:“走了,去学校。”
“等等!”傅景昭却道:“昨天晚上……你去哪了,为何那么晚回来?”
我靠!
二叔眼睛真特么毒辣!
这也被他发现了!
傅涵亮面色讪讪,“去和同学吃了个饭。”
“和谁?”傅景昭如此道:“是江佩娆么?”
傅涵亮敷衍的点点头,“是她,就是她。”
“不是说了,叫你少和她接触么!”傅景昭蹙着眉:“你不听话!?”
傅涵亮撇着嘴:“二叔,你最近说话越来越喜欢和我打哑谜了,禁止我与江佩娆接触,却不告诉我,不准接触她的原因。”
“不准就是不准。”傅景昭沉着俊颜,说着,他突然朝一旁的管家招招手,随即有人捧来一叠资料。
他神情严肃,示意傅涵亮接过去,仔细翻看。
“这什么?”傅涵亮不解。
“打开便知道了。”傅景昭语气清冷。
傅涵亮狐疑的打开手上像画册的东西,结果这么一看……
他顿时语塞,“二叔,哇靠靠靠靠靠!你搞什么!?”
这上面的东西,全是女人的照片和资料,有的长得漂亮,有的长得肥胖,有的长得干练,有的长得禁欲系,还有的是冰美人。
干嘛?
是傅景昭自己相亲,还是要帮他相亲?
傅涵亮真的是怕了。
阿莫噶!照片上的姐姐们,我可算对不起你们!!
老子还没成年哇!!拿什么娶妻!?
“小侄儿,你太不听话了。”傅景昭面色一凝,通身气势陡然爆发:“老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原先不想让你做这个家里的牺牲品,因为你父亲已经牺牲过了,为了让你重蹈覆辙,我已经决定放过你,可是你,太让我失望。”
“二叔?”傅涵亮愣住,他哪让傅景昭失望了?就是因为和江佩娆接触了么?!
“这个家总要有人做出牺牲。”傅景昭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小侄儿,迟早有一天,你要体现你的价值给我看。”
“二叔!”傅涵亮大概听懂了意思,爆粗,“不要!我不要!这些,这些我一个都看不上!二叔!你好阴险,想让我相亲!”
“没错。”
傅景昭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一身笔挺的军装穿在他身上,说不出的挞伐果决、凛然生威。
“为了断掉你那点念想,我就是要让你去相亲。”
“不可以!”
傅涵亮跺脚:“我不喜欢你!”
“没关系,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不喜欢。”傅景昭淡淡地道:“我们可以慢慢来,直到找你认为合适的女人。”
傅涵亮哭瞎,“二叔,你放过我吧,我不想相亲!我年纪还小!”
傅景昭一脸正经,“等你毕业之后,未尝不可。”
傅涵亮暴走:“二叔,你太过分了!还是人吗!?竟然强逼未成年相亲!”
傅景昭眼底已然一片冷清,淡淡道:“我是为你好。”
“你为我好,那你怎么不帮你自己相亲?”傅涵亮反唇相讥。
“上次爷爷给你安排的相亲,还是我帮你顶的!我对你这么好,处处帮你!你竟然坑我?!”
傅景昭淡笑,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他那优雅的面孔和说出来的话,简直想让人把他高贵的伪装狠狠撕碎,他缓勾起唇角道:“我如此受女人欢迎,作何还需要相亲?只要我勾一勾手指头,哪个女人不是乐颠颠的跑过来?”
卧槽槽槽!
“不要脸!”傅涵亮从牙齿缝中,恶狠狠挤出这三字,他算记住傅景昭嚣张无耻的嘴脸!等着吧,这个老男人千万不要哪天落到他手上!不然一准弄死他!给傅景昭找个胖媳妇!
傅涵亮气呼呼的离开,落下句:“想让我相亲,门都没有!我才不要重走父母的老路!我要自由恋爱!找寻自己真正爱着的人!”
傅景昭闻言,挑了下眉,伸手招来了管家,道:“张管家,你去查查昨晚小少爷见了什么人。”
管家颔首,应声答好,便退了下去。
傅景昭顿了顿,指着桌上留下的资料,“把这些统统拿走烧了。”
管家有些不解,“上将,这不是给小少爷相亲的对象吗?烧了干嘛。”
傅景昭缓缓起身,将军装整理一番,遮掩住眸底那丝丝异样,道,“我只是吓吓那个小子罢了。”